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少將軍盧德魁自十六歲起就跟隨父親盧旺學習排兵佈陣,行軍打仗的經驗,少將軍年少有為,卻從不忤逆父母,深得父親的器重。

又因為母親的關係,與三皇子走的比較近。在朝中,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只是有一點,二皇子是皇位繼承人的大熱人選,朝堂之上就有了派別之爭。

少將軍喜歡張子魚,一半是因為自已喜歡,一半是因為父親要他喜歡。至少他自已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可張子魚成親那晚,他一個人喝酒喝到天明,心裡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一塊,呼呼漏風吶!

張子魚成親了,他仍舊不願意斷了和她的聯絡,可要是為了張子魚不顧三皇子的皇位,那自然也是做不到的。

他們這個家庭,和黃貴妃的關係,是斬不斷的,除了堅定的站在三皇子身後,助他登上那個位置,別無他法。

可是若要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僅憑他們一家之力是遠遠不夠的,他們需要朝中有實力的大臣們一起,合力託舉。

他們首選的是丞相,可丞相異常嚴謹,美女銀票都不能打動他,可以說是針扎不透,水潑不進。唯一的漏洞是張子魚,可丞相寧可匆忙之間將女兒嫁給名不見經傳的門生周啟深,都不肯接受英姿颯爽的少將軍。

然後,現在問題來了,少將軍已經年近二十,早到了該娶妻生子的年紀。可少夫人的人選成了難題。

要和大將軍的政見一致,願意輔佐三皇子的門當戶對且年紀相當的大家小姐才可以。

將軍夫人黃玉柔將雲英未嫁的適齡女子的畫冊來來回回的翻了好幾遍,開口道:“我看趙靈兒還不錯,雖說他爹禮部侍郎只是個三品官,可她的兩個哥哥名聲都不錯。”

將軍夫人把視線從畫冊上移到大將軍身上,繼續說道:“眼下趁著魁兒還在京城,趕緊張羅起來,指不定哪天,敵軍來犯,魁兒還要再上戰場。”

大將軍略作思索,也覺得趙靈兒是個不錯的人選。

“禮部侍郎這人甚是圓滑,恐不願捲入奪嫡之爭,這門親事,怕是要費些心思。”大將軍若有所思。

盧德魁坐在那裡看著父親母親為他張羅親事,他的心中平靜無波,猶如一口古井。

兒女情長,鶼鰈情深,也曾試過,可能是曾經滄海難為水,趙靈兒他也見過,並不抗拒。

生在這種家庭,好像也沒什麼選擇的餘地,張子魚不也是麼,說什麼丞相疼她疼的如珠如寶,她想嫁給誰,也由不得她。

“父親、母親,我有些軍務要處理,先走一步。”盧德魁站起來向盧將軍和盧夫人行禮後,出門去了。

盧德魁叫上他的兩個好友,直奔聽雨軒,聽說那裡新來了個說書先生,說的非常精彩,每天都是滿座。

張子魚聽說有冰人上門給弟弟提親,她也老懷安慰,原主之前對弟弟異常刻薄,她總怕耽誤了弟弟,如今姐弟倆關係融洽,母親又不在了,她也該替弟弟張羅張羅。

這不,遞上帖子,約趙靈兒出來喝茶。

趙靈兒也是個爽快人,欣然同意赴約,很快就打發人回覆了張子魚,兩人約好了時間地點,這就在聽雨軒碰頭了。

聽雨軒一樓是說書人說書的地方,方桌長凳,上茶的小二來回穿梭。

盧德魁和兩個好友點了茶,又叫了瓜子、花生、鹹栗子、燜蠶豆這些小吃,吃吃喝喝聽著評書。

其中一個好友正捏起一個蠶豆往嘴裡放,就看見樓梯上有兩個妙齡女子經過,婀娜多姿,格外引人注目。

“那是哪家的小姐?”他推了推盧德魁。

盧德魁抬眼望去,端著茶的手一抖,茶就灑出來了,盧德魁慌忙將茶盞放到桌上。

兩名女子正是張子魚和趙音兒。

張子魚身著一襲淡粉色的長裙,裙襬隨風飄動,宛如仙子下凡。裙子上繡著精美的花朵圖案,花瓣細膩而生動,彷彿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腰間繫著一條絲帶,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

她的頭髮梳成了一個精緻的髮髻,上面插著一支金釵,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金釵上鑲嵌著寶石,與她的服飾相得益彰。

女子的臉上略施粉黛,眉如遠黛,眼似秋水,櫻桃小口微微上揚,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的手中拿著一把扇子,輕輕搖曳著,更顯優雅動人。

盧德魁就這樣看呆了。

他一向聽命於父親,在戰場上,只能有一個主帥,他習慣了。當年張子魚成婚了,父親讓他不要沉迷於男歡女愛,他覺得他做到了,為何此刻看到張子魚,他的心鈍痛鈍痛的。

張子魚早早地訂好了包間,小二將二人帶到包間,兩人點了茶,彼此坐定。

“子魚姐姐,今日叫妹妹出來可是有事?”趙靈兒開門見山。

張子魚也不拐彎抹角,朱唇輕啟:“靈兒妹妹可有許配人家?”

“這……尚未。”

“可有中意的公子?”張子魚笑容不減。

“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做主。”趙靈兒有些羞澀。

“也要自已喜歡才行,一輩子那麼長,朝夕相處,若是不能自已看順眼,豈不是兩看生厭?”張子魚給趙靈兒添了茶,緩緩說道。

“子魚姐姐可是在傳授經驗?”趙靈兒笑道。

“也是肺腑之言呀,我一直覺得和靈兒妹妹投緣。”張子魚端起蓋碗,用茶蓋撇去浮沫。

“子魚姐姐,妹妹學到了。”趙靈兒端起茶盞,到張子魚的茶盞上輕碰一下:“以茶代酒,謝謝姐姐了!”

張子魚和趙靈兒相視一笑。兩人繼續喝茶。

張子魚很喜歡趙靈兒的性格,大氣,果敢,是個合適的弟妹人選。

門口傳來嘰嘰喳喳的女子說笑的聲音:“要我說呀,這京城裡最俊俏的男子,當然是丞相的門生周啟深了!”

“別瞎想了,周啟深已經成親了,倒不如看看少將軍盧德魁。”

“一介武夫,哪有書生那般風流倜儻?”

“武夫?武夫家世好呀!朝中一品大員的公子,你不動心嗎?”

張子魚一聽,這八卦不能錯過呀,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