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女兒國還得走好遠的路,為了不被疑心,沈歡只能忍痛讓這些人脫掉夜行衣,換上尋常的服飾。

刀劍都藏在了衣服下面,走起路來叮噹作響。

“國主,前面就是女兒國的地界了,咱們花費半月的時間,總算趕到了這裡!”

血煞頭頭風鈴激動萬分,站在沈歡身邊說道。

越是靠近女兒國,沈歡的內心就越是不安。

他擔心聽到不好的訊息。

祁焦蓮都敢違背蕭紅顏的命令,擅自率兵出征了,她還有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前方就是女兒國,危機重重,我們的稱呼也得改變!”

安金槐看了眼沈歡,沉聲說道:“國主的稱呼會引人懷疑,執行暗殺任務期間,就叫他一聲大哥!”

“是!”

“至於我嘛,叫我二哥也行,叫我帥哥也罷……”“二哥!”

“你們是聽不見帥哥二字嗎?”

風鈴雙手抱拳,一臉迷茫的盯著他瞧。

血煞一行人從未在女兒國出現過,她們的面貌自是不用擔心。

只是沈歡和安金槐現在成了女兒國的罪人,出行多有不便,萬一被人認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沈歡好歹是在車水馬龍的世界裡生活過的人,這些小事對他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二弟,你把臉伸過來,我幫你整個容!”

安金槐嚇得後退了幾步:“你離我遠點,沒有人能在我的臉上做文章!”

“只是改變你的面貌,不會傷到你的!”

“誰能保證?”

“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娘們唧唧的,你還不如風鈴有膽氣!”

男人最忌諱的,就是被人瞧不起。

安金槐聽到這話,頓時就挺直了腰,把臉湊了過去。

沈歡在他臉上沾了一些東西,原本斜長的眼眸,忽然變得深邃起來。

上揚的嘴角也被拉了下去,眉毛從柳葉彎眉變得粗狂。

“好了,你們都過來看看!”

沈歡將血煞都叫了過來,眾人圍在安金槐的身邊,一個個直呼神奇。

想當初安金槐也是憑藉這張臉,才能順利混進了皇宮,成為蕭紅顏的一名男妃。

現在他的臉就和街上的人沒什麼兩樣,失去了原來的特色,成為了一個大眾臉。

安金槐自己不知道,一雙手在臉上摸來摸去。

輪到沈歡了,他找到一條小溪,蹲在地上給自己調整面貌。

可不論怎麼調,這張帥氣逼人的臉就是改變不了分毫。

“該死,你說你沒事長這麼帥幹什麼!”

沈歡往水面上扔了一塊石頭,鬱悶的說道。

水面動盪激烈,他的倒影也開始變形,這歪歪扭扭的樣子,還真是醜的可以。

“有了!”

當沈歡大功告成,轉過身來的時候,那得意的眼神,醜陋的面容,擱誰看了都想吐。

安金槐眉頭都擰到了一起,不禁問道:“兄弟,你對自己也太狠了點吧?”

“不狠不行啊,我這張臉是兩個極端,要麼帥得慘絕人寰,要麼醜得喪盡天良!”

“誰給你的自信?”

“打孃胎裡就這樣,我也時常為此而煩惱!”

安金槐算是明白了,和沈歡聊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聊臉的事。

容易把自己氣死。

片刻之後,沈歡帶著一行人來到了城門下。

數十名守衛一字排開,由首領檢查每一個進出城門的百姓。

這還不是簡單的檢查,是把人的臉翻過來翻過去,和牆上貼著的畫像進行比對。

沈歡看了眼畫像,不由得心裡一驚。

也不知道蕭紅顏找了哪位畫家,竟然畫得這麼像。

安金槐之前還在因為沈歡在他臉上動了手腳而不高興,看了畫像之後,他就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如果不是沈歡改造了他們的面貌,那這些守衛一定會認出他們。

“後面的,趕緊過來!”

首領對沈歡一行人吼道。

沈歡笑得一臉揶揄,趕緊跑了過去。

毫無意外,被對方捏著下巴,反覆和牆上的畫像做對比。

“你怎麼長得這麼醜?”

首領斜眼打量著沈歡,忽然間問道。

“難道我醜也是罪?”

“那倒不是……”“我本來就因為這張臉,處處受人的擠兌,一天下來要被罵無數遍,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你還肆無忌憚的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乾脆一頭去撞死得了!”

沈歡故意表現出激動的樣子,朝著城牆衝了過去。

這首領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抱住他的腰。

“兄弟,我真的是有口無心的!”

“說什麼都晚了,你們人人都笑話我長得醜,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首領擔心鬧出人命,會被上面怪罪,於是勸解道:“人長得醜不要緊,重要的是得有氣質,我看你氣質不凡啊!”

“你是在安慰我嗎?”

“當然不是,不信你問其他的人!”

沈歡轉過身,那一排守衛全都齊刷刷的避開了視線。

直到首領咳嗽了兩聲,他們才勉為其難的看向了沈歡。

昧著良心點頭。

沈歡滿意了,甭管這些人是不是真心地,惡作劇成功了他就開心。

首領像是送神一樣,客客氣氣的將沈歡送進了城門。

至於後面那些人嘛,首領也不敢刁難,快速檢查了一下面貌,就把他們都放了進來。

這裡還是和沈歡之前來的時候一樣,熱熱鬧鬧的,到處都能聽見叫賣的聲音。

要說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每個人的眼神都變得犀利了起來。

不只是城裡巡邏的侍衛在檢查街上的百姓,就連百姓自己也在觀察身邊的人。

“難怪他們這麼認真,原來只要逮住我們兩個,就能得到黃金萬兩的報酬!”

沈歡在一面牆上發現了答案,皇宮裡下了旨,抓住罪人就能拿賞錢。

安金槐冷笑了一聲:“不愧是蕭紅顏這個狗皇帝,還真捨得下血本!”

“你罵歸罵,扯我媳婦幹什麼?”

“大哥,咱們是來暗殺祁焦蓮的,不是來找情人敘舊的!”

“我知道!”

現在天色漸晚,沈歡找了家客棧,帶著一行人入住。

晚上就在客棧旁邊的酒樓隨便吃了點東西果腹。

等到了次日清晨,雞叫了幾聲過後,安金槐推開沈歡的房門,忍不住大罵了幾聲。

沈歡的床鋪是空的!人早就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