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魚的臉登時紅到耳根,這是什麼少兒不宜的話題。急忙伸手扶在周啟深的肩膀上:“你……你要幹什麼?”
周啟深認真的看著張子魚的眼睛:“我知道你喜歡我。”
張子魚的腦袋轟的一下,怎麼,古代人這麼愛打直球的嗎。
周啟深說罷輕啄了一下張子魚的嘴唇,張子魚呆呆愣愣的看著周啟深,周啟深看著張子魚發愣的樣子不禁好笑,又來親張子魚,張子魚抬手捂在周啟深的嘴上,雖然同床共枕有一陣子了,可此時此刻,還是覺得突然,周啟深眼睛裡全是促狹,甚至還舔了一下張子魚的手心。
張子魚慌張的把手拿下來:“睡吧!睡吧,這些天繃著神經,太累了。”
“好,睡覺。”周啟深拉過張子魚的手,握住,躺回玉枕上。
丞相府的事情都料理好,張子魚和周啟深回到了自已的小院子。張子魚還在小院子張羅了一頓家宴,邀請她的外祖、外祖母一家,和丞相一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飯。
自從張子魚的母親去世後,丞相終日悲傷,除了上朝,其他的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張子魚的外祖家痛失女兒,兩個孩子又不與他們親近,兩家來往也逐漸變少。
今日聚在一起,不禁唏噓,又其樂融融。
張子魚之前還以為丞相是個寵妾滅妻的老匹夫,沒想到倒是個情深意重的性情中人,提前在外祖家做的一些準備,其實也沒用上。
但是仍然慶幸到外祖家走了一趟,知道有這樣一群人一直惦記著她,保護著她,也免得她在這世界行走的戰戰兢兢,雖然仍舊有很多未知,可畢竟有了鎧甲,也有了後盾。
之後的幾天,張子魚除了練練字,鼓搗幾個小菜,還纏著周啟深教她功夫。日子過的散漫又真實。張子魚都覺得她已經真正的融入了這裡的生活。
這天張子魚正在院子裡施展她的花拳繡腿,張子魚畢竟是有一些散打的基礎在身上,學起功夫來也是有模有樣,拳腳打出來也是虎虎生風。
張子魚正練的起勁兒,家丁來報,說有一位姑娘來找周啟深。
“沒說是誰嗎?”張子魚停下拳腳問。
“說是姑爺的妹妹。”家丁回答。
張子魚心裡疑惑,這周啟深還有個妹妹?她怎麼從來沒聽他提起過?於是吩咐家丁:“先帶她去前廳,我換件衣服就來。”
張子魚到了前廳,就看見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揹著一個包袱,坐在那裡。看到張子魚進來,少女在椅子上起身。
“春花,給妹妹上茶。”張子魚吩咐春花。
張子魚招呼少女入座,很快,茶水泡好端上來。
“我是啟深哥哥的妹妹,範綺。”少女微微福身。
“原來是範姑娘,失禮了。不知範姑娘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張子魚禮貌地問道。
範綺看了一眼張子魚,說道:“我是來京城投奔啟深哥哥的。”
張子魚聽到她“啟深哥哥、啟深哥哥”的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是異父異母的親妹妹?
“投奔?”張子魚挑眉看著範綺。意思是以後要長久的住在家裡?
“是的,父親吩咐我來京城找啟深哥哥,我們是有婚約的。”範綺對著張子魚直言道。
張子魚無比無語,周啟深這是個渣男?陳世美?自已這是被小三了?
“張虎,去找姑爺回來。”張子魚在丞相府回來的時候,把張虎趙龍都帶回來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張子魚嘴角帶著一絲讓人看不分明的笑意。
“我知道啟深哥哥娶了相府的嫡女,我不會讓他休妻,我可以做平妻。”範綺不帶一絲姑娘家的羞澀。
張子魚活了兩個時代,還是第一次看著有人自已帶著包袱,上門要求做平妻的,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該笑,反正就挺搞笑的。
周啟深不在,張子魚也不好直接把人家的未婚妻趕出去:“範綺小姐稍坐一會兒,我差人去找你啟深哥哥回來。我後院還有活兒,先失陪了!”
張子魚轉身回了後院。衣服已經換了,功夫是不想再練了。突然冒出來這麼個妹妹,平白的惹人心煩。
張子魚轉身回了臥房,鋪開宣紙練字,想起李清照的《聲聲慢》: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正寫的認真,周啟深又悄無聲息的走到張子魚身後,長臂抱住她,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我又讓你發愁了?”
張子魚將毛筆放在筆洗裡清洗,淡淡的開口:“和你有婚約的妹妹來找你了呢!還要做你的平妻。”
“吃醋了?”周啟深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狡黠的笑容,抱著張子魚的手臂又緊了緊。
“談不上,但我不屑於跟別的女人搶男人,雌競那一套我是不屑於的。”張子魚淡淡的語氣裡全是疏離。
“你要是真的和你的妹妹有婚約在前,我會退出。”
周啟深滿眼不可思議,他握緊張子魚的肩膀,將她從桌前拉出來面對自已:“所以,你連個解釋都不要?”
“解釋?要的。最起碼我得知道你和你這個妹妹的關係是不是和他說的一樣,有婚約在身。如果當初你娶我,是因為我父親用恩情給你施加了壓力,我也理解的。不會讓你為難。”張子魚冷靜的很。男人嘛,合則來不合則去,犯不著藕斷絲連,糾糾纏纏。
“如果你我就這樣分開了,你會遺憾嗎?”周啟深聽張子魚這番冷靜的言論,如同一瓢涼水潑在臉上,也冷靜下來了。
張子魚看著周啟深:“會,會很遺憾。但若是你之前真與別人有婚約,我也不願意你做個背信棄義之人。”
周啟深眉眼深深的看著張子魚,一開始,他看著她為了少將軍對自已視而不見,他也嫉妒,吃醋。後來,他看著她的心裡再也沒有少將軍的位置,他也竊喜、甜蜜。他趕回來的時候,想著她也會為自已吃醋,如一個小女子一般的彆扭,發脾氣,心裡竟然會有些隱隱的期待。
可誰知,她竟這樣冷靜,開口就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