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江邊鬼嚎至半夜,然後肩扶著肩、步履蹣跚的走回了學校。
我們本來打算還是打的回去的,然而,當司機叔叔看到我們這種醉醺醺的樣子,唯恐避之不及的快速驅車躲開。
翌日,當我起床後,發現時間已接近中午時分,於是便給田丹丹打去電話,詢問她在做什麼?
她告訴我,現在在火車站迎接新生。伴隨她講話的聲音同時傳來的還有陣陣嘈雜的聲響。
電話中,我聽出此刻她正忙的不亦樂乎,於是我們便草草的結束了通話。我這才想起,她前幾天跟我提起過的,她作為學生會的一員,最近幾日將會由於新生報到的原因,極其忙碌……
一連數日,天天如此。能夠留給我和她的時間,只有電話中那少的可憐的通話時長。
閒極無聊的我決心將通話時間一一記錄下來,作為日後向她投訴的有力證據,於是我不斷向上翻閱著最近的通話記錄……
統計完成之後,我才發現一個規律:這個小姑娘竟然有一段時間沒有主動跟我打電話了,而且我們的通話時長也在逐日的縮減。
人一旦空閒下來,就會不自覺地開始胡思亂想。火車站歸來時的夢境再次襲擾了我,我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思維一旦運轉,就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想收都難以收住住。整個人也在這天馬行空的想象中,變得猶如熱鍋中的螞蟻,焦躁不安。
彷徨空虛的內心,驅使我撥通了田丹丹的電話。電話在執著的等待中,終於接通了,她的聲音依舊甜美,“怎麼了?我現在正在忙呢!晚點給你打過去好不好?”
她的聲音在我這裡就是一劑良藥,一劑能夠平復心靈的良藥。
我本打算說出,要立刻見到她這一類無理取鬧的話語。然而,被她如此輕盈一說,就變成了這般味道,“晚上你一定要抽點時間給我,我有重要事情想見見你!”
她思索了片刻,還是爽快的答應下來。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很長,剩餘的時間還需要我獨自來打發。
思來想去中,我選擇來到圖書館,決定要讓文字,來撫平我隨時可能再起波瀾的情緒……
我在圖書館的電腦裡,按照索引找到了《挪威的森林》這本書。
拿著這本書,不由得想起了朱可可那晚在江邊的描述。
帶著這份好奇,我找了一處安靜的角落,走進了故事中……
我從第一頁開始讀,在一頁一頁的翻閱中,我的心情也在跟隨著故事的情節而跌宕起伏。
看到木月的死,開始扼腕嘆息;看到情愛描述,開始口乾舌燥、燥熱難耐;看到敢死隊的滑稽怪異,開始啞然失笑;看到渡邊和綠子在夕陽下、陽臺上一邊彈著吉他、喝著啤酒,一邊欣賞鄰家的著火場景,而忍俊不禁;看到永澤睡了八十個女人,而初美只作為其中之一時,既有感慨又極盡羨慕……
直至那個身上有很多皺紋的玲子,再次出現在渡邊身邊時。故事也就這樣悄然的結了尾。
意猶未盡的我,突然發現,時間過的如此之快,竟已來到了夜晚時分。距離我和田丹丹的約定時間也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分鐘。
我將書本合攏,再次看了看它的封面,封面內容盡顯孤獨、寂寥……
我站起身輕輕的將板凳、書本擺放回原位。
接著我便離開了這裡,向她宿舍樓的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