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愛上江檸了
喜歡沈少十年，她跑了！ 金銀絲捲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多奇怪的事啊。
寧願跟自家老爺子對著幹也要玩賽車追求刺激的人，突然一點都不想再體會這種心臟痙攣的感覺了。
航站樓外的雨勢漸大，廣播裡沒什麼情緒的聲音，提醒道，飛機會延誤。
沈柏澤確認了一遍延誤的航班和江檸發來的航班號。
沈柏澤確認了一遍延誤的航班和江檸發來的航班號。
沈柏澤確認了一遍延誤的航班和江檸發來的航班號。
沈柏澤確認了一遍延誤的航班和江檸發來的航班號。
沈柏澤確認了一遍延誤的航班和江檸發來的航班號。
……
她的那句，“我登機了”的訊息，他還沒來得及回，這次，是在真的在開車。
明明清楚無比，空難的機率微乎及微，而且天氣情況也遠沒到惡劣的地步，只是為了更加安全的降落，才延遲降落的。
但他心中無法遏制的，杞人憂天的惶恐感。心臟每一次收縮都帶著刺痛，這不是他樂意見得嗎？像個受虐狂一樣，疼痛感才能讓他更深刻地感受到自已活著。
但她帶來的疼痛感，卻遠超出他能承受的範圍。
……
“先生？先生？先生——”
沈柏澤猛的看向來人，渾身戒備——是他無法控制的。身著制服的工作人員，慌亂地退了一步，但還是維持著禮貌的服務性笑容，“看您臉色不太好，需要什麼幫助嗎？”
沈柏澤看著她，好一陣子不說話，他自已無法想象自已當時的表情，但那人很小心翼翼地又往後退了一點，說起告別的話，“您不需要幫助的話，我就先離——”
“會有事嗎？延誤的航班——”
“不會！當然不會！只是挑選一個最穩定的時間再降落，最多不會超過半小時，先生您耐心等待一下，飛機上的乘客不會有任何意外！這是我們航空可以保證的——”
……
沈柏澤走出航道樓，找了個牆角，從兜裡掏出煙盒，挾在指間。那根菸猝不及防的，輕飄飄地掉落了，浸泡在雨水裡。
掉的好像也不只是那根菸。
好像還有某個人，遲了25年，終於開始瘋狂為一種感情顫抖的心臟。
原來，是這種感覺。
愛情，原來是，這種感覺。
江檸把他的心，拿走了。把他的心，輕而易舉地拿走了。
他輕而易舉地完全被另一個人牽動所有了。
不可以——怎麼能這樣。
他只是，喜歡她。最好，也只是喜歡她。
完全被另一個人左右的人生，還有什麼好過的。他追求自由那麼久，不惜和老爺子反抗，不是為了被一個人，束縛身心的。
不可以——那太愚蠢了。
……
拼命地保持理智，費力地彎下腰，撿起那根溼透的煙。沈柏澤快步走到垃圾筒前，把那根菸毫不猶豫地丟進去。
手指沾上的雨水，用紙巾擦掉了，但指腹的涼意揮之不去，一直滲透進他的面板，順著血管，一直鑽到他的心臟，反覆提醒著他，剛剛他的心有多麼慌亂，慌到連一根菸都拿不穩了。
沈柏澤指尖摩挲了好幾下煙盒的邊角，終究把手從兜裡抽出來，轉身走進航道樓。
……
他可以控制的，心亂歸心亂，但大腦還可以保持理智。
他只是喜歡江檸，但絕不可能，完全被她左右。
沈柏澤站在接機的人群中，神色平靜地盯著出口的方向，他無暇再裝出什麼沒正形的散漫的姿態，笑得有意或無意的，像個二世祖。
所有被情緒驅使的，他都會用理智調整回來。
……
江檸出來了。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拖著一個行李箱，看見他很是意外的模樣，明明他都說了，他會來接他，她還在意外什麼。
為什麼不朝他走過來。明明其他出來的人都迫不及待地跟接機的人匯合，她卻站著不動，為什麼。
“江檸，過來。”
沈柏澤怎麼忍得了，江檸不理他。他都不安地等了那麼久。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有什麼好道歉的，你居然在說這麼無關緊要的事情，江檸——
你讓我備受煎熬的，是這點時間嗎？你偷偷拿走的，是我的心。那才是我想得到賠償的。
作為道歉，你也應該，把你的心交給我。
不是嗎？那樣才公平。
……
明明心底，對她有指責，但行動上做的事，怕風大冷著她，先幫她圍上圍巾。再趁撐傘和她理所應當地靠近，再靠近。
當環境變成只剩兩個人的車內，對他的考驗來得猝不及防，沈柏澤感覺自已的心跳加快，空氣似乎瀰漫她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挑釁他的理智。
快告訴她，你剛剛有多不安，快告訴他，你發了瘋地喜歡上她了，快告訴她，這輩子，你非她不可了。連莫須有的危險，你都會擔心她到自已變得不正常。
快告訴她，之前扮演真夫妻的提議，也要全是私心在作祟，快告訴她，那天酒裡的藥，到底是誰下的這件事的真相，你早就不查了。
因為，你的心思變了。變得貪婪，自私，卑劣地開始慶幸那個晚上，她為了詢問另一個男人的喜好，走進了你的房間。
……
他內心所有荒唐的念頭，在一無所知的她面前，都像是一場場的犯罪。罪孽感一時將他四肢麻木。所以沈柏澤一時也沒打算開車，甚至生出要不立刻叫個代駕的念頭。
他的心，實在太亂了。
她坐在他的身側，語氣輕快地說著，他的項鍊好看。
……
她喜歡，那給她。
她喜歡什麼，都給她。
那他，她要不要呢？
——不喜歡也白送的那種。
連帶她喜歡的其他的東西，捆綁銷售。但售價免費。
……
不是第一次靠近她，卻是第一次心那麼亂。
以為可以完全用理智控制住自已，但事實證明，沈柏澤最終仍是按耐不住，狼狽地汲取著江檸身上的味道，終於感覺到躁動的不安的並且哀傷的心臟，一點點恢復平靜。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就像多年前他第一眼見到她的那樣，是聚光燈下，唯一的公主，得體大方。眼底——又沒有他。
……
“那你剛剛一副不想理我的樣子，我還以為是我讓你不高興了。”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簡直是倒反天罡的荒誕，是他沒控制好表情嗎？就像剛剛，讓那個工作人員想借口離開。
那是他錯了，他不該讓她感到害怕的。
“抱歉，是我沒控制好表情。”
……
“那你不是不高興，是什麼？”
她執著地想要一個回答，可唯獨這個回答，他可能一輩子都說不出口。
是啊，他要面子。
他要怎麼承認——
是害怕，你出事。
是，我愛上你了。
……
酒店。
落地窗外的雨淋溼整個世界，床上的兩個人相靠依偎。江檸合了閤眼，整個身體徹底柔軟下來，倒在沈柏澤的身上。沈柏澤託著她的腰，安撫地拍了拍她光滑的背肌，又用指尖輕柔地纏住她的髮絲，繞在指腹，放在唇邊吻了吻。
江檸的意識開始渙散，忽的覺得自已被騰空抱起，她廢了好點氣力撐開眼皮，眼前已經是乾淨得反光的浴室白瓷牆壁。
江檸身子抖了一下，雙手攀著沈柏澤的肩膀，綿軟的聲音微微沙啞，“我累了……”
“嗯。”
架子上的毛巾被扯下，墊在她的身下，男人一手扶著她，一手去開啟花灑，嗓音低醇溫柔。
“不弄了，幫你洗洗。”
“困了就靠著我睡，待會抱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