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玉的牙都快咬碎了。

明明是她甩了楚雲生。

楚雲生應該很難過才對,可是楚雲生卻轉頭就去勾搭別的女人。

她真是瞎了眼,才會主動追求他。

想想這段過往,真是她人生當中最大的恥辱。

恥辱?對楚雲生來講才是最大的恥辱吧?

他本來以為港女這個詞還要再等上二三十年才會出現。

沒想到這個年代已經有這麼噁心的女人。

楚雲生的動作在周圍也引起了小小的轟動。

大家都在想,楚雲生是怎麼憑空把傘變出來的。

難道他的外套袖子裡面有個兜專門用來放傘?

可如果是那樣的話,還有放手臂的空間嗎?

他們想破頭都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也正是因為這神奇的一幕,楚雲生把眼前這個栗色捲髮的女人給逗得又驚又喜,且沒有拒絕他遞上的傘。

而楚雲生則一臉平常地將脫下來的外套頂在頭上,朝雨中走去。

失戀了嗎?

應該算是失戀了吧!不過,這應該是老子最後一次失戀。

楚雲生正走著的時候,突然有人在他旁邊問,“同學,能請教一下,你剛才是怎麼把傘變出來的嗎?”

楚雲生扭頭看了一眼,是個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子,較他矮一些,雖然沒有他帥,但也算是一表人才了。

關鍵是,楚雲生認識他。

想不認識很難。

這位香江大學的風雲人物,正是楚雲生的學長賀廷恩。

學校裡大大小小的活動,賀廷恩都是組織者。

他是學生領袖。

也是萬千少女的偶像。

想比之下,賀廷恩才是那個拿著主角劇本的人吧。

而楚雲生對他的瞭解不僅僅只停留在這一世。

還有上輩子。

這位香江四大家族之一賀家未來的繼承人,在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是這般的鋒芒畢露。

在當下的賀家,已經在國際貿易,海運,地產等領域稱王。

往後幾十年裡,賀家的雪球越滾越大,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商業帝國。

而這位商業帝國的未來繼承人,現在居然和他套近乎?

楚雲生頂著外套,並沒有放慢腳步,平靜地說,“小把戲而已。”

賀廷恩知道楚雲生這句話已經是表明了不想教的態度,但是他依舊不放棄,“同學,我真的很想學。”

“我願意用東西交換,只要你提條件。”

楚雲生想了想,本來也只是個小把戲而已,教一下又不會死。

於是找了個避雨的地方,問賀廷恩把他手中的眼鏡盒子拿過來,把溼掉的外套穿上……

盒子插在屁股兜裡……

賀廷恩看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明白了。

楚雲生脫外套的時候,手已經把盒子拿住,只不過翻轉的外套把動作給蓋了起來,看不到而已……

賀廷恩滿臉驚訝,“原來是這樣。”

“同學,你這設計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我怎麼會沒想到呢?”

楚雲生居然在賀廷恩的眼裡看到了崇拜的味道。

看來,這個世界也不是人人都捧高踩低嘛!

楚雲生也不會過於天真,豪門在培養子弟的時候,是很有一套的。

楚雲生教會了賀廷恩,便要離開。

賀廷恩攔住他,“同學,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楚雲生!”

嗯?賀廷恩當即便說,“楚燦是學弟的?”

楚雲生說,“是我的爺爺!”

“那令尊是……”賀廷恩追問。

其實一個家道中落的子弟面對這樣的追問時,多少都會自卑吧?

不過楚雲生不會。

一個準備站在港澳之巔的男人,如果連自報家門的勇氣都沒有,還談什麼將來。

楚雲生一字一句地道:“家父楚光耀!”

“光耀世伯?”賀廷恩又驚又喜,“你是史提芬?”

楚雲生沉聲說,“我不喜歡這個鬼佬的名字,你還是叫我雲生吧!”

“好!雲生,我以後就叫你雲生。”

“雲生,週末家裡有個聚會,你能來參加嗎?”

楚雲生搖頭,“不能,學長,週末,我要去餐廳打工。”

楚雲生這話其實已經表明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不在一個圈子,沒必要硬融。

賀廷恩卻很認真地看著楚雲生,“家父近兩年時常提起世伯。”

“當年他們共同往朝鮮戰場上運送物資。”

“後來世伯的生意受了打擊。”

“家父後來打聽過伯母的下落。”

“希望能給你們一些生活中的人幫助。”

“只是這麼多年,都沒有訊息。”

“想不到你居然成了我的學弟。”

“走,跟我回家,我帶你去見我父親。”

賀廷恩的態度就算是裝出來的,楚雲生也感受了真誠。

不過楚雲生卻說,“學長,我晚上還要去葡語補習班。”

“也不敢打擾世叔。”

賀廷恩依舊沒放棄,“那你葡語補習班幾點結束,我來接你。”

楚雲生嘆了一口氣,“學長,你還不明白嗎?”

“楚家不是什麼四大家族之一了。”

“我父親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

“我和母親住在工棚區。”

“我在香江大學靠的是全額獎學金。”

“稍有不慎,拿不到獎學金,連畢業都做不到。”

“學長,賀少,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是尊重賀世叔的。”

“將來,等我再出息一點,我會登門拜訪世叔的。”

“學長,我先走了。”

說完,楚雲生頭也不回地走掉。

去別人家做客,不能空著手去吧?

得帶些禮物吧?

禮物得要錢吧?

可是楚雲生哪有多餘的錢呢?

賀廷恩很意外,這個把自已的傷疤揭給別人看的弟弟,眼神堅定,目標明確,人窮志不短。

將來必是大有可為的。

父親賀英也同樣這麼認為,“我讓人打聽他們母子下落那兩年,是一點訊息都沒有。”

“原來住在工棚區,那就難怪了。”

賀英不禁感嘆,“光耀提到他勒個崽崽的時候,氣得要死,包車尾!(倒數第一)”

“你知道他那個時候最擅長的是什麼?”

“賭啊!楚家同輩的利是基本都進了他的腰包。”

“但是你知道他把這些錢用來幹什麼了?”

“幹了什麼?”賀廷恩也是滿臉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