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你們怎麼能這樣?”

“放開他!”

何馨把手中的早飯,塞到李曼雲的手中,奔著馬伯文跑去。

李曼茹看到馬伯文還穿著拖鞋,臉上和嘴角還有血跡,被兩名保安一左一右的架著,向前走,馬伯文甚至沒有抬頭看何馨,這又是怎麼了?難道馬伯文打架鬥毆了,這種可能性不打,馬伯文不是那種惹是生非的人,有打架的這會功夫,他還不如去做兼職,打工掙點生活費呢。

李曼茹緊跟著何馨跑了過去。

“怎麼了?保安大哥!”

李曼茹的聲音有點甜,而且還有點軟。

“這小子,偷東西,投錢,人贓俱獲,還動手打人!”

領頭的保安看了李曼茹一眼,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好像是偵破了一樁世紀大案一般。

“不可能!伯文不會偷東西,跟不會動手打人,一定是你們先打的他!”

何馨很激動,伸手去摸馬伯文受傷的臉。

馬伯文字能的一側腦袋,頭也沒抬起來,他現在感覺自己特別失敗,自己特別可悲,如果受到處分,留校的事,就是徹底的黃了,沒想到自己處處小心、忍耐,卻也還是同樣的結局。

“伯文!告訴他們,不是你做的!”

馬伯文沒有說話!“去學校的學生處吧!到時候隨便說!”

“快走!走!”

領頭的保安,看到圍觀的學生越來越多,怕影響不好,催促著快點走。

何馨與李曼茹沒有跟上去,漸漸地遠離馬伯文。

李曼茹說道:“何馨!馬伯文不會真的偷東西吧!”

“你瞎說什麼呢!根本不可能的事!我瞭解馬伯文!”

“那!你看這陣勢,很明顯是人贓俱獲,難道還有人陷害馬伯文不成!誰會那麼無聊!”

李曼茹自己的話,說出口,就後悔了。

“肯定是有些人,不想讓馬伯文留校!”

何馨的臉色很難看。

“會是他!”

李曼茹知道,何馨口中的他,說的是沈子銘。

“哎!你不吃早飯了!你去哪裡?”

李曼茹衝著何馨的背影大喊,何馨走的很快。

“我去找沈子銘!”

李曼茹三步換做兩步,小跑過去,拉住何馨。

“何馨,你冷靜點,你現在去找沈子銘,一定用處也沒有!而且還中了沈子銘的套,他現在就等著你去找他呢!”

“這也怪你,你為什麼不跟沈子銘明說呢,說你討厭他,厭倦他!或許說明白了,他就不糾纏你了,也不會難為馬伯文!”

“哎!真是不明白,你這幾年,為什麼就不拒絕沈子銘!你不拒絕他,也不答應他,弄得自己很被動不說,馬伯文這幾年吃了多少虧!”

李曼茹繼續說道:“你現在去,一點用也沒有!沈子銘想要跟你同床共枕,你願意嗎?”

眼看李曼茹越說越離譜,何馨打斷道:“曼茹,你說什麼呢!”

“我早看出來了,你對沈子銘有好感,你每天看的那些書,你的白馬王子就是沈子銘,沈子銘的模型很適合你!你在選擇,在猶豫!”

何馨確實對沈子銘有好感,甚至有點喜歡這個富家公子,沈子銘身邊不缺女人,不過,沈子銘是富家公子,卻不是花花公子,絕大多數女孩根本入不了沈子銘的眼。

高中時候的何馨清純可愛,內心就像一汪清水一般,高三的一個雨天的夜晚,何馨永遠忘不了那個雨夜,那天的雨夜何馨自己知道要發生什麼,而又似乎期待著發生,那天雨夜跟她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男孩,後來那個男孩去了美國,早已經與何馨斷絕了聯絡,高三的一切都已學習考試為重點,何馨記得那天是去給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補課,男孩的家裡沒人,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何馨和那個帥氣的男孩,屋外電閃雷鳴,傾盆大雨,何馨的衣服,卻不見了……這是何馨青春的一部分,懵懂的自己卻輕輕的做了女人。

內心純潔的她,甚至悔恨自己有這樣的經歷,但是這段經歷是無法磨滅的事實,伴隨了何馨很多年,另何馨痛苦的事,在高考後的幾個月,何馨胖了很多,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忽然間的體重暴增,何馨一度懷疑自己病了,本打算要跟家裡人說,總覺得這件事不太對,拿起高中的生物課本,何馨被驚了一跳,原來自己懷孕了。

這是一件大事,對於何馨而言,尋求家人的幫助是萬萬不可能的,何馨選擇麼了藥物,藥物流產,在之後的半個多月,何馨瘦了很多,長長肚子痛,雪白的內褲上總是沾滿了汙垢的鮮血,一天,兩天,三天,一週……終於,何馨痊癒了,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發誓,這一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包括馬伯文,她絕對不會告訴他,何馨自己對馬伯文的情感,的確很複雜,有愛,有憐憫,有同情,甚至還夾雜著對自己身體不完美的自卑和自憐,這種自卑外人根本無法看出來,在何馨漂亮的外表,迷人的眼神,動人的微笑之下,被掩蓋的很徹底。

“那不能,就這樣讓馬伯文……”何馨咬了咬嘴唇。

“你不能證明是沈子銘乾的,再說,他留校這件事,很敏感,這個名額有多少人盯著呢!”

李曼茹說道:“回去吧,等著沈子銘來找你,或許還有點用!”

“走!”

李曼茹拉著何馨的手。

“嗯!”

何馨覺得李曼茹說的很對,自己的介入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如果傳出去,還會沸沸揚揚,更不好收場。

馬伯文已經被帶到了學校的學生處,現在是早晨8點多,老師們基本上都到自己工作崗位上,開始一天的工作。

“進去!”

馬伯文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犯人,被人從後面一推,踉蹌了幾步,馬伯文站到了學生處主任的面前。

“自己說吧,你都幹什麼了?!”

學生處主任,放下手中的茶杯,慌忙的站起身,問道:“這位同學,怎麼?”

“你們怎麼如此,對待學校的學生!平時的培訓,你們忘記了!”

學生處主任看到馬伯文臉上的傷痕,腳上的拖鞋知道這幾個素質一般的保安,肯定對馬伯文動了手腳。

“主任!這個傢伙,偷東西,人贓俱獲,還動手打人!”

領頭的保安趾高氣昂的說。

“偷東西!”

學生處主任看了看馬伯文,覺得有點眼熟。

“你叫什麼名字?同學!”

“老師,我叫馬伯文,是統計學,大四的學生!”

“馬伯文!”

學生處主任隨口說道:“你就是馬伯文,你留校了,檔案前天都已經透過學校的考核了,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孩子,雖然家境很特殊,更能顯示你的韌性,你真的偷了別人的東西!”

學生處主任,來到馬伯文身邊,親切的說:“你要實話實說,咱們學校是名校,這裡是大學,是知識和公正的殿堂,不是驕橫跋扈的那些人,撒野的地方!”

學生處主任的眼神掃了掃馬伯文身後的幾名保安。

“老師!我沒偷東西,我這幾天都不在學校,今天早上,他們說我偷了別人的錢包和尋呼機,最後在我個人的箱子裡,找到了他們說得丟失的東西!”

“老師!我真的沒偷東西,不知道這些東西,怎麼就到了我自己的箱子裡!”

“只有你一個人,有鑰匙?!”

學生處的主任問道。

“對!”

馬伯文甚至想哭,他強忍著快要留下的淚水,“我姐姐生病住院,最近這一週,我都在醫院照顧我姐姐!”

想到姐姐的病,馬伯文心痛難忍。

“恩!這件事,我們會調查清楚,聯合學校的紀檢部門,還你一個公道!”

學生處主任的話,剛說完,那名領頭的保安忽然大神一喝。

“沒偷東西,丟失的物品,怎麼就會在他的箱子裡。

不配合檢查,還先動手打人!”

“是你!是你先打得我!”

馬伯文吼道。

“哼!你姐姐生病住院,你肯定是沒錢治病,起了歪念頭,偷別人的錢,還好早晨被我們堵截!主任,這件事已經很清楚了,這種學生,簡直是侮辱我們學校的名譽,應該直接給與開除學籍!”

“開除學籍”這四個字讓馬伯文心驚肉跳。

“住口!學校怎麼處理,是學校自己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幹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

學生處主任沒想到,一個保安會如此大膽的說話。

馬伯文暫時自由了,不過,要隨時等待學校的傳喚,從學校的學生處出來,馬伯文的眼神是直的,這件事來的太突然了,讓他無法接受,姐姐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等著救命錢,如果直接被開除,拿自己這四年,甚至十幾年的讀書生涯,算是全部歸零了。

即使是收到處分,被記錄在檔案中,畢業後找工作,也是難上加難。

六神無主的馬伯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回到的宿舍,三魂七魄彷彿已經不在馬伯文的肉體之上了。

宿舍內,一片狼藉,自己的床破,爛的就像一個要飯的鋪蓋。

櫃子內的東西,散落一地……馬伯文緩慢的整理著東西,忽然間,他看到了自己最喜歡的一把刀子,這吧刀子中間是一個活動的連桿,刀把和刀身合到一起的時候,真個刀子不過七八厘米長,分開的時候能漏出將近八厘米長的刀身,這把刀是馬伯文打工的錢買的,是他為自己買的唯一一件除了生活必需品以外的東西。

熟練地甩了甩那把金色的小甩刀,馬伯文漏出了猙獰的笑容,沈子銘,你不讓老子活得舒坦,老子跟你玩到底,馬伯文的想法很簡單,威脅沈子銘,讓他出錢,為姐姐治好病,自己在殺了沈子銘。

馬伯文萬念俱灰,心中只有無盡的恥辱和失落。

收好刀,馬伯文流出了久違的笑容,他已經很久沒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