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電話,厲行愈······”

男人從她身上起來,一臉慾求不滿的鐵青著臉。

得救的薄檸立刻拉好自已的衣服,跑到地上撿起手機,看到是薄老夫人打來的。

薄檸看厲行愈,“是外婆。”

“喂,薄丫頭,你現在來一趟厲家。”

薄檸,“是有什麼急事嗎?”

“嗯,這麼晚你過來的時候小心一點。”

周晴茗一如既往的蒼老聲音帶著溫柔,語氣卻聽不出什麼情緒。

薄檸不確定地問,“我一個人嗎?”

難道不應該和厲行愈一起嗎?

她又不是厲家人,大晚上叫她去幹什麼?

確定周晴茗說的是她一個人後,薄檸又開始頭疼了。

因為上次周晴茗把她留下,厲行愈就懷疑她跟自已說了什麼,被逼問,這會又大晚上叫她過去,厲行愈該不會又敏感多疑想些什麼吧?

厲家人真是複雜。

她稍霽抬眸,對上眸光黑沉的厲行愈,心裡有些打怵。

他的眼神好可怕, 彷彿能洞穿一切她心底的想法。

嚥了口口水,她道,“外婆叫我過去,我······”

厲行愈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錄音筆遞給她,唇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想做什麼不言而喻。

夜空浩渺無際,月光披灑在揚長而去的車身上,穿過一棟又一棟建築,萬物靜默,夜風吹逐掠影,帶過一片寂靜。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骨節分明的手裡握著一顆夜明珠。

薄唇輕啟,自言自語,道,“薄檸,最好別讓我失望。”

黑夜裡,每一個字都帶著狠勁,猶如蟄伏在叢林深處的野獸。

車子停在嵐山厲家時,厲家燈火通明,還沒有進入睡夢的跡象。

薄檸沒有去主樓,而是直接去周晴茗的錦瀾院。

“叩叩——”

周晴茗年邁聲音傳來,“進。”

“來,薄丫頭,過來坐。”

滿是皺紋的臉上掛著淺笑,邀請薄檸坐在她身邊。

薄檸低眸看去,只見周晴茗抱著一杯茶,旁邊還放著一個棋盤,棋盤上是走了一半的棋局。

她斂眸,走到對面坐下。

寬闊的陽臺上,她們對面而坐,而周晴茗卻仰頭望著月亮。

順著視線,薄檸也望向夜空。

夜色深似黑墨,今夜群星稀疏,唯獨彎彎月亮旁邊有顆星星,格外閃耀,熠熠生輝。

因此更顯得其他群星黯然失色。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月亮成就了陪伴在它身邊的星星,還是因為星星的相伴導致今夜月色異常更令人賞心悅目。

良久,周晴茗才收回視線,看向她。

溫聲詢問,“你看月亮和星星像什麼?”

“······”

薄檸沒有立即回答,輕聲反問,“外婆有更好的比喻。”

此言一出,周晴茗頓時笑容可掬。

“你覺得像不像你和行愈?”

老太太聲音細細的,溫涼如水。

薄檸也猜到她大概想說這個,但她不敢輕言。

口袋裡的錄音筆正在工作,萬一她說了什麼,讓厲行愈誤會,又得是她遭殃。

她還是多聽少說,最為穩妥。

“您為什麼會這麼覺得?”薄檸輕聲問。

周晴茗嘆了一口氣,佈滿皺紋的蒼老面頰帶著一絲憔悴。

“讓你嫁給行愈身邊,是我們厲家委屈你了。”

“······”

“他小時候是個非常懂事的乖孩子,性格和現在全然相反,都是我們厲家才導致他變成這個樣子。”

這是要講厲行愈的過往嗎?

薄檸只希望周晴茗不要說得太多,否則讓厲行愈這種喜怒陰晴不定的人聽到自已知道他的過去,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