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你好!”傅佑堂主動跟楚雲生打招呼。

從他們幾人的打扮來看,並不是矮騾子或者本地的黑道。

倒更像是富家少爺出門帶的保鏢。

楚雲生同他握手的時候,趙興全和牛大力回到楚雲生的身邊。

傅佑堂握手上下搖晃,一臉輕鬆的笑意,“放輕鬆,我要搞你的話,就不會露面了。”

“你應該知道,我們傅家在馬可呢,向來是和氣生財的。”

楚雲生左右看了一眼,趙興全和牛大力站到了雪菲後邊去。

傅佑堂看看楚雲生身邊的雪菲,“楚先生,今晚你請客吃飯,我父親有事來不了。”

“特地叫我來通知你一下。”

扔下這句話之後,傅佑堂便要走,不過走了兩步之後,他突然又轉頭看著楚雲生,“楚先生,煉油廠……要不還是別開了,我老爸不同意。”

雪菲衝出去,“傅佑堂,我都說,我是不會嫁給你的,為什麼一定要鬧成這樣。”

傅佑堂攤攤手,“我知道你不會嫁給我,可是,生意人,面子大過天。”

“楚雲生搶了傅家原定的兒媳,如果還讓他踩過界,人家還當我們傅家的人都死光了。”

傅佑堂再看著楚雲生,“你也是生意人,能明白我在講什麼,對嗎?”

楚雲生點了一下頭,“明白,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楚雲生要做的事,不但要做,還會大張旗鼓地做。”

傅佑堂輕蔑地笑了笑,“那……就祝你生意興隆咯!”

雪菲說,“我去找爸爸,請他去見澳督,馬可是有差人維持治安的。”

楚雲生說,“能防一時,還能防一輩子?”

“佩裡叔叔和澳督在這件事情上已經幫了很大的忙。”

“如果這點事都搞不定,又憑什麼在馬可站穩腳?”

“誰陪你來欣賞這長長的海灘,欣賞獨有的風景。”

雪菲著急上火的,硬是被楚雲生兩三句話給逗得羞澀一笑。

趙興全永遠進張死人臉,牛大力猛翻白眼,火燒眉毛了,生哥還在泡妞。

楚雲生說,“不但煉油廠照開不誤,我還要傅榮親自給我站臺。”

不得不說,楚雲生的魄力與感染力太強。

在傅榮已經讓他兒子放話出來的情況下,他還要扭轉乾坤,難比登天。

可是,不論是趙興全,還是牛大力。

又或者是一直貼在楚雲生身邊的雪菲,都對楚雲生剛才那些話深信不疑。

“啞拳去找鐵軍,我要見他。”楚雲生交代了一句之後,就赴宴去了,沒有意外,除了佩裡之外,再沒別人。

商會那幫人,有利可圖的時候跑得比什麼都快。

一有事,全都躲了起來,生怕牽連到自已。

這也印證了楚雲生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要想稱王,這世上又有誰能靠得住。

所以,那些真正的大佬才會越來越孤獨。

這,便是真理。

佩裡跟楚雲生喝酒,“別怪商會的前輩,做生意,都希望和氣生財的。”

“叔叔,我明白的!”楚雲生給佩裡倒酒。

佩裡說,“澳督讓我傳話,馬可,要的是繁榮穩定,不希望看到什麼流血衝突。”

這句話翻譯一下:你要能跟傅榮處好關係,就發財。處不好,就滾開。

說到底,澳督也是站在傅榮一道的。

草特麼的,早不說,等到老子把人,把裝置,都運過來了,才搞這一出。

就是逼著楚雲生把即將開業的煉油廠給出手。

澳督有了新政績,傅榮拔了眼中釘。

楚雲生就這麼硬生生地被擺了一道。

你們真是有一套……楚雲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楊鐵軍偷偷摸摸進了包廂,“大佬找做咩?”

“全馬可的老闆都知道,只要和你楚雲生扯上關係,以後就別和傅老做朋友!”

“我還要靠傅老混飯吃,能不能給條活路?”

楚雲生問,“中央酒店的骰子桌今天輸了多少?”

楊鐵軍說,“三十幾萬,怎麼了?”

楚雲生說,“我要見傅老闆。”

楊鐵軍擺擺手,“他正因為賭場的事上火,找了一堆高手也在商量怎麼處理骰子那一桌的問題。”

楚雲生說,“你告訴他,我有辦法解決骰子桌的問題。”

楊鐵軍本來跳起來想說,你憑什麼的,可是突然想起,他那晚賺了三萬的輝煌戰績就是楚雲生出手的功勞。

對啊,楚雲生也是個高手!

楊鐵軍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他知道這件事如果處理得漂亮,那麼他也是立了一大功,在賭場現在一個月是三百塊,如果能升職,就能拿到五百,甚至七百塊。

他可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佩裡和雪菲都看著楚雲生,“你真的有把握嗎?”

楚雲生不能說有十成的把握,在沒有高科技的年代,無非就是眼耳口鼻加一雙手的功夫。

對楚雲生這個反詐專家來講,沒什麼難度。

雪菲要和楚雲生去賭場,佩裡知道女兒是鐵了心要跟楚雲生,便不再多言,只是說,“雲生,你們有句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年輕人,暫時的審時度勢不丟人。”

佩裡就差沒擺到明面上說,等塞伯坦滾了,你再圖其它。

可,那不是楚雲生的性子。

到了這一步,除了前進,沒有退路可言。

一瓶開了的酒沒有喝完。

楚雲生也沒有浪費,提著這瓶酒去中央酒店。

門外有個戴帽子的醉漢,穿著破爛的西裝,靠牆半躺,大舌頭地說,“老闆,給口酒喝!”

楚雲生蹲下,把手中那大半瓶洋酒遞給他,“說句吉祥話!”

一身破爛西裝的醉漢拿過酒,大灌了一口,高聲道:“馬到功成啊,老闆!”

楚雲生嘿嘿一笑,“借你吉言,今日若成,以後你的酒我請!”

楚雲生起身,雪菲相伴,趙興全與牛大力隨後,一行四人進了中央酒店。

這裡,也就是賭王傅榮的大本營,是他重回馬可之後的聚寶盆,也是馬可的搖錢樹。

而此時,有人踩在搖錢樹上,捋傅榮的虎鬚。

楚雲生知道,這並不是一場賭博,更像是下一個十年的話事人之爭。

而決定成敗之人,居然是他楚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