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衝到地下室,就看見眼前這一幕。一具乾屍坐在桌前,左手像是在寫字。
原來我父親還是個左撇子,看來我一點沒隨上。身後站著一個漆黑的粽子,那粽子就望著他似乎是在回憶我看他們站著不動。
也沒有過去打擾,直到我又聽見抓撓聲。才發現母親的手,一直在撓椅子。
他似乎是想告訴我們什麼,但是無法發出聲音。我愣了愣,還是走不過去。
他似乎沒法說話,卻一直在想辦法吸引我。他想呼喚我過來,他想告訴我真相。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愣在原地。從小時候起,這些事情似乎都了交給別人。
我從來沒有過發言權,在張家不需要我們說話。我們只需要流血,替他們辦事。
能活下來就是不錯的,如果能看見一天的落日。就會感嘆,時間過得很快。
我從未想過能見到自已的父母,我一直以為他們死了或者為任務犧牲了。
直到現在,他才出現在我面前。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身體彷彿被禁止了動不了。
好在那兩人還沒來,我才有時間和他們共處。“媽……。”也許是我說的話。
可這聲音如此空靈,彷彿失去了靈魂。我好像一瞬間失去了很多,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我知道我沒有眼淚,因為我沒有淚腺。
也許我沒有落淚的資格,因為我是一名張家人。我的父母是張家的,他們有資格為張家犧牲。可是我們生當如此嘛……
為了那可悲的家族,一出生身上就壓負著重擔。我們拼命的活著,卻永遠都在失去。
我甚至永遠不可能和父母在一起,哪怕就一會兒…就算想見他們一面都是如此的難。
所以我現在很知足,我微笑著看著他們。這就是我的父母,原來這就是終極。
我父親一直想告訴我的,原來就是這些。可惜我無法告訴他人,每個人的終極都是不一樣。至少我的終極,是我的家人們。
母親似乎聽到了我的呼喚,他本能反應的看向我。我看見他的眼睛,正注視著我。
可我卻落不下一滴淚,哪怕心中有千萬個心緒在不停的跳動他們在彰顯著感情。
而我也頭一次感受到心跳,這種疼痛是麻木的,他扼殺了我對張家嚮往的一切。
我一直以為的美好,所有隻是虛無。張家就是一塊兒巨大的影子,他矇蔽了一切。
無論是幼小的小張們,還是成了實驗品的父母。我感覺到無力,卻只能接受這一切。
我恨過張家,厭惡過想離開所有。可當事實擺在眼前,我卻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我寧願他們死了,也不想讓他們成為漲價的實驗品。就連我,也一樣是試驗品。
如果我們不在張家,是不是也能像那些普通家庭一樣至少能快樂的活著。
能為自已活著但事與願違,我只能強迫著接受一切。就像當初幼小的自已接受訓練,“媽媽,爸爸。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