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能做，就必須要做！

可這裡真正原因不是雨水，而是土質已經不適合耕種，就算真能下雨，雨水只能加快硫磺跟土壤的反應，植被存活率極低。

她站在門口，看著十幾個村長頂著背上曬得黝黑的臉，以及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身子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時。

話像是被一隻大手死死掐在喉嚨裡。

是啊，他們不知道地還能不能種，他們失去了這塊地，就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無論怎樣，都會求得雨水的。

“國師！草民求求你，火祭求雨，幫我們這些可憐的百姓求一次雨吧。”

聲音此起彼伏的從屋裡傳來，大家臉上都是歲月的痕跡跟滄桑，態度格外的謙卑誠懇。

似乎，下雨成為了他們的執念。

沈長珏握著杯口的手緊了緊，他不是不求，而是他不敢，火祭求雨是最有效的辦法。

可他.......怕火，但其中最要的關鍵不在這裡，而是火祭一旦失敗，將會給這裡帶來更嚴重的災情。

所以哪一個，都讓他猶豫不決。

珏一實在看不下去，便開口阻攔，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人給打斷了。

“我來！”

“什麼！？”

眾人齊齊抬眼看過去，就見一身素色簡單披著頭髮的蕭楚瓔走進門。

面板被曬黑了幾個度，但依舊是阻擋不住她骨相透露出來的美豔。

蕭楚瓔這幾天的表現，讓其他人都讚許不已。

加上公主的身份，幾個老村長對他更加的恭敬了。

“見過公主殿下。”

他們齊齊行禮，蕭楚瓔扶起幾個面色滄桑的老者。

“國師身上有傷，不便火祭求雨，我來協助他。”

沈長珏下意識的阻止：“不行！”

可蕭楚瓔並未理會他，其他村長一聽頓時喜笑顏開，但立馬就愁容了起來。

“可您是公主啊，萬萬使不得。”

蕭楚瓔莞爾一笑，語氣帶著堅定：“我是公主，更是南國的女兒，這是我應該做的，這火祭我在做，國師配合求雨，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

幾位村長看著她不顧自已性命之憂也要挺身而出為汴州火祭求雨，心中苦悶酸澀，原來，他們南國也不是隻有奸臣。

幾個村長中年紀稍微大一點的理政顫抖著手，行了一個標準的君臣禮，老淚縱橫。

“草民替汴州的百姓感謝公主火祭求雨。”

幾個村長也一樣跪了下來，行了一個標準的君臣禮。

雖然只是簡單的動作，但這已經足夠了。

等其他人都退下，沈長珏冷著一張臉：“我是不會同意的！”

蕭楚瓔不知道他又怎麼莫名其妙鬧情緒，這幾天這人都十分的奇怪。

以前也有關心的時候，可也沒到這種處處顧及她安危的時候。

畢竟求雨不是小事，她覺得自已並沒有做錯什麼。

“那你儘量爭取同意，求雨只有三天時間準備，你想讓我做個言而無信的人?”

“你.......”他看著跟前決絕的人，突然覺得跟此時 他的失控來說，顯得過於幼稚。

可轉念一想火祭的全部過程，他有心就像被什麼東西死死握住。

呼吸都有些紊亂了起來，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半晌。

沈長珏最終敗下陣來：“很辛苦，你別後悔。”

蕭楚瓔看著他有些氣急敗壞雙手抱胸：“我蕭楚瓔就不知道後悔二字怎麼寫。”

算了，他不跟著人犟嘴了，根本說不過。

“晚上跟我去城外。”

“好！”她想這麼大的火怎麼說也不能在城裡放，萬一把這裡給燒了那就慘了。

其實她還沒意識到自已將面對什麼，驅車來到說的位置。

此時周圍已經搭上了篝火，在夜黑裡呈現出一抹豔麗的紅光。

蕭顏玉知道她要火祭求雨時，也覺得她過於胡來。

也忍不住擔心趕往這城外來看清楚。

可能考慮到要接觸火，加上天氣炎熱，她只簡單的穿了一件白色的紗裙。

沈長珏不敢靠近火堆，遠遠注視著她，剩下的都是珏一來教。

珏一看著自告奮勇的公主，心中對蕭楚瓔更加的欽佩了，不說之前怎麼樣。

可自從那次落水回來，整個人就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所以，我就這麼站著？”

她看珏一出神，有些好笑，怎麼這兩個主僕都一樣的性子。

意識到自已剛剛失態，連忙行禮：“屬下失禮。”

蕭楚瓔並不在意這些，而是問道：“所以接下來，我能做什麼。”

珏一看著那些燃燃燒起的大堆，沉默了半晌。

他將一根已經削好的兩指寬一丈長的鐵棍放到她手裡，並簡單的說了火祭的第一步。

“公主，這是火棍，兩端浸泡了烈酒，您學會動作便可嘗試火棍的用法。”

說著，他便示範了一遍，其實動作不難，考慮蕭楚瓔可能短時間內沒辦法學會整套動作，所以就簡略了一下。

但光看一遍，蕭楚瓔就已經記下來了，原主跟她自已記憶都很好，所以動作簡單就更不用說了。

珏一有些詫異，不過也很快收斂了情緒。

“火棍，不難在動作，而是你要忍住火燙，因為是鐵，燃起的火焰久了非常燙，但拿起它的一刻，沒有做完動作不能放手，否則算失敗，後面的儀式也前功盡棄。”

蕭楚瓔記下來，她鄭重的點頭，可真正的實操還是低估了這火燙人的程度。

她手裡拿著兩邊已經燃起來的火棍，隨著她在手中轉一圈，豔麗的火焰帶起一個漂亮的光圈，她依照剛剛的那套動作做了一遍。

發現，才剛進行一半，手上的火棍已經燙到她的極限了。

“啪嗒！”火棍在她轉身時，最終掉了下來。

“公主........”

握不住在意料之中，他是個男子都很難握得住。

“沒事！我重來一遍。”

“夠了！”

蕭顏玉走上來制止了她：“別弄了，很危險，看你手都起泡了！”

“起泡了它還會好。”

聞言，蕭顏玉噎了一下：“別做什麼火祭求雨了，我回去讓父皇收回成命！”

拉著她就要走，蕭楚瓔立馬甩開。

“我蕭楚瓔說出來的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我說過，我能做，就必須要做！”

“你！”蕭顏玉被氣得不輕，還以為蕭楚瓔變了，結果還是那樣的犟。

蕭楚瓔沒再浪費時間拉扯，她撕下裙襬的紗裙，裹在手上，看著那火棍眼神閃過堅定。

一定是她剛接觸所以沒適應好溫度，那就多試幾次，十次不行就二十次，二十次不行就一百次，總之會有她能握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