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知道助陶貴人見到祁陽帝后,一旦柳亦青知曉後,定是不肯再輕易放過他,可是他沒想到柳亦青笑著說完後,臉也能變的如此之快。

寢殿裡的太監宮女都被柳亦青趕了出去,柳亦青面上的寒霜,與殿外的皚皚白雪不遑多讓。

柳亦青繞著李興上下打量了一圈,聲音淡然的來了一句:“李公公,你這一路是看著本宮是怎麼一步步的從千秋宮,再到慶欒宮的,你應該知曉本宮的性子究竟是怎樣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處處與本宮作對,縱使若水,縱使陶貴人分本宮聖寵的時候,可有想過本宮會對你怎麼著?”

“奴才不會想,也不去想。”

幫若水是因黃德貴早就點頭,幫陶貴人是因為救命之恩。

他之所以還能在這慶欒宮幫著柳亦青,則是柳亦青不僅長著一張安從雅的臉,更是被柳亦青與黃德貴一步步的推著往前走。

無數個失眠的深夜,他都十分厭煩這樣的柳亦青,也十分厭煩與黃德貴糾纏不清的柳亦青。

他沒想過害任何人,只想著儘自個的能力,去幫他覺得能幫的人。

可......越錯越深。

李興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讓柳亦青趕緊給他出宮腰牌,將他攆出宮,他發誓,他再也不想見到黃德貴與柳亦青。

他們實在是太髒了,髒的他噁心。

柳亦青還在說:“李公公,你自個去找你師傅,多餘的話,本宮也不願意跟你再多說。”拍著李興的肩膀,仿若二人就此恩斷義絕了一般。

可李興深知柳亦青的秉性,但凡在這宮裡還有人能助她,她也不會還能這般好脾氣的跟李興說話。

小人得志,李興深受其害。

李興沒吭聲,轉身出了慶欒宮,找到黃德貴,將柳亦青跟他說的話,以及陶貴人的這件事,都一一說了個透徹。

黃德貴破天荒的與柳亦青一般的冷淡,回了句:“我知道了,你繼續回慶欒宮當差去吧。”

“我不回。”

他從慶欒宮出來,便不想再陪著黃德貴與柳亦青做這等子欺上瞞下,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死的事情。哪怕穿越到司朝,他只剩他自已,也深受煎熬。

世上的男人,沒有哪一個願意去照顧別人的孩子,況且柳亦青腹中的孩子又不是他的,而是黃德貴的。

這事對李興來說,既沒好處,還擔風險。

黃德貴瞅了他一眼,慍怒道:“你不回慶欒宮伺候柳妃,這打掃處也沒你的地方。”

李興說:“那這裡我也不回了,我自個去內務府,再給我指個差事,”總之,他可不願再看著柳亦青那張蛇蠍心腸的嘴臉,每日裡再將他使喚的如一隻狗一般。

哪怕出宮在即,李興心中這個不想再看柳亦青多一眼的念頭,也是越發的強盛。

反正他一無所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逼急了,他大不了就將黃德貴與柳亦青的醜事透過陶貴人公之於眾。

他倒想看看黃德貴和柳亦青還有什麼逆天的本事,能將此事黑的說成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