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什麼時候學的？

林歆無辜的樣子，讓喬語的嫌疑更大。

“我之前是不是說過，不能損壞實驗室的器材？”覃皓天問她。

“是說過。”喬語愣愣的回答。

被林歆夏的演技驚到了，從進門的興奮，到現在的委屈可憐。

實驗室眾人表情各異，懷疑的，疑惑的，欲言又止的。

好像唯獨沒有相信她的目光。

喬語不死心：“實驗室這麼多人在這裡，就沒人看到事情經過嗎？”

“剛剛大家都在裡面，就你倆現在門口的位置，沒注意到呢。”葉茜面露歉意。

薄譯倒是對他輕笑一聲，手中握著剛結束通話的手機。

“喬老師，別生氣，都怪我害你被覃導誤會，我會賠償的。”林歆夏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她哪裡生氣了？

她就是問一下而已。

“不是賠償的問題。”覃皓天接話，“損壞實驗器材，校方可能會中止實驗室借出，影響後續拍攝。”

“這麼嚴重？”林歆夏溼漉漉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喬語。

喬語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她又被嚇到似的，縮回目光，“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難怪她一直被覃皓天嫌棄演技差，她壓根演不來啊。

實驗室的門再度被推開，被助理簇擁著的人一身黑色襯衫，修長的身影緩緩走進來，臉上的笑容溫和有禮。

裹挾著熱意的身影停在她身邊，莫名讓她心裡有了底氣。

“怎麼回事？”

安撫的眼神看了看她，話卻是對著覃皓天說的。

覃皓天簡短詳細的說了剛才的事，用詞還算公正，至少沒有直接指認就是她。

聽完事情經過，裴默川沒有絲毫遲疑：“不是她。”

喬語抬頭看了他一眼，觸及到他毋庸置疑的神色，握著的手掌緊了緊。

林歆夏飛快的接話：“對，不是喬語。”

一副受迫害，被迫改口供的模樣。

裴默川的視線落在牆上，那裡張貼著一排照片。

“德育榮譽榜上還掛著她的照片，這麼低階的錯誤她不會犯。”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發現，那一溜照片裡，喬語的照片赫然在列。

和現在不同的是，學生時代的喬語留著及耳的短髮，抿著嘴微笑，眼神澄澈，青澀而又利落。

葉茜驚呼：“哇，這竟然是喬語，我剛才都沒注意。”

喬語自已都忘記了，高中時參加學校舉辦的實驗比賽，拿了獎後，照片被記錄在了實驗室。

就是不知道這個事裴默川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還記得這麼清楚。

正想著，弱弱的聲音響起：“一張照片也不能證明什麼吧，包庇也太明顯了。”

話是站在林歆夏旁邊的人說的，而當事人臉色蒼白。

完全就是一副喬語找到人撐腰，林歆夏只能成為背鍋俠的架勢。

“你說的對，照片的確不能證明什麼，但是這個應該能證明吧？”

喬語深吸一口氣，指著頭頂斜上方的監控說。

實驗室裡一共兩個監控，剛才摔壞酒精燈的地方正上方剛好有一個。

林歆夏瞠目結舌。

“查監控也得校方允許才能去監控室。”覃皓天眸色冷冰冰的，言辭之間滿是不願，“而且現在學校放假，監控室沒人管，要是在哪裡都不知道，耽誤時間。”

林歆夏眼底露出幾分幸災樂禍，在與她對視時飛快的掩飾了過去。

原來如此，覃皓天也是煞費苦心了。

那就更不能讓他們得逞了。

喬語：“不用那麼麻煩，我有辦法。”

裴默川饒有興致的看著她：“什麼辦法？”

見她臉上洋溢的自信，挑了挑眉。

喬語指著蕭瑟手中的電腦：“把你的筆記本借我一下。”

“給她。”

裴默川一聲令下，站在門口一直沒動靜的蕭瑟立刻上前，將筆記本交到她手上。

喬語開啟手機，用相機的遠景，將監控上的編號拍了下來。

電腦擺在桌子上，解開螢幕，沒有開機密碼。

她開啟瀏覽器，在上面輸入一串網頁，接著一串陌生的程式碼。

複雜難懂的操作讓人眼花繚亂，螢幕上出現了實驗室的畫面。

葉茜還回頭看了眼監控的位置，與電腦上面完全同步。

眾人由最開始的不屑到驚訝欣賞。

這是什麼計算機高手？

覃皓天眉心微挑，看向她眸色變深。

喬語沒有停留，將監控倒放，精準的定位到剛才打碎酒精燈的時間點。

畫面裡，喬語嘴巴一張一合，正在提醒林歆夏。

就見林歆夏停頓幾秒後，驚慌失措的後退，揮舞的手掌將酒精燈掃落在了地上。

“我就說嘛……”林歆夏臉色發白，笑容勉強，“我都說了和喬老師無關，是我的問題。”

“呵”裴默冷哼出聲，“覃導眼光不錯，找到這麼有實力的演員。”

“裴總見諒，是我的問題。”覃皓天利落的接話。

裴默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角的弧度慢慢收攏。

眼底是讓人看不透的黑沉，覃皓天身形驀地一僵，被看穿後的心虛浮現在平靜的臉上。

喬語察覺到氣氛詭異，疑惑的看向裴默川。

待到與喬語對上目光時，他已經恢復平時溫和的樣子，眼底的黑沉變淡，轉為欣賞。

“什麼時候學的？”

喬語心頭一跳，正躊躇著該怎麼回答，他眸色閃了閃，似乎沒打算深究，淡淡的轉移了視線。

壓迫感驟然鬆開，喬語鬆了口氣。

實驗室裡一時無話，只剩蕭瑟收電腦時發出的聲響。

喬語接受來自各方的視線，臉上淡淡的，內心已經開始焦灼了。

“蕭瑟和校方的採購溝通酒精燈的賠償問題，還有實驗室的租借問題，今天……”

裴默川戰術性停頓，看向覃皓天。

“今天先休息，明天再繼續。”覃皓天微涼的語調接上他的話，“還有演員需要調動。”

裴默川看不出喜怒，輕嗯了一聲，轉身帶著助理浩浩蕩蕩的走離開。

薄譯不知何時靠近，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開口。

“沒想到你挺厲害，我好像對你有點興趣了。”

喬語：“謝謝，但大可不必。”

薄譯翻出和裴默川的通話記錄：“不感謝我？”

“謝謝。”

薄譯：“……”

她是怎麼做到又真誠又敷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