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阿檸，我愛你

男人的手掌撩起她的衣服下襬，順著她的背脊往上，壞心眼地解開……江檸越發緊張，雖然他們已經在酒店房間內，但在門口的位置，真的很沒有安全感。

在這種事情上，跟沈柏澤較勁是沒好處的。他能帶她登上極樂，也能讓她分分秒秒都像在炭火上煎熬，他的夜晚那麼長，她哪裡承載得住他一晚上的不快。

他不高興，折騰的還是自已。無論是身體，亦或是心。

江檸把語氣，放得更軟。

“我們去床上吧，沈柏澤……到床上，我再跟你說，咱倆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沈柏澤的吻停下，鬆開江檸的手腕，彎下腰，一手放在她的膝彎處，一手放在她的背後，一路公主抱，把她放到臥室的床上。兩人坐著，沈柏澤把江檸抱在懷裡，臉埋在她的頸窩，嗓音清緩。

“說吧。”

江檸的思緒回到高中，在與他有關的記憶碎片中，尋找一個恰當的藉口。

“是在元旦匯演……我當時去後臺找我的同學，剛好看見你在彩排。當時有個人順手讓我傳一下話筒，然後你跟我說了一聲，謝謝……”

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她卻編得煞有其事。

“這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很無聊吧，你還非要知道……”

“那為什麼在生日的時候，你還對我印象不好？”

高一的元旦匯演在十二月底，江檸17歲生日在次年的九月。

上回半夢半醒間，江檸說喜歡聽他唱歌，還試圖套路他給她唱歌。所以，江檸喜歡聽他唱歌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就算她不至於因此愛上他，也不至於在這之後，對他的印象還是不好吧。

這說得通嗎？這很奇怪吧。沈柏澤的瞳色深了幾分，聲音平靜。內心已是海浪翻湧。

“哪句在撒謊，喜歡聽我唱歌是假的？”

江檸的大腦飛速運轉，回答。

“沒有……我喜歡聽你你唱歌是在高二的，那次元旦匯演。”沈柏澤的目光沒有半秒都沒有離開江檸的臉，把她的那幾分慌張，他看得真切。

“但上回你說的是，高一的元旦匯演，聽我唱歌后很喜歡。”

江檸說了嗎？江檸沒說高一，她只說了，喜歡聽沈柏澤唱歌，而他有意詐一下。而她的遲疑和眼神的閃爍，是無聲的最有力的回答。

她撒謊了。

在她說的不特別不重要的事情上。

是對他撒謊跟打個噴嚏似的，一時興起，又無關緊要。還是那件事本身，比撒謊更嚴重。

沈柏澤的手默默收緊了些，再次道：

“咱倆第一次見面到底是在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

如果是不重要不特別的事，他為什麼他問那麼多次，她都不肯說實話。

他到底，忘記了什麼。

想到這，沈柏澤眉頭微皺，內心也浮躁焦灼起來，催促道：

“說話，江檸。”

江檸合了閤眼，依賴地趴在沈柏澤的肩上，雙手環住了沈柏澤的腰，討好的意味明顯，低聲喃喃道：

江檸：“警察局，警察局那次。”

沈柏澤：“你問我借打車錢那次？”

江檸：“嗯。”

沈柏澤：“那是在你十七歲生日之後。”

江檸：“是嗎，那我記錯了。

沈柏澤：“你自已生日還能記錯時間，十七歲的事還能記到十六歲去？”

江檸不吭聲。沈柏澤嘆了口氣，胸腔裡湧動著滿是無奈，意識到，這又是江檸的一個謊，而且他再繼續問下去，她還會再說一些經不起推敲的託詞。江大小姐像團棉花一樣纏在他的身上，抱著是舒服，但一拳頭打過去，沒勁。

江大小姐，跟他玩賴的了。那他——

還能怎麼辦。人不能說，他還能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說？或許一開始還可能，但現在，他哪裡還捨得。

胸口堵著一股鬱氣，自認倒黴的要全部嚥下，沈柏澤還是有點不甘心，吻吻江檸的後頸，語調溫柔勸導。

“第一次到底什麼時候？”

江檸拽過沈柏澤放在她腰上的手，帶著那隻手掌，搭在自已的腹部，往上……

江檸的聲音飄了點，一股嬌媚勁。

“酒店那次。”

“說這話也沒用。”

沈柏澤頭腦發熱，身體的某處明顯變化，但嘴還是硬著。趴在他身上的江檸，猶如狐狸精化身，一隻手帶著他的手移動……另一手去掀他的衣服，柔軟無骨的小手不斷使壞。

“真沒用？”

她的聲音帶著鉤子。

沈柏澤快速閤眼又睜開，漆黑的眼眸中是簇簇火苗，將江檸的身子壓下……

“有用。”

男人嗓音壓抑著，夾雜著一絲嘆息。

翻雲覆雨，曙光漸明。沈柏澤折騰著江檸不讓她徹底睡著，女人的眼瞼合著，脖子上沒法看，種滿草莓。沈柏澤的頭再度埋在她的頸窩，極盡溫柔，道：“阿檸。”

江檸：“嗯……”

沈柏澤：“困了？”

江檸：“嗯……”

沈柏澤：“你，喜歡我嗎？”

沒有回應，只有勻稱的呼吸聲。

沈柏澤的吻落在江檸的額頭，約摸兩秒，躺下，長臂一攬，讓江檸枕自已的胸口。這樣看上去，江檸對他依賴得多了，可以滿足他一些自欺欺人的美好幻想。

“阿檸，我愛你。”

……

臉頰貼著的是柔軟的觸感，江檸動了動頭，就感覺自已好像唇瓣碰到了什麼凸起，她緩緩撐開眼皮，看見沈柏澤豐碩的胸肌。

所以她剛剛碰到的是……

江檸臉頰發燙，坐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已的身體，痕跡很多。倒也……怪不得沈柏澤，昨天是她纏著他很久。因為不想回答那個問題，故意纏著他，很久。

手臂被拉住，江檸回頭，沈柏澤的眼神迷濛，嗓音沙啞，“再睡會，下午送你去機場。”

“你先回去，我還要在這邊待一陣子。”

江檸重新躺下來，貼住下午就抱不到的溫度。

“可以嗎，一個人？”男人的嗓音帶著一點笑意，

“可以啊，家裡又沒鬼。”江檸回道。

而這個人，很多時候比鬼還難見到。在她漫漫九年的暗戀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