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沈寒明靠在牆上,彎起的手掌似乎還殘留著髮絲拂過的觸感,不經意間似乎捻了捻手指,柔軟細膩的感覺彷彿還殘留在指尖上。
玻璃倒映下的人眼神複雜。
“咔嚓~”
沒多久,門便開了。
阮憐竹邁出的腳步在一瞬間停滯,記憶的光影和眼前冰冷的白燈再度重合。
【我給你換,過來】
【不要】
【又不是沒見過,我舔都舔完了,你還在意這個】
【按你這麼說,你在家天天裸奔得了】
【你要樂意我現在就脫】
【滾啊你】
他也這樣,靠著牆的時候總會低垂著頭,常年挺拔的身影只有在無人看到的地方才會有些彎曲,唯一不同的是,沈寒明似乎比他更孤獨一些,身側是望不到盡頭的迴廊,牆上掛滿價值不菲的名畫,華麗的裝飾冰冷不近人情。
不受寵的……嫡長子嗎?
沈寒明動作停頓了一下才望向她,目光依舊第一時間落在她的頭頂上。
兩人相顧無言。
阮憐竹突然感覺他的眼神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剛剛沉沒的疑問頓時化作脫韁的野馬,“沈寒明,你以前養過狗嗎?”
“為什麼這麼問?”沈寒明淡淡回道。
“你摸我頭,就像是在摸一隻狗。”
“是嗎?沒養過。”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小時候有條小狗,在你昏暗的童年裡治癒了你,是你生命中的一束光。”
沈寒明:“……”
“突然某一天被沈江夜發現,他撒潑打滾地搶了,然後小狗不認主,屁顛屁顛地跟著他跑了。”
沈寒明:“……”
“你覺得非常失望,覺得自已又被拋棄了,從此化身冷酷的霸道總裁,不苟言笑。”
沈寒明:“……”
“多年之後遇到了我,摸我頭時忍不住回想到那隻可愛的狗狗。”
沈寒明:“……”
“意外得知我又是沈江夜的前女友,於是你把我搶走,把我當成了狗的替身,趁機報復他。”
沈寒明:“……”
這回答,饒是他都感覺意外。
阮憐竹淡定自若地對上他的眼神,“還是你養的其實是貓?”
沈寒明:“……不是。”
“那是什麼?”
“什麼都沒有。”
“哦。”
“那你有白月光嗎?”
“沒有。”
“跟我長得像的,或者也是一頭捲髮的。”
“沒有。”
“會過來打我巴掌的。”
“沒有。”
兩人並肩著往外走,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
最後阮憐竹實在是忍不住,默默地把頭轉向另一邊,“噗呲”一聲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憐竹被自已的腦洞逗笑了,撐著牆上笑得不行。
白月光是條狗?
真有你的,下次寫小說就這麼寫。
沈寒明站在一旁,眼裡映著她歡笑的模樣,肆意明媚,不見眼底嫵媚,只有星辰閃耀般的眼睛。
【你這什麼腦洞啊?】
【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哈哈哈哈~】
【你敢這麼寫我弄不死你,你上次就把我寫死了。】
【要你管。】
也是,沈江夜才不會做這種撒潑打滾的事情。
“吃晚飯吧,我餓了。”阮憐竹一本正經地往外走,但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沈寒明瞄了一眼,沉默地跟了上去。
天馬行空的精神世界豐富多彩,身披七彩霞衣,無拘無束自由的鳥兒總會被籠子裡的貓給盯上。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