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會如此。我是為你考量,你沒看到那個青年的氣質和服飾嗎?他的身世一定高貴,財富無數,何況你們平時相談甚歡,加上他的容貌並不比我遜色,是理想的配偶選擇。\" 喬納森慌忙辯解,看著伊芙琳漸變的臉色,急忙補充道,\"如果你不喜歡他,我會當做沒說此事。\"

\"我沒有興趣。\" 伊芙琳臉紅低語,旋即惱怒地質問,\"你究竟欠了多少賭債?\"

\"不多,就一千金獅幣罷了。\" 喬納森底氣不足。

\"啊,天哪,你怎麼欠這麼多?我只有六百金獅幣,等等,我去看看圖書管泰倫斯館長是否願意提前預支我兩年的薪資...\" 伊芙琳憂慮道。

\"哎,我家蠢妹,你對那個青年的喜愛都寫在臉上了。\" 喬納森望著妹妹離去的背影,輕輕低語,畢竟他們一同成長,伊芙琳的心思怎能逃過他的洞察?

\"嘿,年輕人,要跟我去小酌幾杯嗎?\" 夜幕降臨,喬納森找到了澤拉斯。

\"此時嗎?\" 澤拉斯不解地問。

\"當然,我知道一處妙地,想去嗎?\" 喬納森熱切地邀請。

\"嗯,好的。\" 澤拉斯沒安排,便乾脆答應下來。

隨喬納森穿街過巷,來到一處荒僻的角落,門前垃圾堆積的破舊酒館前停下了腳步。

\"你確定這裡是你說的好地方?\" 看著狼藉的酒館門口,澤拉斯狐疑地問。

\"放心,進去了就知道,保證驚喜連連。\" 喬納森神秘兮兮地笑著推開木門,出乎意料,酒館內異常整潔。客人們坐擁在舒適的墊凳上,品著滿桌佳釀,暢談痛飲,喧鬧非凡,幾個身著薄紗的舞女在桌子間翩翩起舞。

\"嗨,喬納森,你太久沒來了。這位朋友?\" 一路上,不少客人向喬納森打著招呼,可見他在這裡受歡迎的程度。

\"想喝些什麼?今天我請。\" 喬納森豪爽道。

\"那就來杯葡萄瓊漿如何?\" 澤拉斯應答。

\"來,這位公子來點紅酒,我呢,給我倒瓶威士忌。\" 喬納森朝侍女喊著,不忘利用機會輕薄她們。

\"你看,這個地方不賴吧?\" 喬納森滿臉笑容,看向澤拉斯。

\"嗯,確實很好。\" 澤拉斯嚐了一口酒,點頭認可。

\"嘿嘿,這才是開場,待會兒更加精彩。\" 喬納森帶著一絲邪魅,笑著預告。

就在澤拉斯還在琢磨之中,酒館突然寂靜。六位戴著透明面紗的女子伴著悠揚樂曲,款款走出,於酒吧中央的臺上起舞。她們畫著濃郁的綠瞳,長長的睫毛掃至鬢邊,嫣紅唇瓣若隱若現,髮際一朵小藍蓮花綻放,腕上叮噹作響的飾品與裸露的腳踝,在略顯粗糙但不失韻律的舞姿中別有風致。

突然,樂曲轉變,旋律瞬間高昂激昂。一位火紅身影翩然而至,登上臺中。少女年紀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膚質白嫩,薄薄的紅紗透出誘人色彩。她淡黃的捲髮飄蕩,舞者的身段因紅裙的包裹而更顯動人,微屈光滑的長腿,做起勾人的舞姿,接著腳尖連點,與音符一同飛旋,其身上獨特的幽香如春風掃過酒吧每個角落。

\"太棒了!\"\"驚豔!\"\"我愛你,卡拉!\" 酒吧立刻炸開,眾人狂熱歡呼,紛紛站立鼓掌,更有不少人往臺上拋灑金幣。

澤拉斯坐於高臺,凝眸沉浸在這妖冶舞蹈中,驚異的發覺,隨著那緋色長裙的女子盈動身姿,一種玄妙力量悄然逸散,它令四周賓客如醉如痴,連澤拉斯自身也受其牽引,心靈深處泛起微不可察的愉悅。

他細細洞察,確信這名舞者是個毫無靈力的凡塵女子,這神秘之力非魔,反似恩賜,因在歡愉之餘,他腦中非但不覺眩暈,反而靈臺清澈,益發明悟。

約一柱香時間過去,舞者的紅裙飄然而止,那玄力旋即消隱,觀眾們並未立刻迴歸座位,簇擁著舞臺前,似期待著什麼。此刻,喬納森步履輕快返回,問道:“怎樣,此情此景可還滿意?”

“甚妙。”澤拉斯淡然點頭,讚賞中透著深思。

“唉,那女子名叫塔拉,乃這附近聲名最著的舞伶。可惜,今夜乃是最後的演出,以後難覓蹤跡。”喬納森惋惜地搖頭。

“最後的一次?”澤拉斯微微皺眉,疑惑不消。

“確實如此。傳言其母遺負債務,債主步步緊逼,若她不還,將啟她母之墳冢。因此,她今晚打算以自身抵債。”喬納森言畢,目光充滿嚮往:“不知會是何許有緣人,得以迎娶此佳人。”

語罷,競拍已拉開序幕,禿頂的老者高舉木錘,臺上女子舞姿盡褪,神色慌亂,蒼白麵龐望著狂熱競逐的男人。

待價格跨過三千金幣大關,叫價聲漸歇,至五千時僅餘幾人參與爭奪。

“願付八千金幣!”一聲洪亮之音自門扉震響,一個圓滾滾的中年漢子推開人群,蹣跚而來,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怎會是他,沒聽聞有人通報?”“可惜了。”“究竟是何處洩露風聲?”短暫沉寂後,小聲議論接踵而起。

“完了,是獨腳朗布,落入他手中,哪有女子得以善終。”喬納森面色哀憫,對澤拉斯解釋道。

“還有更高之價嗎?沒有的話,塔拉歸朗布所有。”老者清嗓詢問,聲音宏亮如雷霆。

“別,別。”塔拉畏懼高呼,無人顧及,試圖逃脫,卻被旁伺者粗暴壓制。

“呵呵,我說過的,你逃不出我的掌心。”獨腳朗布與那老者對視一眼,隨即走近塔拉,以手杖挑起她下顎,邪魅而笑。

老者尚未話音落定,澤拉斯起身,打斷了拍賣:“我願支付一萬金幣。”

“見鬼,惹什麼麻煩。”喬納森嚇了一跳,卻阻止不及,望向獨腳朗布投去的目光,他不自覺的收縮身形,意圖隱藏。

“這是你友人,喬納森?”獨腳朗布陰冷的威懾。

“嗯,當然,有何不妥?”面對逼問,明知避無可避的喬納森勉強站起,鼓足勇氣面對。

“好,很好,有種。那麼我加價一萬二千金幣。”獨腳朗布瞪喬納森一眼,挑釁地看向澤拉斯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