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怎麼會?我不是已經排除影響了嗎……時盞提著燈重新行走在黑色城市上,右上方漂浮著“無神禁地”,它可一刻都沒停過,一直在觀察的四周的環境,提防著每一處地方。
黑色夜燈內的火焰重新被引動,由“無神禁地”主導,這本書上附著著火焰,就像是一個在不斷行走著的小火團,時不時還會朝著四周釋放無盡火海,把時盞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兄弟,你真是可靠……”
時盞無聲自語,也屬實是被這一幕給震撼到了,居然虛弱到要一本書保護,但好歹是神器,位格還是有的。
“藍裙女子到底是誰?這裡的管理者,如果是,那她會不會與背後那個人有一些關係?麻煩了……”
“縱使無面沒有給我下黑手,在她的面前我也抵禦不了一瞬,幸好運氣還算不錯,可能這才是故事的一部分。”
“那我該做些什麼呢?總不可能把無面抓過來詢問吧……打不打得過,不一定,但必定會兩敗俱傷,不值得。”
“黑書,它到底在懼怕著什麼?”
時盞百思不得其解,畢竟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壓根就沒有邏輯,就像是臨時安排的故事情節一樣,如何防備?
或許我可以和這本書深入瞭解一下……時盞儘可能提煉出黑色夜燈的裡面的力量給“無神禁地”,黑色夜燈也沒有出現所謂的牴觸,很樂意去做?
“青色古鐘”似乎也在害怕,但不明顯,慌亂的表現都隱藏在了平靜無波的湖面上,顯得內斂。
“呃,黑書,我該怎麼稱呼你?”時盞似乎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黑書的上方浮現出一個黑色的問號,它覺得有些不妥,把黑色染成了白色,讓此刻特別應景。
“沒必要,”時盞也沒想到黑書這麼通性。
等等,黑書、黑色城市,二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緊密的聯絡,它好像特別熟悉這裡,就連這裡會發生什麼危險它都一清二楚,這裡該不會是黑書的發源地吧……時盞狐疑的看一下黑書。
“為什麼黑書和故事書都是以書的形式來呈現的,按理說應該沒有這麼多相似之處,實在太過巧合了。”
“故事書締造了黑色城市,黑書又特別適應黑色城市,黑色夜燈可以用來照明,身穿黑袍的獨行者。”
“怎麼都是與黑色有關,幕後之人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我到底在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如果說之前的女子也是安排中的一員,無面也是一樣……那我是被宰殺的怪,還是特立獨行的主宰者。”
“真是懊惱啊!”時盞在原地抓耳撓腮,眼眸深邃如無底的古井,認為有必要再重新排整一下事情的經過。
“幕後者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為什麼要費心盡力的創造出這麼一片黑色城市,為什麼又要特意的把這一本故事書送到我手裡,黑書不可能機緣巧合之下進入我身體的。”
“黑書能幫我中合歲月咒,青色古鐘可以幫我緩和歲月咒,故事書與歲月咒有很深的關係,無面告訴我歲月咒的秘密,女子無意中啟用了一絲歲月咒的力量。”
時盞停在原地深思看:
“如果歲月咒之前不叫歲月咒,那應該叫什麼?它至今展現的能力有倒退、時鐘、本末、延展、無效、放逐、反噬,還有我現在的‘重回’,棘手的玩意。”
“如果把一切的整合起來會是什麼呢?至於‘重回’這個能力在我身上展現的最為抽象,讓我的力量完全使用不出來,只能追尋本質力量。”
“‘放逐’、‘無效’這兩項與‘重回’有些相似,都屬於一定程度的剝離,如果說這兩種為主流,其它為末流,只作為輔助的效果。”
“而‘放逐’的效果最為霸道,第一次在我體內爆發的時候,差點把整個淵主都給驅逐出現實了,說的真的這兩個字更符合歲月咒。”
“空有歲月咒的虛名,單方面的力量卻不體現,說明這一道詛咒被壓制的死死的了,甚至被壓的只剩下歲月的名,空有力量,卻無形。”
“‘放逐’更符合歲月咒,歲月中的前身或許是它,它涵蓋的內容太廣泛了,不得不讓人懷疑。”
“如果歲月咒作為真神的鑰匙,那老族長為什麼又不告訴我?”時盞對此深表懷疑。
“活的越長久的人,心思越是縝密,太難猜了……”
“涉及的隱匿太多,哪怕是那幕後的人一直在主導著我的思想,我現在都不會意外了。”
時盞唉聲嘆氣,拿出了那本故事書,對著它說:“故事的編撰者,我現在這樣做,合乎你的心意嗎?”
“到底哪句話是我說的,哪句話是你說的,真的很難分得清,我從出生開始就做了你的實驗品,你到底對我給予了什麼厚望,老族長又為何不辭而別,我真的值得託付嗎?”
嗯,如果黑書真的與故事書有所關係的話,那我應該可以試著把它拓印上去……想法不錯,可以試試……
時盞二話不說,用火焰組成一根粗繩,綁在了黑書上,它起初是不願意的,見青色古鐘沒有偏向它這邊,任由著他身上包裹著火焰肆虐,放棄了抵抗,被硬生生的拉了下來。
時盞嘆息一聲:“黑書老哥,你身上的秘密太多,得拿你做一做實驗了。”
啪嗒一聲,與之前的印章一樣,黑書與故事書翻開的第一頁碰撞在一起,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空白的一頁紙,浮現出了一幅圖畫,那是林立著的黑色高樓,黑色的水墨很重,各種陰影交錯在一起。
令時盞震撼的是,圖畫的正中間,有著一個穿著黑袍提著燈的人,這不正就是他自已嗎?
在那個穿著黑袍提著燈的人的旁邊,憂傷和笑臉的面具浮現,一處高樓上有一個女子,手上拿著一個提線木偶,有點像之前的破舊布娃娃,但也有些出處,之前那個似乎是仿品,這個是正品,在女子後面的陰影下似乎還藏著一個人。
在各種陰影下,上面還浮現著一張張扭曲的臉,是之前的那一群怪物,但令時盞意外的是,他發現了一根即將斷掉的線,懸在那個穿著黑袍提著燈的人的頭頂上。
那個穿著黑袍提著燈的人,正前方是一處鐘樓,是之前在城市中心的那一座,鐘樓的陰影下劃定了一個圈,而故事的主角似乎是要向那邊走去。
鐘樓上掛著一個巨大的時鐘,但其內部還有著一個擺鐘,二者虛實交合,時鐘上似乎還圈定著十一種不同的東西,組成了一節一節的圓環。
那十一種東西分別是“珠子、長劍、羽毛、迷霧、汪洋、繁花、小鐘、盒子、問號、觸手、大樹”。
“呼,這就是故事的原委嗎?”時盞連忙把黑書和故事書分開,以免再出現什麼無所預料的意外。
黑書在分離後,在空中轉悠了幾圈,又重新回到了時盞身邊,一聲不響的在那裡漂浮著,但在靠近後又會保持一定的距離。
它似乎有些擔心時盞會繼續做出另一種實驗,所以打算在他做出反應之前,迅速逃離開,等他改變主意之後再回來。
時盞注意著有如此靈性的黑書,只覺得奇怪,因為一般的神器都是死物,似乎某一方面被剝離開了。
拍了拍腦袋,時盞重新思考起了時鐘上的事情。
“時鐘上的內容到底代表著什麼呢?該不會有11個人聚集在這裡吧!這是要幹嘛?開會?”
“呃,如果說故事的編撰者是裡面的其中一個人,這該不會是要一鍋端吧……例如之前的羽毛,應該是類似的合作者。”
“可裡面的人如果都是同級別的,就不可能出現一邊倒的情況,這幅圖畫可能還會出現變化,甚至他本身只是一種隱喻,又或者是達成了某種關係才會出現的。”
時盞重新編排起所有內容:“綜合解讀起來,那一張一張的臉,或許是作為觀眾存在的,女子是為了維持某種秩序存在的,至於無面應該是一種變數,也可能是被幕後主人刻意安排進來的。”
“只不過他後來遭遇了某種意外,被維護秩序的女子追著打,還有之前女子所說的小偷,難道無面偷取了什麼東西?以至於女子都忍不住出手,甚至還要拿我來發洩……可恨。”時盞眼睛微眯,拳頭攥緊,對著空氣揮舞了一下。
“即將斷掉的那一根線,是不是說明幕後之人他在這一次會議之後,會與我斷掉某種聯絡,可這對於他來說到底有什麼作用呢?”
時盞撫額:“唉,我的存在還真是複雜,且不說是雜合怪,就連來歷也是個謎,老族長之前也跟我說過,我的出現就是個意外,是一個無法預料的意外。”
“而我身上的迷霧和黑色汪洋,應該就包含了兩個人,那如果按照我的立場來說,我起碼主持三票。”
“再加上羽毛那一票,一共四票”
“之前女子所穿的那一條藍色繁複長裙,上面就雕刻了各種花紋,如果她代表的是花,又與黑色城市有所關聯,那應該又多了一票,一共五票。”
“11個代表,依舊沒能做到穩紮穩打,還有那至關重要的一票。”
“可惜了,我對於這場會議的作用,僅僅只是起到一方向倒戈而已,且不說會議之後會發生什麼,之後的路線我該怎麼走都不知道。”
“畢竟鐘樓那個方向,有個女子虎視眈眈,把去到那一塊區域的人都稱為‘闖入者’,那我接下來到底是應該以什麼路線來走,莫不是順其自然,自然而然的就能達成目的了?”
“沒準還真有可能,作為故事中的唯一一個主角,我能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搗亂,其他都隨便了,畢竟我是作為一個殘缺的人存在的。”時盞對比之前沉穩的性格,多了一些幽默風趣,似乎那個影響已經深入了他的骨子裡。
畢竟身體裡面住著三個人,呵,說出來有點諷刺,玩偶一樣的人生,傀儡的線條主導了我的一切……呵,真是諷刺,我到底是作為什麼存在的?
有人追來了……時盞的臉頰拂過一縷微風,在他的臉上劃下來一道血痕,這讓他瞬間警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