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江澄只感覺自已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他伸手想要去抓回來,但無濟於事,他突然猛地把身子向前伸,似乎想要彌補距離的不足。
就在他身子向前伸的那一刻,江澄忽然睜開了雙眼,入眼的是一片刺眼的白光,他下意識地閉緊雙眼,把手放到眼睛上面。
“先不要睜開,你昏迷的時間太久了,應該會對突然的光亮會不習慣,你先將手放下慢慢適應一下吧。”
江澄的耳邊響起林夕那輕柔的聲音,雖然她的聲音十分柔和動聽,但江澄的內心卻對此十分排斥和厭惡。
往昔的回憶以及之前的種種經歷不斷在他的腦海中迴響,讓他對林夕充滿了懷疑和戒備。
林夕在他心目中已經失去了信任,而這種不信任感正逐漸加深。
\"知道了。\"
江澄冷漠地回應了一句,他緩緩地將手從眼前放下,任由那道亮光照耀在他的眼皮上。
儘管他此時緊閉雙眼,但仍能感受到那微弱的光亮透過眼皮傳遞過來。
過了一會兒,當江澄覺得時間差不多時,他才慢慢睜開眼睛,此刻,那道光芒對他來說已不再那麼刺眼,他開始適應周圍的光線。
江澄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警惕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角落。
映入眼簾的毫無疑問是一間標準的醫院病房,各項擺設以及設施都十分標準,和正經醫院一模一樣,而那刺眼的光亮就是從視窗灑進的陽光。
他盯著陽光打來的方向,感受著強烈的光線,眼睛不禁微微眯著,可看見那明媚的陽光,江澄心中不禁有一種之前發生的事都是夢的錯覺。
“那種奇怪的感覺消失了。”
江澄喃喃道,他感知到先前那種身體不受支配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感受著陽光的璀璨,直到眼睛開始傳來隱隱痛覺,江澄才依依不捨地移開了目光,他看了看自已,發現自已身上正穿著白藍條紋的病服,一切的一切都彷彿昭示著不久前的事只是一場噩夢,而現在夢醒了。
{呵,我也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啊,但它終究不是。}
江澄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可笑容之中卻帶有一絲微不可察的嘲諷。
“感覺怎麼樣?身體沒什麼不舒服吧?”
就在江澄思考之際,林夕的聲音又再次傳來,而這次的聲音之中帶有明顯的擔心與關懷。
這時候江澄才將目光投向聲音源處,他只是轉頭便看見了林夕,林夕一襲紅衣正坐在他的病床邊,手中拿著一把水果刀在削著蘋果,俏臉上佈滿了關切,而她應該在一直注視著江澄,在江澄轉頭時兩者恰好對視。
江澄心中什麼感覺也沒有,他只是淡漠地看著林夕,他突然注意到垃圾桶裡扔滿了削好的蘋果,只不過那些蘋果的顏色都帶有幾分褐色,應該是削好後放的時間太久瞭然後壞了。
可江澄心中卻沒有一點點所謂的感動,他只覺得虛偽,明明幾次使自已陷入死境,現在卻如此關心自已,呵,自已又不是條狗,被打一棒子之後給個骨頭就能在別人面前搖尾巴。
“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我們之間已經一了百了了。”
“對不起,江澄,其實…這件事其實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我……”
林夕精緻的臉上一抹悲傷浮現,她聽到江澄的話就知道她們回不到從前了,但她還是想盡力彌補這段關係,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澄打斷。
“呵,不用說對不起,利益面前如此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
江澄冷笑一聲,當她做出這個決定時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經破裂了,人之常情只是對於萍水相逢來說的。
但他也明白林夕在這場局中只不過是扮演一把刀罷了,所以即使他不願承認,但是他現在確實不能說對她沒有任何情緒,他的感情很複雜。
在江澄的話音落下之後,林夕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此時此刻,二者竟陷入到了一種詭異的寂靜當中。
林夕不知道接下來怎麼做,她只好繼續削著手上的蘋果,而江澄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對於林夕的態度一變再變,他也不知道他該怎麼看她。
“咳。”
不知過了多久,江澄的一聲咳嗽打破了這片寂靜,自已要從林夕身上套些情報出來,她知道的絕對很多,不過首先要拉近關係。
雖說林夕現在看著對自已很關心,但現在貿然詢問她肯定不會回答自已,要想想辦法了。
他伸手拿過林夕手中削好的蘋果,沒吃,只是放在手上,他把玩著手中的蘋果,神情有些恍惚地開口道:
“這裡是哪裡?”
“啊?……哦!”
林夕好像在想著什麼東西,聽到江澄的話竟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回了語氣,可突然她神情中透露出驚喜。
她反應過來了,江澄竟然在主動找她搭話,這是一個修復她們之間關係的好機會,她壓制下內心的喜悅,轉而回答江澄的問題。
“這裡是醫道所,也就是醫院,你已經昏迷整整5天了,你現在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聽到林夕的回答江澄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吃了一口手中的蘋果,嗯,很甜。
“你啊你,這麼久了還是這麼呆,四年難道沒什麼長進嗎?
“你什麼意思啊?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說我呆!”
林夕聽到江澄說她呆,抬起手下意識地一拳打在他身上,江澄不禁吃痛並驚撥出聲。
“嘶~你這個暴力女,我還是個病人呢!嘶~好疼,你力氣怎麼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