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就是知道真相的代價嗎?”君默的目光既複雜又深邃,彷彿穿透了這座高山,跨過了時間的壁壘,直視著那些隱藏在光明背後的暗流湧動,話語間,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悄然爬上他的唇角,他口中喃喃自語道:

“為什麼……?”

“難道,他們是在挑選一個能夠保護真相的人?五族在害怕什麼?”這個想法在君默腦海中盤旋,如同晨霧中的山巒,漸漸清晰而又朦朧,他彷彿能聽見歷史長河的低語,感受到那股跨越時空的憂慮與期待,交織成一幅錯綜複雜的畫卷。

“可是……五族明明可以在登到山頂以後在告知真相吧?根本沒有必要直接告訴他們。”君默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

“不對!”君默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精芒。

“如果按照我之前的設想,其餘四族中羲和,女媧和燭陰應該都遺忘了記憶,空有其軀不得其力”

“而鯀和君子國並非十二辰體,只知道部分與自身關聯的事情,因此知曉真相的只有兩個人,也就是貫穿始終的帝俊以及收尾的后羿。”

“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先前的猜測則全部錯誤,這裡要麼是帝俊在後羿承擔君子國因果以後跑過來做了什麼,但自已沒有看到,再要麼就是我認為的,后羿沒有死,並且成為了二代時間。”

“其中最有可能的,當然是第二個,如此一來,這裡就確實是二代時間所留的第二個傳承,但不同於第一個,這裡不是專為我而留的,而是留給五族的各大天才的。”

“不過,也許連他自已也沒想到,天時祈會插進來搶人吧。”君默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中藏著幾分世事難料的無奈與淡淡的釋然。

君默踏上第一個臺階,抱著“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心態,隨著他緩緩抬升的足跡,周圍的景緻似乎也在悄然變化,每一級臺階都承載著過往與未來的交織,他不急不躁,彷彿整個世界的節奏都隨著他的步伐而放緩,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品味這份孤獨與寧靜中的美好。

“感覺也沒什麼嗎?”君默很快走過了一百層臺階,感受上就和普通的臺階沒什麼區別,看著手中明晃晃的木牌標誌的臺階數:一百,感到十分新奇,隨手拋了拋木牌,木牌在空中旋轉了半圈,再穩穩落在君默手上。

“誒?”木牌只翻轉了半圈翻轉了,落在君默手上時,正好是背面,此刻君默驚奇地發現這木牌的背面竟然也刻有文字,更讓他驚奇的是,他還在這背面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第二百五十名:高鐵”

“第二百五十一名:“魏泥”

“我去,這倆小畜生怎麼也在上面?”一向溫和的君默看到這兩個名字都忍不住爆了粗口,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君默的目光再次細細遊走在那枚不起眼的木牌之上,只見其上密密麻麻,竟鐫刻著足足八百個名字,每一個字都彷彿蘊含著不凡的力量,雖緊密相連,卻不顯絲毫侷促,宛如透過一枚小洞,窺見了一個浩瀚無垠的世界縮影。

這些名字,有的君預設識,他們都是時慶村的人,也有的君默不認識,或許是其他四族的人,但在君默眼中,最最醒目的還是那個排在末位的,以墨色深深烙印的“第八百名:君默,臺階數:一百”。

在這一刻,君默心神激盪,波瀾四起,難以平息。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動,如同暗夜裡狂奔的野馬,衝撞著他理智的閘門,讓他幾乎要沉溺於那自我毀滅的深淵之中。羞恥與憤懣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緊緊束縛著他,讓他幾乎窒息。

回顧往昔,那些自以為是的推理,此刻看來竟是如此荒謬可笑,如同晨曦中漸漸消散的夢境,美好而虛幻。他驚覺,自已的每一步推理,從最初的那個微小而錯誤的起點開始,便如同多米諾骨牌般,一連串地崩塌,將他精心構建的真相大廈化為一片廢墟。這不僅僅是推理的失敗,更是對自我認知的一次殘酷打擊。

君默開始懷疑自已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疾病,但不是雙重人格,而是被害妄想症。

“別告訴我,那通道根本不是鬼打牆,而是真的有那麼長,等到走出去以後,就是這座高山。”君默閉上眼,嘆息了一聲,原來就沒有什麼危險,這些所謂的危險,都是他自已作死,或者妄想出來的,如果他不去嘗試吸收時光偉力,根本就不會有危險。

也對,普通人兩三個月到達梵天第二階段根本就不現實,而能夠到達的,斷然是天賦異稟,這些天賦異稟的人,恐怕就算是遇到了危險,也能自已掌控,但是自已不一樣,自已只是一個秒等資質的普通人,能夠到達梵天第二階段純粹是因為鬼影所贈予的時源和自已自殺式的修煉方法,可以稱的上是拔苗助長。

而這樣拼湊起來的“天才”,在遇到超出自已能力範圍的東西以後,自然就會暴露而出,結果也擺在那裡,自已吸收時光偉力,失敗了,幸虧是被二代時間救了起來,否則,自已就死在那裡了。

起初他還覺得自已為什麼會虧欠二代時間,現在在他來看,還哪有什麼虧欠不虧欠,單憑二代時間救了自已,就足以彌補一切了,至於為什麼還要把因果本源送給自已,呵呵,或許是因為他大人有大量吧?畢竟像我這種小人物,救一救,可能只是順手為之而已。

似乎有些太高看自已了?是進步太快,賣了五百辰石,買了一件質地好些的衣物,就看不清自已是誰了?像二代時間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專門來等自已?這裡是時間老祖盤坐多年的地方,二代時間來到這裡也是自然不過的,至於自已,只是順帶的吧?

芸芸眾生,我怎麼就會認為自已就是那唯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