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嬌簡直不敢相信,說來說去,倒是自已的不是了?

張建功的夫人一直沒發言,此刻也是忍無可忍:“盧少將軍這話,妾身不敢苟同。女兒家的清白何其重要,不論少將軍與我嬌兒有沒有接觸,她受盧大小姐蠱惑,落入水中,也與名聲有礙。少將軍今日這句不計較不追究,我張家實在當不起!”

“此事與犬子無關,至於小女與張小姐之間如何,待本將軍女兒醒了,再與張通判詳談。”盧大將軍這是將盧德魁與張子嬌撇清關係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張子嬌一家也知不便多留,只能暫且告辭,押後再議。

出了將軍府的門,張子嬌的母親憤憤不平:“嬌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渾身溼透,沒人負責嗎?”

張子嬌想起張子魚的蹲在自已跟前說的話,語氣堅定:“必須有人負責。”

既然自已這個六品通判在大將軍面前說不上話,一品大員當朝丞相的面子,他總要給幾分。

張建功當下就帶著妻女敲響了丞相府的大門。

禮部侍郎府

趙靈兒這兩日時常發呆,她輕撫腰上張凌雲握過的地方,還覺得隱隱發燙。

她的貼身丫頭彩霞不禁笑道:“小姐是在想張公子嗎?那日在水塘邊,奴婢也急著要去救小姐來著,可是哪有張公子身手敏捷,眼疾手快呀!”

“休要胡說!仔細母親聽見,要撕爛你的嘴!”趙靈兒漲紅了臉,呵斥彩霞。

彩霞笑嘻嘻的並不害怕,她知道她主子並不是苛刻的人。

“靈兒在想什麼?”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來。

“見過夫人!不知道小姐在想什麼,奴婢只知道她的臉紅了!”彩霞笑容不減,福身給趙夫人行禮。

“這丫頭,一貫的沒正形!”趙夫人看了一眼彩霞,笑著道。

“母親!”趙靈兒也站起身來迎趙夫人。

“跟母親說說,昨日發生什麼了?遇到了什麼人?”趙夫人親暱的拉過趙靈兒的手,坐在趙靈兒對面。

趙靈兒便把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母親聽。

趙夫人聽說盧雲瑛大喊靈兒落水,盧德魁毫不猶豫的下水去救,便鎖緊了眉頭。

如此說來,盧家兄妹必定不懷好意,如此腌臢的想法,虧他們想的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坐以待斃了。

“你說,是丞相的嫡子張凌雲拉住了你?”趙夫人問道。

“是的,母親。”趙夫人敏感的察覺到趙靈兒的小女兒情誼。

“他如何能那麼快的出手救你?”趙夫人就這一個女兒,家裡從不拘著她,若是嫁人,門第拋開不談,夫君必得是個人品貴重的公子,家庭須得和睦開明。

“女兒與子魚姐姐比較投緣,這次出行,女兒要子魚姐姐陪我。”

趙夫人慈愛的看著趙靈兒,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張公子是和二哥一起去的,飲馬的時候,子魚姐姐說,怕女兒手疼,讓張公子幫女兒牽馬。”趙靈兒微低著頭,越說聲音越小。

張凌雲,丞相的嫡子,前些年據說身體抱恙,從不在人前出現,最近倒是常常聽聞,據說名聲還不錯。

趙夫人站起身來:“靈兒休息吧!萬事有父親母親。”

趙夫人出了女兒的院子,吩咐身邊的嬤嬤去叫二公子,到老爺的書房敘話。

自已直接就去了禮部侍郎的書房,這時候,趙大人早已經下朝回來了。

張子魚拿著一本書,翻來覆去的看,在家憋的都要長出犄角來了,張凌雲差人送信來了,說請姐姐姐夫回孃家用飯。

這是好事兒呀,張子魚登時喜笑顏開,“告訴門房,備馬車!免得讓父親和弟弟等的心急!”

“夫君!快些走!”張子魚不忘喊周啟深。

周啟深忍俊不禁:“你走的快嗎?”

“不帶這樣的,怎麼能專戳我肺管子呢!”張子魚撅起嘴。

周啟深看著張子魚水潤潤的櫻桃小口,像是等著他採擷。他喉結上下滾動,一把捏住張子魚的下巴,把臉湊過去,張子魚的唇齒就被撬開。

直到張子魚氣喘吁吁,周啟深才放開她,他的額頭與張子魚的額頭相抵,語氣低沉:“夫人總是在引誘為夫。”

張子魚說不出話來,等著周啟深緩過這一陣,輕聲說道:“好了,走吧!”就要抬步往臥房外走。

周啟深輕笑一聲,猛的打橫抱起張子魚:“走不動不必勉強,有為夫在。”

“被家裡下人看到了!”張子魚粉拳敲打周啟深。

周啟深置若罔聞,抱著張子魚就上了馬車。

不知道郊外的事情,凌雲有沒有和父親說。張子魚心想,恐怕將軍府已經盯上了趙靈兒。

到了丞相府,周啟深又要抱張子魚下車,張子魚不肯:“父親和弟弟會笑話我的!”

周啟深眼皮輕抬:“讓父親和弟弟還有滿院子的下人看你彆彆扭扭的走路姿勢嗎?”

周啟深抱著張子魚直接進了飯廳,免得一會兒挪動的時候,張子魚又鬧彆扭。

張凌雲抿著嘴,強壓著笑意,拉開椅子:“姐姐坐!”

周啟深放下張子魚,才給丞相見禮。丞相看向張凌雲,又看周啟深夫婦:沒聽說張子魚受重傷呀,這是不能行走了?若真是如此,哪怕告到御前,也不能饒了盧家兄妹。

張子魚見父親的臉色變換,解釋道:“父親,我的腿沒有受傷,只是夫君體諒我前兩日騎馬辛苦,才不肯讓女兒走路。”

“誰說沒有受傷,父親,當時子魚兇險異常,盧家女兒實在可惡!”周啟深居然學會告狀了!

丞相一家三口三臉驚詫。張凌雲迅速反應過來:“的確如此,父親。當時若不是姐姐姐夫機智,後果不堪設想。”

“父親,盧師兄妹的郊遊,完全是衝著趙靈兒來的。靈兒姑娘聰慧大氣,凌雲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女兒看著,他們兩人倒是十分相配。”張子魚見這麼長時間,父親也沒有行動,將軍府又虎視眈眈,不免著急。

“今日將你夫妻二人叫來,也正想商議此事。”丞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