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司徒振軒的房間裡出來,趙卿月搖著腦袋,從樓梯上一個人走下來。

因為晚餐的時候,她喝了一點紅酒,現在有些微醺。

雖然算不上真的醉,但還是有些暈乎乎的。

趙卿月一邊扶著欄杆,一邊扶著自己的太陽穴走下來。

趙卿月剛好來到最後一節臺階時,一樓的浴室門緩緩被開啟,裡面冒出白色的水蒸氣。

看著水蒸氣,突然趙卿月感覺此刻就像是“人間瑤池”。

從白色霧團中走出一個裹著上半身的男人,再仔細一看,竟然是司徒霆。

嘖,怎麼不穿衣服啊他!這下趙卿月連忙用手遮住眼睛,可是她又忍不住從細縫中瞧過。

瞧見司徒霆白皙面板,但結實的胸肌在白色霧氣的襯托下,若隱若現。

糟糕,臉怎麼發燙?趙卿月知道自己動了“邪念”,趕緊搖晃著腦袋,嘴裡還小聲地念叨:“額米佛陀佛,色即是空.”

結果話還沒說完,趙卿月一不留神,踩空最後一個臺階。

結果導致她整個人後仰,眼看就要後腦勺著地,此刻想扶住什麼卻真的來不及。

趙卿月眼睛索性閉上,估計等下真的會很疼!算了,疼就疼吧,至少自己還能稍微清醒一些。

結果,一分鐘過去後,趙卿月並沒有像想的那樣,摔倒在地面上。

她感覺到自己後背有一股力量,將自己拖了起來,於是睜開眼一瞧。

“是你!”

趙卿月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簡直不敢相信,竟然司徒霆伸出胳膊,就穩穩地將她接住。

浴室裡的燈緩緩地對著白色霧氣透出,光線和霧氣將趙卿月和司徒霆兩個人緊緊地包裹在一起。

又因為酒精作祟,趙卿月紅著臉看著司徒霆的優美輪廓。

他的五官立體精緻,帶著一股西域風情,可是他深棕色眸子卻又是那樣的好看。

趙卿月終於忍不住,她竟然伸出一隻手,用五指的指尖觸碰司徒霆的側臉。

而指尖傳來的溫柔,恰恰好和原來想象的“冰山感”,是完全不同。

再順著向下的方向,趙卿月看到司徒霆的線條曲線分明。

以前,他穿著衣服,隔著那些布料,趙卿月都沒有看清楚過。

現在到好了,這樣一來,趙卿月可真是撿到了大便宜!“摸夠了沒有.”

結果,司徒霆終於忍不住,冷冷地說了一句,趙卿月連忙把手給收回來。

她直起身體:“男女授受不親.”

授受不親?司徒霆一聽,略有嫌棄,剛才看趙卿月的樣子,怎麼樣也不像是“授受不親”的表情。

於是,司徒霆又慢悠悠地走近趙卿月,一隻手撐在牆壁上。

趙卿月沒地可以跑,身後就是牆壁。

她沒辦法,下意識地用食指戳在司徒霆胸膛之上,算是保持一定距離。

“請你弄清楚,我們兩個是合法夫妻。

就算發生什麼,也是法律允許之內.”

司徒霆這句話,一字一句都說的很清楚。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囂張”了!就算他們倆是夫妻,但他也不能強迫自己!趙卿月咬著牙,她抬起眸子回:“你這叫做,趁人之危!”

司徒霆一聽,頓時就勾起嘴角笑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趙卿月嘴裡成語還挺多,每次到了關鍵時刻,總能說出一兩個。

司徒霆還捏住她那隻食指:“我發現,你最近倒‘滿腹經綸’了?司徒太太.”

司徒霆的聲音很小,他的側臉僅隔趙卿月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他總是這樣,趙卿月越是不喜歡這種說話方式,他還越是喜歡這麼說話。

“霆總,您這話全當是在表揚我.”

趙卿月也不甘示弱,她單手握拳,抵著身後。

忽然,司徒霆起身,他微微眯著眼睛,倒是一副漫不經心。

他轉身,便離開走到客廳。

司徒霆走到紅酒櫃面前,開啟櫃門,熟練地從裡面拿出一瓶紅酒。

緊接著,他又熟練地地撬開紅酒瓶。

趙卿月站了一會兒,瞧著遠處的男人,忽然覺得他有些“孤單”。

以前,在王爺府裡,趙卿月的幾個哥哥叫上狐朋狗友喝酒總是三五成群。

而現在,司徒霆老是一個人待著。

這麼說來,司徒霆好像沒有什麼朋友,更別說什麼真心朋友。

趙卿月嘆了一口氣,經過剛才那一幕,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情緒轉變得太快。

竟然“心疼”起這個“魔鬼”?趙卿月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結果還沒走兩步,就聽到司徒霆在身後說:“今天,你為什麼哭?”

為什麼哭?難不成,司徒霆是在關心自己嗎?趙卿月略微有些驚訝,她停住步子,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可是,對面的男人也不慌不忙,好像就等著趙卿月把心中的故事告訴他。

“小時候我也有根一模一樣的玉簫,也一樣的漂亮精緻。

因為,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吧。

不過,對於我母親的記憶,我已經記不得了。

所以我很執著那根玉簫,也許就是執著遺失的那些記憶吧.”

說完這些話,趙卿月又哽咽住。

她的確是想起昔日時光,在曾經的王爺府裡,趙卿月不是嫡女,她只是小娘生的庶女。

小時候,趙卿月不受待見,她甚至眼睜睜地看著親孃受別人的欺負。

可她那時候年紀尚小,根本幫不了什麼。

再後來,等她長大了,受得老王爺的喜愛。

世事無常,她的親孃也早已去世.....所以,趙卿月甚至有些內疚,她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長大。

不過,這也只是趙卿月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她回過神來,神情傷感,也不願再多說。

“像你這種天之驕子,肯定不會明白.”

說罷,趙卿月準備轉身離開。

司徒霆彎腰,放下手中紅酒杯,緩緩開口:“還那句話,我定會幫你實現.”

趙卿月無奈地一笑,沒說話,只是回了房間。

在房間裡,趙卿月趴在床上,忽然就哭了起來,她努力不讓自己哭得很大聲。

此時,司徒霆有些後悔。

其實他本可以說些“更動聽”的話,可到了嘴裡卻依舊“冷冰冰”。

一旁的金叔看了,倒是笑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