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駕駛員選音樂，副駕駛閉嘴

“我剛才聽你師兄說，你師傅去釣魚都好幾天了還沒回家呢。”柳婉茹的聲音裡夾雜著幾分明顯的擔憂。

李曼殊一聽，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但隨即她找了個聽起來還算合理的藉口：

“哦，那個啊，師傅他老人家最近不是迷上了釣魚嘛，說是新交了一群釣友，興致一來就出去個幾天幾夜的，估計快玩盡興就回來了。”

邊說邊留意到柳婉茹的目光似乎落在了自已手中的帆布袋上，李曼殊連忙把袋子往自已身邊拽了拽。

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從衣櫃裡胡亂抽了幾件衣服往袋子裡塞，邊塞邊解釋道：

“師兄和我正合計著，要是師傅再不回來，我們就出去找找他，畢竟安全第一嘛。”

“可...你下週就要高考了！？”柳婉茹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語氣裡滿是關切。

“哎呀，婉茹姐，你就放心吧，我就出去個一兩天，保證不會耽誤高考的。”

李曼殊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輕鬆自然，不想讓柳婉茹太過擔心。

這幾年柳婉茹看她無父無母，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親姐姐也不過如此吧？

看到李曼殊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還不停地往袋子裡塞東西，柳婉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曼殊，你先別急，坐下來聽我好好說。”

她拉著李曼殊的手，讓她坐在床邊，“你真的確定不需要我幫忙嗎？我們雖然平時不怎麼聊你的過去和家人，但你現在這樣突然要出門，我真的很不放心。”

李曼殊轉過身，給了柳婉茹一個安心的笑容：

“婉茹姐，你真的是我最好的姐姐了。

我真的沒事，我會按時回來的，說到做到。”

說著，她給了柳婉茹一個大大的擁抱。

然後，她拎起行李，轉身走向門口。

柳婉茹站在那裡，目送著她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樓道的盡頭，心裡五味雜陳。

多年的陪伴，早已讓她們之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李曼殊就像她的親妹妹一樣。

現在看到她這麼突然地被一個自稱是她師兄的男人帶走，怎能不讓她擔心呢？

柳婉茹還站在門口，心中默默地為李曼殊祈禱，希望她能夠平安歸來，順利參加那場關乎她未來的高考。

夜幕低垂，繁星點點，像是天空撒下的細碎鑽石。

李彥祖駕駛著那輛銀色的的五菱麵包車，和李曼殊一路風馳電掣，只為儘早抵達青州市。

兩人心照不宣地保持著沉默，但眼神中難掩緊張。

隨著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他們終於穿透了夜色的籠罩，青州市的輪廓在晨光中漸漸清晰。

李彥祖找了個加油站，車子緩緩停下，他下車加了油，還不忘順路買回了幾份簡單的早餐。回到車旁，他輕輕敲了敲車窗，對李曼殊說：

“嘿，小梳子，要不要來點早餐墊墊肚子？”

李曼殊揉了揉疲憊的雙眼，搖了搖頭，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但又不失關切：

“不用了，我還不餓。

對了，最近咱們這行生意怎麼樣？捉鬼的收入能維持開銷嗎？”

李彥祖笑著回應，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和自嘲：

“勉強度日吧，有人請我們就有錢賺，但也不是天天都有那麼好的運氣。

很多時候，都是義務勞動，遇到了就順手解決。

說真的，有時候真希望能發筆大財，好好放鬆一下。”

說著，他順手將麵包和飲料放在了後排座位上，心裡盤算著萬一路上餓了，這些總能應急。

聽著車裡震耳欲聾的《月亮之上》，李曼殊忍不住吐槽：“你能不能換點別的？《奢香夫人》、《最炫民族風》、《自由自在》。。。全是鳳凰傳奇的。”

李彥祖嘿嘿一笑，故意擺出一副車主最大的架勢：

“本車的規矩，小梳子，駕駛員選音樂，副駕駛閉嘴。”

“小梳子是小時候的小名，叫我李曼殊，OK？”

“你說什麼？音樂聲太大了，聽不到！”李彥祖挑眉，說完，他還故意把音量又調高了幾分，一腳油門，車子再次轟鳴著向前衝去。

這時，李曼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迅速接起電話，簡短交談幾句後，臉上浮現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結束通話電話後，她轉頭望向李彥祖，輕聲說道：

“我剛問了，殯儀館那邊確認還沒有收到爸爸的遺體，我想，這至少給了我們一絲希望，他可能還在某個地方等著我們……”

李彥祖點了點頭，目光卻穿透了車窗，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座橋上。橋面上，一輛孤零零的車子被警戒線層層包圍，幾個警察正忙碌地工作著。

“你看窗外。”

李彥祖輕聲提醒道，隨即他迅速將車子緩緩靠邊停下。

從儲物盒裡，他像變魔術般掏出一個看似普通的布包，開啟一看，裡面竟是各式各樣的假證件，琳琅滿目。

他迅速從中挑選出一張，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李曼殊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愣愣地問：

“你這是……？”

李彥祖沒有多解釋，只是微微一笑，開啟車門，對李曼殊說：

“走吧，我們下去看看。”

李曼殊輕輕嘆了口氣，雖然心中充滿疑惑，但還是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那座橋走去。

遠處橋上，一個面板黝黑的警察正對著河邊正在打撈的同事大聲詢問：“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沒有，河底都搜遍了，什麼也沒撈到。”同事回答道。

黑臉警察皺了皺眉，轉身來到那輛被遺棄的車旁，與正在車內搜查的工作人員交流著。

工作人員搖了搖頭，說：

“這車太乾淨了，完全沒有掙扎的痕跡，連腳印和指紋都沒有，感覺像是被特意清理過一樣。”

黑臉警察看向他問道：“這個叫張明陽的是你女兒的男朋友吧？”

“是的。”

“你女兒媛媛現在情況怎麼樣？”黑臉警察繼續追問。

“她還在到處貼尋人啟事，希望能有人提供線索。”

這時，李彥祖和李曼殊走到了近前。李彥祖故作鎮定地開口問道：“這裡上個月是不是也發生過一起類似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