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冬之化身

“裡伯的靈魂，不能給你。”

令邪祟掃興的聲音出現，鏡中少女發現原本伸向靈魂的手，卻沒有抓住自已想要的，鏡中少女清晰的發現，原本觸手可及的靈魂，卻早已被新出來的人，收入一本奇怪的書籍裡。

這一刻，鏡中少女心中的怒意瘋狂增長，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好不容易準備了豐盛的大餐，連材料都是自已收集的，結果正準備開動時，大餐就被端走了。

“鏘鏘！！！”

像是兩把數萬柄刀劍的鋒刃相互摩擦的聲音出現，那令人很難的反感之音結束後，鏡中少女已經透過其他更詭異的方法掙脫了拉萊耶的控制。

原本因為裡伯最後的爆發而導致枯黃的草地，變得千瘡百孔的起來，密密麻麻的刀劍傷痕出現在大地之上，就像是一個巨人，在同一個地方斬下成百上千劍。

“不過如此嘛，還以為有多厲害。”

來自刃之道路的無形之術結束，鏡中少女重新出現在數十米外，站在了原本如刀劍般切割的大地上。

之前如今大敵的對手，現在的身上卻遍佈的傷痕，深可見骨，就連心臟也同樣的被貫穿了數十次，這種傷痕足以對人類致死，而且毫無痛苦的那種，最近沒人能在這種傷口上多活一秒。

“那麼，該把屬於我的大餐搶回來了。”

沒有感覺到靈魂的氣息，那個人類的靈魂估計早已被切割成千萬片，就如同他那千瘡百孔的身軀一般。

鏡中少女將視線看向那殘屍手上完好無損的書籍，那是自已唯一留手的地方，鏡中少女的心情彷彿又好了一些。

隨著鏡中少女跳著輕快的腳步，靠近了拉來耶，纏著系小繃帶的手指輕輕觸碰到那本書籍時。

如同千軍萬馬踐踏大地的聲音突然傳來，鏡中少女滿臉嘲諷的看到那具殘具，新的儀式再次完成。

“你把我當成什麼蠢貨了，能瞬間靠近我的，有幾個好對付？”

鏡中少女話落，原本虛無縹緲的空氣之中，伴隨著金戈鐵馬踐踏大地的聲音，這片大地很快就站滿了鐵甲重槍的超級重騎士，密密麻麻數之不盡。

粗大的馬腿重重的抬起，金色的鬃毛下是強壯至極的肌肉，流暢的線條，帶著破空聲，就這麼硬生生的踩了下去，目標拉萊耶。

然而，事情沒有出乎鏡中少女的意料，馬腿踩到一半，就這麼戛然而止的停掉了，隨後如同身處在超大型戰場的嘈雜之聲也在瞬息間停止。

原本鐵血的戰場，瞬息間亂葬崗，原本高大的馬匹變成了枯骨，無力的躺在徹底漆黑的土地上。

原本強壯的騎士，無力的靠在大地上，血肉早已在不覺間消失，月光照在他們只是白骨的臉上，再也無法提起早已生鏽的鐵槍。

在場中，鏡中少女站在早已腐朽的大樹上，脆弱的樹枝苦力的支撐的不可抗拒之力，卻意外的沒有倒塌。

在場中，也就只剩下背對著月亮注視的地上早已站起來的殘屍，在兩相對比之下，或者說本來就不需要對比，揹負月圓的的鏡中少女，就像是從月亮之下緩步走下來的月之女神。

在那之前，僅僅在這瞬息間，鏡中少女就已經看破了這個儀式，但正因為看破，所以鏡中少女才知不可力敵。

[奧西里斯的擁抱]儀式的名稱來源於人類古埃及的冥界之主奧西里斯，象徵著在儀式內諸如一切生靈都無法避免的迴歸死亡的懷抱，無法逃脫。

但想要破解這個儀式是不可能的，至少對於鏡中少女來說，絕對不存在一絲的可能。

不過想要躲避這個確實並不困難，鏡中少女曾經歷過上千上萬次廝殺，在人類世界之外，也曾歷經過數十次大型戰場。

遇到善用這種儀式的神秘生物不知何幾，鏡中少女也有相當的對應對經驗，儀式的媒介是腳下的大地，只要時機把控的對，讓自已暫時跳躍脫離大地，哪怕是普通人也可以破解。

“在我們之中，有一些僥倖存活下來的漫宿之靈中曾說過，有一些特殊的人類，被獵殺之後會引來某位冬之半神”

站在樹枝上，鏡中少女雙手抱著胸，嘴角露出笑容。

鏡中少女對於可能面對長生者沒有一絲害怕，她自已確實不認為可以戰勝長生者，但又有多少漫宿之靈會恐懼死亡？

鏡中少女現在卻感覺非常興奮，與這種強者戰鬥，哪怕毫無意義的死去，鏡中少女也不存在任何一絲遺憾。

天生噬殺者，不會因死亡駐足，天生邪惡者，不會因良知停滯，天生野蠻者，不會因殘忍停止。

而匯聚三者為一身的鏡中少女，卻想因即將到來的生死搏殺而歌唱。

看著一直在地上不知道思考什麼的拉萊耶，鏡中少女卻沒有感到任何一絲不滿，與之前隱秘的儀式不同，這一刻鏡中少女沒有任何保留，神秘而又詭異的氣氛，浮現在鏡中少女的身上。

“我將自已的記憶奉上，禮讚心之神”

“我將自已的意志奉上，禮讚刃之神”

“我將自已的智慧奉上，禮讚燈之神”

“我將自已的雙手奉上，禮讚鑄之神”

“我將自已的內臟奉上，禮讚杯之神”

“我將自已的情感奉上，禮讚蛾之神”

一種古老而詭譎的於是毫不猶豫的展開，[獻舍議式]這是一種只有少數生命掌控，卻又直通神明的儀式，這種儀式的強度完全是看自已捨棄多少，並且是否能取悅神明。

見到拉萊耶沒有任何舉動，鏡中少女也沒有任何不滿，矗立於月光之下，這一次與其他的祭獻不同，鏡中少女失去了之前殘忍與野蠻的眼神。

反而以純粹與狂熱取代，不可否認，鏡中少女的聲音非常好聽，若沒有那種殘忍之心，完全可以直接以偶像出道。

“偉大的冬之殘陽，鏡中少女芙爾微希，願意獻上自已的生命，請求您的神蹟。”

與其他神明不同，這一次拉萊耶清晰的看見，芙爾微希身上有一種接近超凡的氣質降臨，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白色的太陽，那凍結一切，淹沒一切，有擁抱一切的太陽，冬之神，冬之殘陽。

與其他的神明不聞不問不同，冬之殘陽真真切切的回應了芙爾微希，以投影的形態，降臨其身，這一刻芙爾微希的力量，彷彿可以與半神相似了，也就是人類的長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