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在踏上臺階後立馬決定換了一身衣物,把身上的黑袍換成了平時的粗布麻衣,反正打家都能靠木牌來辨別身份,他穿著個黑袍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但更重要的是,君默這次因為穿了黑袍被勞民誤會了,照情況來看,第一千二百層大概也差不多,因此君默決定融入勞民以另一種身份存在,畢竟總是單打獨鬥是不行的,第一千層的老虎已經告訴了他,這裡的關卡,同樣可以用智取透過。
沿途之上,君默的步伐穩健而深邃,目光偶爾掠過幾道匆匆掠過的身影,卻如同林間微風拂過,但他並沒有過多在意。他心中自有丘壑,不久,第一千二百級石階赫然映入眼簾,他輕輕一提氣,身形輕盈躍上。
一道少年身影踉蹌而立,周身佈滿了戰鬥的痕跡,傷痕交錯間,他的目光,在那一刻猛然凝聚,緊隨著那疾馳而過的模糊輪廓,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等等,這是君默?!”
“不會吧?”他同伴的話語間夾雜著幾分錯愕和難以置信,然而,那古樸木牌之上,字跡清晰而決絕,無聲地訴說著一切真相,不容置疑地印證了眼前這難以置信的事實。
第四百二十名,君默,臺階數,一千二百。
無需多言,木牌上的名字已成了最直接的證據,將一切猜測與幻想擊得粉碎,只留下滿心的愕然與對未知命運的深深感慨。
“他是怎麼上來的?”少年皺了皺眉,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他曾經也是欺負君默的其中一位,只不過年齡要稍大一些。
“是啊,我記得他沒有去學堂裡學習時間術,沒有經歷時光偉力的練體,他是怎麼能上來的,莫非他還真的能單挑老虎不成?“同伴眯著眼睛遠遠審視著君默,給君默難受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千層到兩千層之間,這是五族大部分青年所能達到的極限,因此這裡的人特別多,君默的踏入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這真是讓他感覺不自在。
君默搖了搖腦袋,停止了自已的胡思亂想,冷靜了下來。
他目光如炬,穿透薄霧與塵埃,遙遙望見遠方田野之上,數名毛民屹立,宛如古老圖騰中的守護者,正森嚴地監督著勞民耕耘。他們手中緊握的,是泛著寒光、雕飾著猙獰狼牙的棍棒,每一根都彷彿承載著不容違抗的力量與威嚴。
他們的腰間還掛著一柄長刀,如果有必要,他們可以直接將勞民處決,當然,如果沒有必要,也可以,畢竟沒有毛民會因為一個勞民的死亡而怪罪他,只會象徵性地批評一句,只要不把那些勞民全殺光就行了,畢竟毛民還需要勞民來生產糧食呢。
在這片被汗水浸透的土地上,每當有勞民因疲憊而稍顯懈怠,那狼牙棒便會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伴隨著沉悶卻震撼人心的聲響,準確無誤地落在違規者的肩頭或背上,瞬間將鬆懈之意擊得粉碎。
嚴密的監控體系,讓君默難以渾水摸魚進去,這裡比之上一次的體驗試煉難了不少,畢竟上次的主要內容是讓人明白背景是什麼,而現在則是動真格了。
君默在遠方盯了好一會,並沒有發現老人,嘆了一口氣,他不敢直接上去假裝勞民,逃脫或者晚到農田那絕對是重罪,那群毛民一定會群體而攻之,那樣的後果是君默承受不了的,哪怕君默打得過他們他也不想面對這種情形。
君默輕嘆一聲,那聲息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責與懊惱。他再次意識到,自已對局勢的預判出現了偏差,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若是能稍許駐足,讓思緒在這片紛擾中多盤旋幾圈,或許結果便會有所不同,但其實他本來是打算停留一會的,可是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讓他有些慌亂膽怯。
“喂,你看他杵著不動幹嘛?”少年看著君默呆愣的模樣,不禁嘲笑出聲來。
“噓!別吵,他也許是在和哥哥說話呢。”同伴的指尖輕輕劃過唇邊,用手示意少年安靜下來,可誰都看的出來他眼中的戲謔之情。
“呵呵,看來他也就這樣了,虧我虛驚一場。”少年輕蔑地看著君默,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滾犢子吧,誰沒有通關的攻略?要不是受傷咱倆不早過了?”同伴撇了撇嘴,吐槽道。
“嘿,你說他不會沒有攻略吧,畢竟都沒有上學堂。”少年嗤笑道。
“不會吧?”同伴搖了搖頭:“你沒看我們來的時候村長還單獨叫他過去嗎,村長那麼關照他,肯定會告訴他的。”
“你還好意思說?!”少年瞪了他一眼,原來他們倆也是高展俊的狗腿之一,當時他們一群人沒了高展俊就打不到君默的事情現在還歷歷在目,那份挫敗與惱怒,至今仍如芒在背。
“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同伴反駁道:“如果不是你撞我,我不就抓到他了嗎?”
“草,明明是你撞的我!”
“放屁,是你撞的我!”
“你撞的我!”
“你撞的我!”
…………
君默佇立良久,周遭的寂靜似乎凝固了空氣,每一秒的流逝都伴隨著他內心深處無盡的掙扎與迷茫。然而,即便思緒萬千,他也沒想到到底要怎麼融入進去,最終,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他要把那裡的五個毛民五人都殺了。
君默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他就把黑袍穿上了,不過現在是白天,萬物沐浴在明媚之中,黑袍非但不能隱匿身形,反倒會如同暗夜中的孤星,突兀而引人注目。
五個毛民,每個人都負責著一塊區域,彼此都能看到對方,因此暗殺行動,會極其困難,最好的方法是等到晚上再行動,但是如果那樣做君默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因此君默選擇的方法是速戰速決,在五個毛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逐個把他們殺了,然後直接踏離臺階而去,在路上慢慢思考破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