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存一絲理智的段星承連忙把溫一從身上扒開,唇齒間透明的銀絲要斷不斷,勾得人眼發紅。

“看夠了嗎?”段星承將溫一按在懷裡,凌厲的視線刺向怔愣的眾人。

他攬著溫一想走,卻被攔了下來。

到手的獵物被搶了,王哥氣急敗壞地堵住包廂的門,大喊:“你他媽壞了我的好事還想走?狗孃養的東西,我今天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溫一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告狀:“段星承,他們給我下藥,還罵我。”

“是罵我。”段星承福至心靈,挑眉看向他,眼神詢問懷裡的小狐狸要整什麼么蛾子。

溫一像是終於得了靠山,下巴微揚,驕縱開口:“揍他。”

“行。”

段星承舌尖抵了抵唇齒,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香甜的酒香,果斷答應下來。

原來他被叫來不是來多管閒事的,而是當打手來了。

他安置好溫一,整潔的衣袖被手指三兩下翻折上去,露出有力的手臂,下一秒,便飛快地拎著桌上的酒瓶砸了上去。

瓶身破碎酒液四濺,混亂中拳拳破空抵肉的聲音像是突破理智的興奮劑,溫一半倚半靠地看著眼前充斥著惡意的一幕,直到結束,唇角的笑意也沒能消散。

段星承拍了拍身上的酒液,走過來,看著溫一揚起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帶上些笑意,問他:“高興?”

溫一沒回答,他越過段星承,搖搖晃晃地走到鼻青臉腫的王哥面前,居高臨下地像看垃圾一樣看他。

他可沒忘記這個崽種說他壞話的事,還有下藥的事,也一併還了吧。

至於怎麼還……

他是好寶寶,不殺人。

那就……廢了吧。

溫一抬起腳,猛向下踩去。

他腳下的力道用了十成十,這樣才下去,這個王哥不斷也要殘。然而還沒等腳下觸及到實質,溫一便被攔了下來。

溫一疑惑地看向攔著自已的段星承,大腿上的那隻手上還有剛剛沾上的酒液,透明的液體從骨節分明的手指滑落至面板滑膩的大腿上,稠麗而危險。

段星承一舉把他抱在懷裡,沒給腳下已經嚇尿的王哥一絲眼神,邊向外走邊說:“別髒了腳。”

酒吧外流通的空氣一下就吹散了兩人身上的酒氣,段星承看著懷裡睡得香甜的少年,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走。

他不知道少年叫什麼,更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也不可能把醉兮兮的少年孤零零地放在酒店,他不甚放心。

段星承垂眼看了一會兒乖巧的溫一,伸手攔了輛計程車。

旭日初昇,天際熹微。

京城繁華的燈紅酒綠皆掩蓋在大亮的天光下,同樣在掩蓋下的還有正飛速傳播的昨日酒吧內淫靡的照片和影片。

小一號醉酒的少年面色酡紅地被禁錮在懷裡,像是被困在牢籠中折斷翅膀的飛鳥,皺眉仰面被迫承受野獸貪婪的汲取。

殷紅的唇肉像是熟爛到溢位汁水的櫻桃,香甜四溢,扣人心絃。

他似乎是被咬疼了,閉著眼無力地推拒,卻被野獸粗壯的利爪按在身後,少年白皙易折的手腕瞬間浮起一道紅痕,眼角落下的水液如興奮劑般被失去理智的猛獸一一舔舐乾淨。

黑暗的房間內有熹微的晨光從窗簾縫隙中透過,屋子裡滿是手機裡嘈雜的聲音,仔細聽還能聞及夾雜在其中細微的水聲。

聲音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手機上不斷重播的畫面不是什麼晦澀的顏色畫面,赫然是昨天晚上的溫一和段星承。

路簡雲緊握手機許久,手背上的血管像是快爆裂般凸起,他忍耐了許久,下一秒,路簡雲手中的手機猝然飛了出去,接觸到牆面的一瞬間變得四分五裂。

房間內勾人又煩人的聲音這才停了下來。

房間安靜了許久,突然黑暗中響起一聲輕呵聲,路簡雲抬手將額頭的汗意和垂落的頭髮一併捋向後腦,眼神煩悶地看向碎掉的手機。

這出戏真沒意思。

路簡雲心想。

溫一那個蠢貨真是被捧高了,在外面不管遇到了誰都信,隨隨便便就被人咬了嘴巴,真是笨死了。

還有那個段星承,路簡雲之前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過,和顧靳走得近,說是溫一的替身,他才不信。

沒想到居然還是個有手段的,一晚上就把溫一那個笨蛋耍得團團轉,乖乖地被人親了又親。

看他那副吃人的模樣,跟八百年沒親過嘴似的咬上了就不鬆口。

狗一樣,下賤!

路簡雲迅速翻身下床收拾好自已,甚至來不及叫司機,到地下車庫隨便開了輛車,直奔市中心最高的寫字樓開去。

顧氏。

頂樓辦公室。

顧靳正在看公司的財務情況報表,辦公室的門突然突兀地被從外面推開。

路簡雲甩著車鑰匙,極其囂張地走進來,評價道:“顧靳,你的公司管理實在不怎麼樣啊。”

顧靳看了眼門口為難的助理,揮手示意他關門離開,繼而低下頭繼續看手中的報表,說:“你路家大少,我公司的人又不是沒長眼,誰敢攔你?”

顧家與路家生意來往密切,顧靳和路簡雲少年時又是總玩在一起的一丘之貉,雖然自從顧靳接手公司後兩人的交往就少了,但是路簡雲長什麼樣顧氏的員工還是知道的。

顧靳翻一頁報表,頭也不抬地問:“來我公司什麼事?”

“什麼事?”路簡雲把新手機甩到他辦公桌上,激動地說:“你那個新駢頭出軌的事!公司管理的不怎麼樣就算了,連人都管不住。”

他生氣地走到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下,譏諷道:“顧總,這個綠帽戴得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