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碼仔回了中央酒店上了六樓,把雪菲的行蹤告訴酒店經理。

很快傅榮就收到了訊息,給香江那邊搖了個電話過去。

“少爺人呢?”

下人也不敢說少爺昨晚上帶了一群女回家狂歡,吱吱唔唔半天。

傅榮不耐煩,“讓他來聽電話。”

好一陣子才聽到兒子的嗓子冒煙的聲音,“爸爸,怎麼了?”

“我讓你親近佩裡先生的女兒,你人呢?”

傅佑堂說,“在啊,我和雪菲昨晚很開心,還約好了,今天一同去喝茶呢!”

“是嗎?”傅榮突然暴怒,“雪菲帶著一個男孩子都已經回馬可了,還跟你飲茶,飲雷老謀啊……”

……

中午,馬可商會宴請楚雲生。

查定商行解了馬可糧食的燃眉之急。

又確實比以往的糧食更便宜。

現在打通了越南到馬可的海上運糧航線。

未來三五年之內,馬可的糧食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為什麼是三五年之內呢?

因為三五年之後,越南要挨捶了。

這一步,楚雲生還要仔細盤算,未來會有大用處。

白會長代表商會敬楚雲生的酒。

楚雲生自然也不敢託大,以晚輩自居。

“白會長,其實這次過來,我是想跟大家談談另一樁生意。”

白會長兩手一攤,“雲生不妨直說,只要是賺錢,大家都開心。”

楚雲生說,“上次我有注意到馬哥缺汽油!”

白會長點點頭,“海上風浪大,油輪早一天晚一天對馬可的影響都很大。”

“怎麼?雲生你想做汽油生意?”

商會的人在聽到這裡的時候都警惕地看著楚雲生!

利益上有了衝突,可能就沒有明面上那麼和氣。

楚雲當即打消他們的顧慮,擺手道:“不是汽油,而是煉油廠。”

“馬可現在還沒有一家練油廠。”

“如今人口越來越多,車也越來越多。”

“還有那麼多的機器。”

“我呢,想在馬可搞一家煉油廠。”

“一來,可以穩定油價。”

“二來,方便馬可的居民。”

“最重的是,能讓大家安安心心地賺鈔票嘛!”

如此一來,桌上再次一片歡聲笑語。

白會長說,“這事我們同意,不過呢,最終的決策權都不在我們手裡。”

“還得跟澳府市政商議。”

“不過,雲生啊,我都覺得沒太大的問題。”

白會長舉杯,先預祝楚雲生建廠成功。

飯後,楚雲生帶趙興全和牛大力在馬可逛逛,出門時便碰到兩個男子神色匆匆地進門。

他們與楚雲生擦肩而過的時候,還狠狠地瞪了楚雲生一眼。

“你特麼的……”牛大力是個暴脾氣,張嘴就要罵。

楚雲生拍拍牛大力,“冷靜點,他們都是有字頭的。”

趙興全和牛大力現在也知道字頭是什麼意思。

其實就是幫派。

字頭呢,就是有組織的大公司,下面還有堂口。

有坐館,有師爺,有叔伯元老,有紅棍,還有一群四九仔。

階級分明,分工明確。

馬可有本土混混,卻沒有本土字頭,為什麼?

太小了嘛。

馬可的字頭都是香江過來的。

香江有多少字頭,馬可就有多少字頭的分舵,也叫分公司嘛。

牛大力不服氣,“生哥,大不了打咯,以我們現在的兄弟,也不怕他們。”

楚雲生說,“你喜歡發財還是混黑?”

牛大力想了想,“當然是發財咯!”

楚雲生說,“如果想發財,就別想著打來打去。”

“跟黑沾上關係,生意就有了上限。”

“我們不怕事,也不怕事。”

“幫派喜歡打來打去。”

“我呢?啞拳,你來說!”

趙興全看著牛大力,“楚先生又不是小娃娃過家家,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牛大力滿臉崇拜,屁顛顛地跟在楚雲生的身邊。

那些個矮騾子和生哥一比,真的跟小孩子一樣。

不過楚雲生卻隱隱有些擔憂。

字頭在老傅手裡包了賭廳,馬仔帶客為公司賺錢。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一切以發財為主,都很守規矩。

楚雲生也不明白,剛才那兩個矮騾子為什麼對他敵意很重的樣子?

白會長本來要去市政的,兩人將他攔下,“白先生,傅老闆要見你。”

白會長隨後去了中央酒店。

這間酒店跟了老傅二十年了。

中途他離開過,後來翻修加蓋過。

馬可的賭越開越多,但四大家族排名第一的傅榮依然把中央酒店當成他的大本營。

白會長接過傅榮遞來的捲菸。

二人吞雲吐霧聊些不著調的話題。

傅榮話音一轉,突然問,“中午商會宴請查定商行的經理楚雲生……是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白會長說,“他要在馬可搞煉油廠。”

傅榮問,“你答應了?”

白會長打了個哈哈,“傅老闆,我只是生意人。”

“哪有資格做這些決定。”

傅榮換了一個坐姿,“白會長,你雖然沒資格做別人的決定。”

“但是可以做自已的主。”

“唯一的糧食供應籤給了他。”

“再讓他建一個煉油廠。”

“是不是以後的衣食住行全都捏在他們香江的商行手裡了?”

你特麼不也是香江的四大家族?白會長都快繃不住了。

白會長突然問,“傅老闆是要轉行做別的生意了?”(開賭場就好好開賭嘛。)

傅榮說,“誰都可以搞煉油廠,這個楚雲生不行。”

白會長說,“傅老闆,我是生意人,有錢賺……”

傅榮打斷他道:“我會繼續支援你當商會會長,並且,會幫助你打通里斯本那邊的關係,白會長一生致力於為馬可百姓服務,一塊基利斯督榮譽勳章還是配得上的。”

白會長當即便說,“傅老闆讓我把話說完,我是個生意人,賺錢固然重要,但我向來是將義氣放在第一位的,傅老闆,我們的情誼難不成還敵不過一個外人?”

兩人對視一眼,接著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楚雲生雖然有不好的預感,但也只是一種感覺而已。

三人溜達去了福院街賭場。

在這裡,居然碰到一個老熟人。

楚雲生還主動上前打招呼,“老楊,不做司機,改行當疊碼仔啦?”

此人正是黎震雄的司機,楊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