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省悟拜師

聽到張省悟的請求，趙處機眼神玩味。

“兄臺是讀聖賢書的儒生吧，怎麼有意願與我這方外之人廝混。”

張省悟聞言面色羞紅，不敢直視趙處機的眼睛。

“仙人這話說的實在是讓小生汗顏，仙人乃是得道高人，小生不過一碌碌之輩。”

“如果細究起來，小生這次舔著臉拜仙人為師，才是高攀之舉。”

“呵呵……”對這個年輕人的話，趙處機一陣輕笑。

“在這麼多人裡，你還是第一個想拜我為師的，勇氣可嘉。”

“那仙人……”聽到趙處機的誇讚，張省悟語氣激動。

“嗯，你求道心誠，我便給你個機會。”趙處機旋即施展金光咒，捏了個蓮花臺，端坐其上。

“我入世時短，沒有弟子，收你做個記名弟子倒也無妨。”

“說說吧，你今天想要從我這學些什麼道？”

看著立於金色蓮臺，仙風道骨的趙處機，張省悟大喜過望。

“多謝仙人成全，多謝仙人成全！”

“既已入我門下，還叫什麼仙人？”聽到這個新徒弟的稱謂，趙處機愁眉，佯裝不悅。

“師父恕罪，徒兒一時過於喜悅，失了禮數。”張省悟聞言隨即跪拜行禮。

而在人群中的王中平見好友被仙人收入門下，心中是妒火中燒。

“可惡，怎麼被張五這個呆子搶先了！”他咬牙切齒，神情悔恨。

“明明是我先來的……”

“徒兒，將你姓名告來，為師好為你取個道號。”

趙處機腦中靈光一閃，對徒兒問道。

“回師父，徒兒姓張名五，在私塾蒙學的時候，先生為我取了個字省悟。”張省悟說得一板一眼。

“省悟……好字，好字啊！”趙處機聞言，滿意的點點頭。

“本想單獨為你取個道號，但現在看來，這個省悟就很是不錯。”

“省悟道長……省悟道長，好好好！”聽到了師父的誇讚，張省悟也不斷重複著自已的道號。

看他一臉喜色，顯然是對自已的道號很滿意。

這要是換在之前他一心讀聖賢書的時候，絕對會將自已的字用作道號感到侮辱。

但現在得到趙處機的欽點，他反而覺得自已的字被恩師用作他的道號是一種殊榮。

“省悟啊，不知你想從我這學些什麼道？”這些細枝末節的略過，趙處機開始最核心的問題。

“單憑師父教誨，只要能學道師父身上的一些皮毛，弟子便學了。”張省悟語氣誠懇，讓趙處機很是滿意。

“嗯，為師自天庭下凡，帶下天庭寶庫中的三卷道書，你若是誠心想學，為師可傳你一卷。”

趙處機心中已有定數，便給張省悟三個選擇。

而下面的村民聽說仙人要傳給張省悟仙道，頓時羨慕嫉妒恨，眾生百態像都出來了。

“我就說嘛，張五那孩子是個有福氣的。”

“是啊，當初他科舉不成，鄉親們都給他白眼，但我就想這孩子不像是莊稼漢的命，這不，果然好日子在後頭呢.”

有祝福的，自然就有妒恨的。

“真是的！張五這書呆子竟然運氣這麼好，能得到仙人的傳法！”

“我真是悔啊！當初我怎麼沒和張五一起上去發癲啊！”

“憑什麼，張五一個沒本事的破落戶，能得到仙人的傳法！”

但不管這些人作何反應，張省悟成為趙處機的弟子已成定局。

“這……”見師父說有三卷道書，張省悟神色大動“師父，不知可否細說這三卷道書各有什麼神通？”

“嗯，既然你問了，為師便一一為你解答。”

趙處機早就料到他的問題，隨即謅了一段胡編亂造的內容。

“天庭道書分為天地人三卷，三卷各有所長。”

“人卷者，乃是天庭神人馬恩閣下編撰，此書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

“若能習得，便可掌握屠龍之術，攪動天下風雲，奪得九五之位！”

聽到趙處機的介紹，村民大為嫉妒，恨不得將張省悟殺掉，自已取而代之。

“你們聽到了嗎？學會道書的人卷就能當皇帝啊！”

“真的假的？就憑這一卷道書就能當皇帝？”

“這有什麼的可作假的？仙人有必要在這問題上騙我們這些小民們？”

“當皇帝，就張五那個泥腿子也行？”

“你瞧不起誰呢，本朝太祖皇帝還是個乞丐出身呢！”

而王中平聽到自已的好友有機會學習屠龍術，未來機會成為至高無上的皇帝時，臉色更是一片猙獰。

“我的！我的！原本都是我的！”

但張省悟聽到自已師父誘人的介紹，心中卻波瀾不驚。

“師父，似這般，可得長生嗎？”他開門見山，直接詢問問題的核心。

“難難難，古來多少帝王，諸如秦皇漢武，富有四海，不也難得長生嗎？”趙處機搖了搖頭。

但他心中卻在吐糟，這年輕人，本仙自已得沒摸到長生得門檻呢，你在想什麼屁吃呢。

“請師父講講另外兩卷道書吧，徒兒不想學人卷。”張省悟向道之心堅定，帝王之位也不能誘惑到他。

他這一拒絕，更是將村民們內心的陰暗面都暴露出來了。

“不識好歹！連仙人的好意的敢拒絕！”

“張五實在是太貪心了，做人就該知足，這人卷已經是天大的機緣了，他還想貪多。”

“啊啊啊！可恨！張五不想學給我啊！”

“對啊！若是能坐一坐皇帝老兒的位置，我這輩死也值了！”

“好，既如此，我給你講講地卷道書。”

趙處機雖在心中吐槽，但對張省悟拒絕帝王之位誘惑還是很刮目相看的。

“地卷者，乃是牛頓道祖、愛因斯坦道祖、楊振寧道祖等天庭諸多大能編撰，乃是天地之理，宇宙玄機。”

“若能習得，凡人也可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掌毀天滅地之大神通。”

經趙處機這一番介紹，村民們再次沸騰了。

“上九天攬月，這麼說我等也能見識一下嫦娥仙子的真容了！”

“下五洋捉鱉，豈不是說，我們也能像大聖一樣，去龍宮裡尋寶？！”

有暢想自已上天入地的，自然也有關注天庭的大能的。

“這愛因斯坦道祖是何人，為何不似三清四御五老這些神仙那般出名？”

“對啊，看著名字，似乎還是個西洋蠻夷。”

“這位楊振寧道祖和牛頓道祖應該就是我華夏仙神。”

“是極是極，這牛頓道祖竟然也姓牛，說不定五百年前和我老牛是本家啊！”

聽著趙處機的介紹，張省悟有些意動。

畢竟用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這樣的詩句形容，一看修習地卷就能獲得了不得的大神通。

不過，按照慣例，他還是問道；“似這般，可得長生嗎？”

“長生非這些大能所追求的，這些大能編撰地卷是為了窮盡天地執行的真理，而非長生不死。”

趙處機說出了他的回答。

“請師父講講最後的天卷吧，徒兒也不想學地卷。”

張省悟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他剛才雖有一會被地卷描繪的宏大願景所迷惑，但還是迅速明悟了本心。

千般法術，萬般神通，無窮大道，我只問一句，可得長生否？

張省悟再次拒絕了一卷道書，頓時又引起了一群人捶胸頓足。

“氣死我了！這張五好不知好歹！”

“是啊！仙人給他機緣，他卻在這挑挑揀揀！”

“仙人，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什麼都願意學！”

“是啊！仙人，只要您能讓我學的一卷道書，我不僅這輩子當牛做馬服侍您，我下輩子也為您端茶倒水。”

“也好，我在為你講講天卷。”

趙處機對這小子向道之心越來越刮目相看，連現代科學這麼偉大的成就他都能拒絕。

“天卷者，由天庭四大天師之一的張道陵編撰，號稱是術之盡頭，萬法源頭。”

“若能習得，將有金光護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稱得上人仙之軀。”

趙處機這一說，立刻又引起轟動。

“張道陵張天師？！這不是天師道的祖師嗎？”

“我的天吶！竟然是張天師的親傳的仙法！”

“了不得！了不得！若修煉了這天卷道書，龍虎山張家也得叫張五一聲祖師了！”

果然，還是有個知名人物背書比較好。

趙處機前面說了那麼多，也比不上人家張道陵的明星效應強。

不過，金光咒確實是天師道的法門，這是系統給的資訊，不是他胡謅的。

雖然談不上張道陵親傳，但也算和他沾邊的。

張省悟一聽“人仙”有個仙字，立即覺得這就是自已想要的長生之法。

“師父，這天卷應該能長生吧？”

說話間，他一臉希冀地看著趙處機。

“人仙者，仙之四等，雖能百病不生，長存於世，但亦無法長生。”

趙處機冰冷的話徹底擊碎了張省悟的希望。

“既不能長生，弟子不學！”

見張省悟又拒絕了他的傳法，趙處機神色惱怒。

“你這孽徒，這也不學，那也不學，你是要反了天了！”

說完，他召喚雷霆，將公審後的三個重罪明軍一一斃殺。

隨後，便化作赤色雷光，離開曬穀場。

看著趙處機以雷霆手段擊殺明軍，眾村民先是沉默片刻，隨後就是議論紛紛。

“完了！張五這是激怒仙人了！”

“哎呀！難得的好機會，卻是被這個混賬給浪費了！”

說這話的村民痛心疾首，彷彿張省悟浪費了他的機會似的。

“張五，你看看你這事辦的……”

有村民走上前來，指責張省悟。

“是啊！仙人給你機會，你卻不珍惜，這下惹怒他老人家了吧。”

張省悟聽到這鄉親們的話，卻是暗暗搖頭。

這些人懂什麼，師父他老人家可是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