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護身符,順便對毛民補下刀,此時空氣牆破開,君默立即身形一展,如同離弦之箭飛奔而去,只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那背影在烈陽的光照下,既顯得孤寂而深遠,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瀟灑與不羈。
臺階下一陣死寂,彷彿連時間都在這幽暗中放慢了腳步。良久之後,才有人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寂,那話語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幾分探尋,向少年及其同伴問道:
“他一直這麼猛嗎?”
而後者顯然比周遭路人更要震驚,他們的眼神中交織著不解與迷茫,輕輕地,幾乎是同步地,搖了搖頭,彷彿試圖搖散這突如其來的迷霧。
有人開了頭,打破了沉默,這一舉動就如同石子投入靜謐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底下頓時熱鬧非凡,激烈地討論起來。
眾人紛紛圍攏,話語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絢爛而急不可耐。他們滿懷好奇,輪番向少年及其同伴丟擲疑問。少年與夥伴被這股突如其來的熱情所包圍,不得不一再重複著他們所知的有限資訊,而每一次回應,都如同為這場討論添上了新的柴火,讓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
“他是什麼資質?”
“秒等……”
“秒等,騙人的吧?秒等這麼猛?!”
“五十九秒,你要這樣想的話,勉強算分等吧……”
“他為什麼透過的方式那麼殘忍?”
“不知道……”
“他為什麼不用大家一起研究的方法通關?”
“不知道……可能是他不知道……”
“他臉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疤痕?”
“不知道……可能是摘草藥劃的……”
“他很缺錢?”
“呃……是的。”
“那他的那柄很帥的長劍是哪來的?”
“不知道……”
…………
少年與夥伴被這股突如其來的熱情所包圍,不得不一再重複著他們所知的有限資訊,而每一次回應,都如同為這場討論添上了新的柴火,只會讓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
也不知怎的,君默的形象突然之間驀然轉變,所有人似乎都看到了一個資質不佳的少年憑藉努力達到了武學至尊,成為五族間的傳奇,帶領五族走向輝煌。
然而實際上,君默奔跑的身影並不如五族想象中的一樣偉岸,而顯得格外倉皇,更像是狼狽逃竄一樣,當其他部落的青年們在議論他時,他卻一個人停在幽暗的角落,默默地與自身的疲憊抗爭,心中苦海翻湧,用怨清心法抗衡血彌功。
半晌過後,君默再次踏上了旅途,他的身影,在晨光與暮靄交織的光影中,顯得格外堅毅而孤獨。第一千三百層臺階,君默深吸了一口氣,踏了上去,然而當他踏上時才突然想起來,自已好像忘記思考怎麼融入勞民了。
君默內心深處悄然泛起一抹前所未有的無奈,撫了撫額頭,他第一次覺得自已竟然這麼笨,呃……好吧貌似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昨天君默剛剛登山時。
哥哥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覺得君默實在是傻得可愛。
君默皺了皺眉,說道:“你笑什麼?上次你不是說責任在你嗎?”
哥哥這次竟然沒有和君默爭辯,而是示意君默往前方看。
君默是在一座沒有門的土屋附近,昏黃的燈光在簡陋的屋內搖曳,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為這場景平添了幾分不祥的氣息。一群身影,面容隱匿在陰影之中,手持寒光閃爍的利刃,步伐沉重而堅定,緩緩逼近那張略顯破舊的木床。床上,一位中年男子蜷縮成一團,雙眼圓睜,滿目驚恐之色,彷彿已預見到即將降臨的厄運,卻無力逃脫這命運的枷鎖。
空氣凝固,唯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冷風低吟,與室內緊張到幾乎窒息的氛圍形成鮮明對比。男子的每一次呼吸都顯得異常沉重,他試圖尋找一絲逃脫的縫隙,卻發現自已已被絕望緊緊包裹。那些逼近的身影,如同從地獄走出的使者,一步步將他推向深淵。
在這一刻,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隨著男子心中無盡的恐懼與絕望。他知道自已已無處可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利刃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耀著令人心悸的光芒,逐漸逼近自已的身軀。
“他們這是要吃人?!”君默瞪大了雙眼,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驚駭,聲音微顫。
沒有絲毫的猶豫與踟躕,君默身形一展,宛若獵豹撲食,瞬息間已衝向那駭人一幕。他自知,在這紛擾世間,自已或許並非世人眼中的至善之人,但每當這等泯滅人性、以人為食的事情發生在他眼前時,他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君默手中長劍如電,瞬間刺破了那施暴者胸膛的陰霾,精準無誤地嵌入了其心臟之處,動作決絕而冷冽,彷彿是對世間不公的一次決然宣判。劍尖微顫,帶出一抹妖異的血光,隨後歸於沉寂,只留下那身軀緩緩倒下,終結了所有的罪惡與囂張。
他的同伴聽到動靜回頭一看,眼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愣怔,隨即,這份情緒被一種難以言喻的狂熱所取代,如同野獸嗅到了獵物的氣息,他不再猶豫,眼中燃燒起熊熊烈焰,腳步急促而堅定,幾乎是本能地衝向那已失去生息的軀體,與其他人爭奪起來。
君默反對吃人,但並不反對吃吃人的人,只要不要在自已面前吃就可以了。
床上男子蜷縮成一團,眼中滿是無助與驚恐,彷彿整個世界的黑暗都凝聚在了這一刻,讓他誤以為自已是風暴中那即將被吞噬的孤舟。
君默乘亂走過去,動作輕而堅定,他緩緩伸出手,那手在昏暗中彷彿帶著一抹溫暖的光,溫柔而又不容抗拒地將男子從驚懼的深淵中拉起,目光簡單審視了一下,發現男子被嚇得無法獨立行走後直接一把將他抱出。
男子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愕然,隨即是更深的恐懼——他認為君默是想獨吞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