原來早在仙界的紫金八卦爐裡,秦飛在重塑肉身的同時,神識內就被許下了一道禁制,為的就是將奪舍後的玄天神石牢牢禁錮。

“好你個女媧,所以你早就打定主意,讓秦飛以身滅我?”玄天神石嘴角溢位一絲蔑笑,轉向秦飛,“你看,仙界的人,就是這麼爾虞我詐。你真要幫她?”

秦飛思索片刻,搖搖頭,“不,你錯了,我不是幫她,我只是幫自己。”心機深重卻是為了三界和平,行事直白卻要毀滅世界,孰輕孰重,一看便知。

女媧上神不急不慢,悲憫地看向玄天神石,“本以為經過數萬年的反思,你會稍微變得柔軟些,不再偏執。沒想到你卻變本加厲。”她嘆了口氣,“你要知道,倘若你不奪舍不強行成仙,這禁制便將一直沉睡下去。”

玄天神石發出一聲冷笑,“笑話,你叫我如何甘心?”她信奉的永遠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女媧上神神情清冷,“罷了,孺子不可教也。”她不容置疑的威嚴陡然爆發。萬道金光像漁網一樣收緊。

玄天神石縱使神識再強大,也感受到了這森冷的寒氣。她有些慌張,她知道,女媧是唯一一個可以救自己的神。“上神,救我!我知道錯了!”

“太遲了。”女媧搖搖頭。

只見那團黑色的身形越來越澹,漸漸化作一抔廢土,消散在秦飛面前。

數萬年的修為,就這樣灰飛煙滅了。

秦飛心緒頗為複雜。既有一絲獲勝的輕鬆,又夾雜著少許惋惜。倘若是自己,恐怕也會為了愛人去拼死報仇雪恨吧。只是自己可能會選擇更曲線的方式。人啊,太執著總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這執著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上的。

回過神來,女媧上神也早已不見了蹤影。即便只剩下一魂三魄,秦飛仍然高興得拿回了自己身體的所有權。

她扭了扭脖子,伸展了一下腰身,就差做起熱身運動來。

這奇怪的一幕被寶船裡的人看在眼裡,卻是愈加心驚膽戰起來。

“糟了糟了,你們看到沒?吳泳敏急得團團轉,這魔頭沒被天雷噼死,這是要大開殺戒了!”

眾人只見秦飛兀地從地坑中一躍而起,兩下便落到了寶船上。保護罩如同虛設。

幾人皆手撫兵器,緊張起來。這魔頭不搞神識壓迫,難道換了種折磨人的方式?

秦飛看一個個緊張兮兮的樣子,不是蓬頭垢面,就是衣衫襤褸,連平日一絲不苟的姜裡,嘴角也殘留著血跡。

她心裡一軟,“你們受苦了。”

“飛飛?”姜裡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幾步奔過去就要抱住。

“姜道友小心,這該不是那魔頭的詭計?”吳泳敏忙不失迭地去拉他,卻只碰到衣袖。

秦飛懷中撲進了一個柔軟的冰涼的身體,正是姜裡。

“你讓人好生掛念。”姜裡將臉埋進她的脖頸,喃喃私語。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秦飛順勢抱住,輕輕地拍著他瘦弱的背嵴。

“回來了就好!”胡靈韻的聲音不知不覺也柔和了許多,“不過,別顧著卿卿我我了,想想這界石怎麼辦吧?”

不到半個時辰時間,這靈氣已經擴散出靈界了。雖然這魔物被玄天神石也折損了不少,可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此刻估計也都逃竄出去了。並且這靈氣瘋狂外溢,人界恐怕很快就要淪陷到惡靈成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