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長老和二長老操作的。
不過,其中牽扯到了檀墨。
當然,重欲谷的幕後主使很可能是昱照的高層,不過是不是俞析天,我就不知道了.”
阿棠眨了眨眼睛,心裡已經想到了至少九種弄死俞析天的辦法了——不管此事是否與他有關。
“阿棠,你,你知道的這麼清楚?”
南詔堂和趙望塵萬萬沒想到,白墨朝野上下追查了十多天的真相,居然被眼前這個小丫頭幾句話給概括了!而且,她最近不是在研究瘟疫嗎?哪裡來的時間?!相比趙望塵,呂君思和南詔堂反倒不那麼驚訝,畢竟阿棠手底下有多少能人異士他們是一清二楚的。
然而阿棠能把這些事情串起來,並且冷靜地分析出來,這一點倒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想到:這丫頭果然是事態越緊急,人就越鎮定。
這樣的人,是天生的帝王之資啊!就在呂君思yy要不要把王位直接傳給阿棠的時候,當事人就已經有些受不了他們的態度了。
阿棠看他們幾個一副驚訝的樣子,便將這十幾天自己做的事情全交代了一遍——當然,挖人骸骨、見悉曇和放二長老回昱照的事情她沒有說。
三人聽了,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南詔堂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他趕緊拉住阿棠,問:“果真如此?”
“當然了哥,我騙你幹什麼?”
阿棠很不滿老哥這個反應。
“那,那什麼七十九長老,也死了?”
“對啊.”
阿棠點點頭,道:“是錦錦殺的,不過是我指使的就對了.”
看她這神情,似乎是再說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趙望塵的內心從極度震驚漸漸轉換到了極度崇拜,他看著阿棠,道:“公主大人,我能當您跟班嗎?”
“不能.”
阿棠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實在是太憋屈了!趙望塵心想,自己帶著手下辛辛苦苦查了這麼多天,居然比不過青鸞公主一個小丫頭。
而且,她這段時間大部分還都浪費在瞭解藥上。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事到如今,還真是不知道該說她運氣好還是對手太蠢。
趙望塵已經陷入了內心世界無法自拔,但南詔堂卻不同,他聽了阿棠的話,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是在思索著什麼。
“高府,又是高府……”“高府怎麼了?”
阿棠見哥哥神色有點奇怪,便多問了一句。
趙望塵趕緊搶答:“公主你還不知道,將疫病帶到王上身邊的,就是宮裡的高稗官。
聽說他跟高左丞有什麼親戚關係,你剛剛又說到高府,大將軍肯定要懷疑.”
“稗官,稗官……怎麼聽著那麼耳熟呢?”
阿棠攥著呂君思的手突然緊了緊,道:“對了!就是他!我還沒進宮的時候,就是他給二哥進的讒言!”
一想起這事兒,呂君思就不由得底氣不足起來,忙縮了縮手。
本來他有七八分的倦意,經阿棠這句話,倦意立馬有了十二分。
阿棠自然是察覺到了二哥的不對勁,便直接翻開了這篇,問:“所以哥現在懷疑這人是高紀孝指使來的?不可能吧.”
“為何不可能?”
南詔堂已經停止了思索。
“這不合理呀。
誰叛變會把自己的一條小命都給搭進去?”
南詔堂點點頭,道:“也是,高左丞這次,可真是命懸一線,到現在也沒能脫離生命危險.”
“不說那個老古板了,小趙大人,那個高稗官究竟是怎麼把疫病帶到宮裡來的?”
“他自己身染了疫病卻沒有告病,這才把病傳給了王上。
不過,那個時候瘟疫並沒有浮出水面,所以他被抓之後,咬死了說自己不知道,我們也無法定他的罪.”
“那他現在人呢?”
“死了.”
“死了?”
阿棠剛想好了第五種逼供的法子,趙望塵的一瓢冷水就從天而降,澆的她透心涼。
“怎麼死的?”
趙望塵見阿棠眼神不善,便退後兩步,才說:“那個,他是病死的.”
“好吧.”
人家都這樣說了,阿棠也只好作罷。
幾人又商量了一些隔離百姓的事情,商量完,趙望塵便領命下去佈置了。
這下,鳳儀宮裡就只剩下兄妹三人了。
這個時候,阿棠才敢將之前隱瞞的事情一一說出來。
事兒還沒說到一半,呂君思就已經目瞪口呆、神魂遊離了。
挖人骸骨、私自與江湖勢力下戰書,還查出此事跟昱照的石梅大師有牽扯!這還是我那個乖……算了,她從來學不會‘乖巧’二字。
呂君思認命地嘆了口氣,對阿棠說:“所以說,這次的事情還真的跟昱照有關係?”
“不,這種暗地裡下絆子的事,不像是昱照國主所為.”
南詔堂皺著眉頭,他實在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有俞析天的手筆。
不過,南詔堂這話卻成功引起了阿棠的側目:“哼,昱照都把咱們害的這麼慘了,哥你還為他說話!”
“是啊阿南,你這樣維護他,我們可是會吃醋的.”
阿棠不由得噗嗤一笑,說:“二哥,把‘們’字去了,更加合適.”
“死丫頭片子,又拿你二哥尋開心!咳……咳咳!”
呂君思話剛說完就咳嗽起來,南詔堂忙一臉緊張地把他扶好。
阿棠趕緊上前把脈,同時疑惑地說:“不對呀,這個病從來沒有有過風寒的病症,二哥你剛剛怎麼咳得那麼兇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別,別猜了阿棠,我剛剛就是口水嗆著了,別擔心.”
“我去!”
阿棠甩開呂君思的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他。
“二哥我擺脫你能正經一點嗎?人命關天誒,你不怕把妹妹我嚇成腦血栓,也得顧及一下我哥他脆弱的小心臟吧?”
“淨是胡說.”
呂君思說話聲音已經沒有往日那麼中氣十足了,阿棠習慣了和他在一起野腔無調的對話模式,一時間還真有些接受不了這樣沉悶的氣氛。
“好了,其他事情就交給趙將軍和阿南吧,你呢,就好好的研究解藥。
二哥還等著你來救呢,你不治我,我可是會死的.”
阿棠低著腦袋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二哥,撐到我來救你。
白墨瘟疫解除後,我會讓所有參與這件事的幕後之人得到應有的報應的.”
說完阿棠就轉身投入了研發解藥的熱潮中。
在她心裡,不管是汪雲野,石梅、重欲谷還是那個他們背後的神秘主子,都是她要剷除的目標。
汪雲野背後是整個檀墨,阿棠沒有把握能殺得了他。
可石梅還有重欲谷,她有足夠的實力動他們。
至於那個神秘主子,她也早晚會查出來是誰的!解藥研發因為有了那張預防病情的藥方而大大加快了進度,而就在這個時候,檀墨髮兵了。
在連函關的喬朝樹首先察覺到異常,兩國邊境上,檀墨士兵倍增,汪雲野御駕親征揮刀北上,一路所向披靡,三日便攻下了五座竹墨城池。
南詔堂迅速下令喬朝樹,讓她去截下檀墨大軍的糧草輜重,可邊關兵力畢竟有限,又沒有從各地調來的援兵可供差遣,所以沒能截住。
竹墨國君風江水親自寫國書向白墨求救,南詔堂帶領一隊百人王宮近衛,聯合邊疆的喬朝樹父女繞行半個檀墨,在縑城一同向檀墨糧草大軍發起第二次攻擊。
這一次,他們困了檀墨糧草大軍五日。
竹墨情況得到緩解,但奈何國內無人可以帶兵打仗。
戰事一時呈膠著之態,汪雲野在竹墨的產鹽地解城內駐紮,白墨因疫病而無力相助太多,昱照則一直隔岸觀火看熱鬧,未見其異常反應。
但竹墨的國君風江水知道自己的國家所缺的是什麼,在接見了南詔堂一行人後,便派人向白墨求取一位良將,由喬朝樹送回。
潼京王宮內,因為少了南詔堂主持大局,公孫禮不得不在丁憂期間出來接任副丞相之位。
由於各郡各城都迅速採用了阿棠提出的“封城”制度,白墨的疫病沒有再擴大的趨勢。
可這解藥,卻依然遲遲沒能研發出來。
這,讓阿棠和太醫院的眾醫官險些集體愁白了頭。
阿棠已經從將軍府搬進了太醫院,日日夜夜跟江暮景一行人湊在一起研究。
所有人都頂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並且有隨時猝死的可能。
但他們都沒有心思理會這些旁枝末節,他們都心思全在隔壁新建起來的疫者營裡。
王都那些身居要職的官員們全在營裡。
這個營阿棠只進去過一次,裡面她熟識的人只有一個步桑榆。
倒是江暮景,經常去那裡照顧病人,畢竟她是整個太醫院的所以大夫中最有耐心的一個,若是沒有她時時刻刻安撫幾句,那些大官們早就人心浮動,為自己準備後事了。
“江姐姐,你又去疫者營啊?”
阿棠揉了揉發漲的眼睛,看向江暮景。
江暮景端著一碗藥,點點頭說:“嗯,步將軍的病又復發了,我得去看看.”
“步將軍步將軍,整個營裡復發的人天天都有,你每次都是去看他!你可是我的預備役嫂子,能不能顧及一下我的感受?”
江暮景見阿棠還有力氣開玩笑,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不錯,便說:“行了,我又不是隻醫他一個。
你呢?終於要出太醫院房門了?”
阿棠這幾日沒有出一步房門,一直埋頭在各種藥材裡。
這幾天她覺得自己的面板裡都被藥香給醃入味了!而今天她出門也還是為了解藥的事情,將軍府高管家來信,說是姜羽的病不知怎麼的已經慢慢好轉了,錦瑟讓她趕緊抽空回去看看。
阿棠有點不明白,自己給姜謀初的半成品解藥明明和別人的一樣,他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大有好轉呢?但畢竟是高管家的話,阿棠不信也得信。
畢竟那位面癱大叔從不開玩笑,這種事情他沒必要騙人。
朝江暮景做了個心痛的表情,阿棠便朝將軍府趕去。
她比較心急,連騎馬都嫌慢,便索性施展輕功趕路。
她穿梭在大街小巷裡,居然連一個人都沒看到。
也是,畢竟在瘟疫期間,沒人有能力和心情上街逛逛。
她來到一條叫布后街的小路,從這裡走的話,可以縮短半條街的路。
阿棠本意是想讓自己快點趕回將軍府,天不遂她願。
在這平時連野耗子都懶得光顧的小街道,阿棠居然感受到了數十個人的殺意。
難不成她已經重要到足夠被人刺殺的地步?阿棠還有點受寵若驚,搖了搖頭,迅速數了數一個個露出身形的刺客們,心想十二個的話……我還是趕緊跑吧!打不過就跑,阿棠跑路的本事可不是蓋的。
這種事情畢竟講究個熟能生巧嘛。
阿棠的輕功被錦瑟訓練的足以排的上江湖榜前三,然而現在,她就算是想跑,也沒有路——這群刺客似乎特別瞭解她的作戰方案,在不知不覺中包圍了她。
這次的刺客檔次可高多了!阿棠想了想,事到如今既然跑不了,那我還不如……叫‘救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