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戰終

“不阻止我的儀式，冬之半神，現在的我實力差不多同樣可以抵達半神。”

沒有出手，芙爾微希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拉萊耶，現在的芙爾微希很好奇，身為半神的實力，雖然無法長時間維持，但如果真的逃得出去的話。

不需要多久，就可以造成一場震驚人類世界的大屠殺，按照芙爾微希對於這位冬之半神資料上的印象來看，似乎不是這麼輕易放過自已的樣子。

“現在的你，獵殺起來收益最大，足夠我製作一把冬特性13級的半神祭器。”

這是自出場以來，拉萊耶第一次向著芙爾微希開口說話，原本破爛的衣服莫名其妙的增長修復，被斬的千瘡百孔的身體也在頃刻間恢復原樣，而代價似乎只是腳下的一堆不多的泥土消失不見而已。

“冬之半神，你就這麼自信？，如果我能離開的話，貴是有十萬百萬又或者千萬人的消亡哦。”

隨著話音落下，芙爾微希原本沒有天藍色的眼睛失去了眼珠，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禱文。

哪怕只是暫時擁有半神的力量，不需要祭品就展開儀式同樣也能做到。

現在是五月份，天空中卻有一片雪花落在了拉萊耶的頭上，隨著雪花的消融，拉萊耶淡漠的眼神也開始轉移向的天空。

那一片雪花似乎是預告，一片兩片乃至無法數清的數量，一場大雪突然之間落下，這也讓拉萊耶同樣也感覺到了寒冷。

“這是我能用出威力最大的儀式，冬之半神，希望你的驕傲擁有足夠匹配的實力。”

見到拉萊耶還是沒有任何舉動，芙爾微希突然有些氣惱了，原本美麗的眼睛瞬間散發出冰藍色的光芒。

一種無聲的寂靜籠罩在此方已經殘破的大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無聲的死去，原本足以挺拔千年萬年乃至上億年的石頭以腐朽的姿態開始軟化，泥土發出了難聞的氣味。

然而出乎芙爾微希預料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痛苦這並沒有，傷口這同樣也沒有，但芙爾微希感覺到自已似乎被一種恐怖的存在注視著，自已似乎進入不可逆的死亡。

但芙爾微希卻笑了，絕世的容顏掛上這純粹的笑容，足以讓任何男人甚至女人為之心動。

“有傳聞，這位被引來的冬之半神有著一種能力，只要被她觸碰之物，那就會無可救藥的進入死亡，沒有任何存在可以逃脫這種詛咒，記錄上，哪怕是其他的半神也要去死一次。”

說完，見拉萊耶依舊沒有其他的動作和想說話的感覺，芙爾微希望了望四周，決定直接把自已的猜想說出來。

“之前你不躲避我任何攻擊，是想把自已的血肉散佈在這個戰場上吧，所以現在理論上，只要踏足這裡就會被你觸碰。”

芙爾微希感覺到自已不可避免的走向死亡，冬之半神擁有著免疫死亡的特性，但自已只是擁有半神的力量而已，本質上也只是一個持有第五印記的普通通曉者而已。

“算了，面對真正的半神，死的也不算太憋屈”

腳下的樹枝終於斷裂，芙爾微希卻已無力支撐，隨著轟隆一聲，狠狠的砸在早就支離破碎的大地上，全身似乎有銀白色的光點在消散著。

芙爾微希知道，就是她即將破碎的靈魂，拉萊耶的即死性攻擊下，芙爾微希甚至連靈魂都無法留下。

芙爾微希並不恐懼死亡，或者像這種乾乾淨淨的死亡對於鏡中少女這類物種來說並不是難以接受，當然估計這種違背大多數人類的思想，也造就了鏡中少女喜歡虐殺獵物的習慣吧。

﹉﹉

當光芒徹底消散，拉萊耶同時也揮手在這片區域的細微血肉組織徹底壞死。

裡伯死了，拉萊耶有辦法讓他再次以異類的身姿重新降臨在這個世界上，但裡伯卻選擇拒絕。

裡伯所有的直系家屬都死在邪祟手裡，這也是裡伯不顧力量強弱依然向芙爾微希發動攻擊的理由。

對於活著，裡伯選擇拒絕，這並非排斥成為異類，僅僅是哪怕繼續活著，剩下的餘生也依舊被仇恨驅使。

這對於他自已來說，太累太累了。

仇恨就像點燃材薪的火焰，為點燃者帶來無可比擬的動力和如同鋼鐵一般的意志，但當材薪逐漸快要燃燒殆盡時，來自心靈的沉重足以讓任何人痛不欲生。

像這種對於邪祟不死不休的仇恨，在守夜人中，大概佔有一半，他們的瘋狂並不比裡伯少。

如果對於外人來說，守夜人是保護世界的組織，是所有人類的保護傘，是照樣漫長黑夜的舉燈人。

但拉萊耶知道，看似光明偉岸的守夜人，確實，徹徹底底的瘋子組織，驅使著他們前進的，唯有仇恨。

保護人類永遠只是順帶的，如果以消滅全人類為代價換取邪祟的消亡，那大約有一半的守夜人估計會化為世間最大的邪祟，這一點拉萊耶也深深的知曉。

言歸正題，拉萊耶將手中的書籍收起，將視線投向芙爾微希死亡的地點，鏡中少女這種種類並非純粹的血肉生命，而是更像類似於靈魂這類的生物。

一種很奇怪的血肉組織，某位擁有求知特性的燈之長生者曾經對一個鏡中少女進行過不怎麼人道的實驗。

最終得出來了一個沒有任何頭緒的結論，真正儲存下來的血肉組織最多也只能當做祭品的使用。

而沒有被儲存的準備組織，拉萊耶的眼前，芙爾微希的身體就如同星光般，星星點點的消散。

這場戰鬥又或者說廝殺，拉萊耶贏了，贏得非常輕鬆，畢竟從開始就下套。

但拉萊耶卻沒有感覺到一點快樂，這並非因裡伯的死亡，對於守夜人來說，活著比死亡更痛苦。

話題似乎又不由自主的歪了，拉萊耶開始靠近芙爾微希正在消散的遺體，銀白色的光芒從拉萊耶手中散發。

被銀白光芒照耀的芙爾微希也在頃刻間消散，留下的似乎是一顆骨質的心臟，在月光下反射著微弱的光芒。

無論是人類還是邪祟，在身體的某處都存在用於儲存超凡力量的器官，在未成為長生者之前，拉萊耶是身體中某一次肋骨，而這顆心臟毫無疑問就是芙爾微希力量儲存之物了，以後就簡稱遺物。

“冬14，看來殘陽比想象中更鐘愛他。”

拉萊耶心中有些感嘆，自已這一生加上芙爾微希總共也就獵殺三隻鏡中少女，而其餘兩個最終也只留下冬之路13的遺物而已。

收穫比預期的還要大，或許可以製作一個穩定的禮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