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時候來到第二步了。”時盞覺察到自已已經摸到瓶頸的頂峰,是時候開展下一步計劃。
時盞心念一動,收起了古鐘,腳下浮現一朵巨大的金蓮,當金蓮完全顯現時,其內輝光閃爍且神聖無比,老人的攻擊也因此停滯了,久久不能進入其內。
“無神禁地”沒有了青色古鐘的囚禁,重新飛回到了老人身邊,漂浮在他身旁,不再有任何動作。
“渡厄金蓬”成,規避災厄與外力,以保自身處於永恆的健全狀態,是為鴻福,確保自已能順利度過不必要的麻煩。
“太過於心急,是成不了大事的。”老人搖頭,以示否定。
“這可不一定,”時盞凝聚三滴露水,注入自已的天道積累,露水即刻閃爍起奇異華光,一朵朵無色的花綻放,花瓣持著露水,純淨的力量完全釋放,淨化了自身的根基,重斷根骨,再煉已身。
“三聖道花”成,本身的根基與基礎再度得到昇華,隱隱超脫於凡世,自身本質媲美第一天道,萬世成空,萬法盡歸,萬靈朝拜,聖祖至上,化萬祖古老存在,證得圓滿。
“既然你已經準備好了,那吾便來助你一臂之力,看你是否能證得我這個位置。”
老人見事情已經達到了不可逆的程度,也不好再繼續阻攔他了,畢竟事情才剛剛開始變得有趣起來。
蒼穹之上,肆虐的雷霆在不斷擊打的世界,天道老人所創造的這一片立於現實之外的虛擬世界出現了無數道裂紋,即將消散。
雷霆不斷開始交匯,在感受到“渡厄金蓮”那股神聖的力量時,愈發變得狂躁,貪婪的擊打在上面,不斷奪取裡面的力量,甚至在某一時刻因影響到了時盞的本質,“三聖道花”所蘊含的力量在不斷消退,但同時也在不斷重組。
時盞默默的沉積著雷霆所落下的力量鞭打,追尋雷霆的本質,試圖與它產生同化的反應。不出多久,他便掌握了天道老人所降下的雷霆的本源,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渡厄金蓮”上面的光芒愈發璀璨,神聖的力量幾乎要滿溢位來,然後又被“三聖道花”所吸收,兩種原本不相同的力量,漸漸同根同源,然後又斬盡一切,二者不斷交匯、擠壓和磨合,時盞身上的本質加速燃燒。
“如此甚好,”時盞承接著天道的力量,感受著身軀的變化,他的身軀開始不斷膨脹與收縮,並且變得虛幻縹緲,看起來時刻都會消失在世界上。
時盞以手化刃刺穿自已的身軀,剎那間裂成無數塊碎片,無數的眼睛和嘴巴瞬間崩碎,形成了數個暗耀色的圓球,他本身的意識也在不斷消散。
只剩下一小團黑火在那垂死掙扎,在即將完全消亡之前,那一團黑火綻放出最後的光芒,從其內部滲透出金絲,纏繞住那數個暗耀色的圓球和崩裂開的無數塊碎片。
在極致消散的那一刻,奇蹟發生了,超脫於世俗之外的力量開始湧入他的身體,時盞能感受到原本消散的自已開始重新組合迴歸。
時盞化成了一團黑色的物質,身後拖著一片與天道同根、同源、卻不同本的黑色天淵,原本里面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沒有,可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之下,那無數雙眼睛和嘴巴又開始浮現出來,威能不同以往,縱使在面對天道時,也毫不示弱。
“種族天賦?沒想到你們這一族能走到這一步的時候,竟能夠與吾齊名了,不愧是‘代天道’,比吾還要不知道古老多久的‘淵族’。”老人會心一笑,是真誠的為他感到高興,而並非虛偽的裝模作樣。
“不錯,你應該知道我們的種族天賦,我們身上的無數雙眼睛和嘴巴來歷可不小。
“那眼睛可讓我們注視萬物,那嘴巴可以讓我們訴說萬物,我們這一族本名也確實為‘代天道’”
“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改了,逐步改成了今天的‘淵族’,也不知道是族中氣運的原因,又或者是哪位遠古大能的惡意干擾,才導致了我族這數年以來開始走下坡路。”
時盞雖然沒有達到“第一天道”的程度,不過也相差不遠了,僅僅只差“半步”,那半步猶如鴻溝,實在不能跨越了,自身還缺少了一個契機。
但本身“半步第一天道”的實力,加上淵族一族的氣運,再加上“代天道”這種逆天的種族天賦,便可以跨越那一半步,直追“第一天道”,也並不是做不到。
那一團連線天淵的黑色物質,逐漸凝實為一張血紅色的臉,與天道那一般古老又晦澀,彷彿是兩位真正的天道共存於世上。
不過那一張血紅的臉上,只浮現出了一雙灰白色的瞳孔和一張深黑而明顯的巨口,顯得更是神秘與霸氣了。
“好了,天道,你我之間的對決還沒結束呢!雖然已經跨過了一道瓶頸,但我知道那並不是終點,只是稍微借用你的力量來進行突破而已,算不得上是直面‘真正的天道’。”
時盞調動自身拖拽的那一片黑色天淵,無盡的漆黑籠罩於天道所創造的這一片世界,瞬間崩碎了虛擬,向現實滲透而去。
可僅僅只是遲鈍的一瞬,天道老人就重新構建了這一片世界,把時盞又重新困於這一片空間之中,原本已經滯留的時間開始重新轉動。
時盞被這猝不及防的一下打的有些狼狽,時間的刻痕烙印在他的天淵上,然後上面又浮現出了灰黑色的立方體,開始不斷包裹著那一片黑色天淵,試圖給予他一個史無前例的重創。
天道老人不會給他反應的時間,時盞還在顧慮天淵所遭遇了負面影響時,無窮無盡的迷霧海開始包圍他,他開始迷失,力量也開始不斷流失,一時處於無盡的時空亂流之中。
經過天道老人影響過的時空下,時盞連反抗的念頭都被壓制下來了,這一片時空更像是被老人親自疊加的一樣,牢不可摧。
天道這老頭,還真是深不可測,縱使我已經盡了全力,成為了與他同一等存在,還是顯得那麼蒼白無力……時盞心中嘆息,不斷抵禦著老人給他帶來的無窮壓力。
歷史的洪流不斷放映出來,每一段歷史都包含著無盡的時空,開始不斷演化和疊加。
時盞哪遇到過這個陣仗,自已所具現化出來的身軀不斷被腐蝕掉,開始出現一道道枷鎖,準備鎖死他的本質,想讓他再難以出現反抗能力,一擊把他給終結掉。
“哈哈哈,年輕人,我說過的,凡事不要這麼著急,要學會忍耐,畢竟歷史的源頭不會偏向於你,你註定要被吞沒在這一段數之不盡的洪流之中,再難以脫身。”
天道老人撫摸著鬍鬚,依舊盤坐於上蒼之上,姿勢都沒有改過一下,神情恬靜祥和,此刻就像是一個老前輩在訓斥一個小輩一樣,沒有了之前的高冷氣派。
“多謝老前輩指教了……唉,著實是我的小輩我眼界過高,自認為不夠,還要再高一些,險些失了分寸,現在恐怕是追悔莫及呀!”時盞親身經歷過老人真正實力所展現的大恐怖後,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因為此刻是真正的難以招架。
不過時盞並沒有想過放棄,只是認為自已之前的想法太過於天真,太過於想入非非了,並沒有進行實時考究就進行概論,屬實是偏激了一點。
他應該多多去參考老族長所留下的筆錄的,然後進行整合,摸清天道的一些實力後再去有想法。
只可惜他只整合出了一點,導致對天道的實力模糊不清,殊不知天道的實力早已超過了“第一天道”所在的臨界點,都快要摸到“神”的層次了,若要說只差那臨門一腳了,真可謂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後人難以比較。
“嗯,有所覺悟是一件好事,不過現在要說反悔也來不及了,如果你能接下我給予你的饋贈,我說不定也即將邁出那一步了。”天道老人心情甚好,空洞無神的眼珠子裡面,多了些許清明。
“那就恭喜老前輩,賀喜老前輩了,若我能接得下,我能不能提出一個要求。那就是可否告訴我?幕後那個人是誰!”時盞趁著天道老人還在跟他說閒話,一邊在扯嘴皮子,一邊在修補自已的傷勢。
天道老人目光深邃:“天機不可洩露,你自已的事得你自已去考究,麻煩別人可不是一件好的行為,你要自已去學會承擔過失與結果,這不可謂不是一種成長。”
還真是老神棍!明明知道就是什麼都不說,非要扯到要自已去考究這一份上……時盞心緒發散,但那一句“天機不可洩露”,讓他的心思重新匯聚,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神色凝重了不少。
“想要憑藉自已的力量擊敗天道是不太現實的,得憑藉外力,真正能夠壓制天道的外力。”
時盞把想法打在了自已身上的詛咒上,但又轉念一想,自已身上的詛咒,或許沒那麼簡單,這使得反覆思考著這件事情的利弊。
“你想用出那一道詛咒?隨你,不過後果由你來承擔,我都不一定能扛得住,更何況你,這麼點大一個,就別想了,怕是會引火上身,玩火自焚。”
天道老人看透了他的想法,出言調侃,不過並沒有明顯的阻撓,很明顯他並沒有將這一件事放的太重。
時盞聽出了老人對他這一道詛咒的不屑,一直在強調著這一道詛咒會對他怎麼樣怎麼樣,他可沒說一定會對天道他自已怎麼樣。
事有蹊蹺,但做抉擇的那個人最是煎熬,一邊是天道的壓力,一邊又是詛咒的壓力。
雖然詛咒之力,時盞也見識過一次,不過僅僅是那一次便讓他刻骨銘心,幾乎快生死道消了,而那一次還是舉全族之力來鎮壓的,不可謂不強大,畢竟一族的天賦之力,可是真正的‘代天道”,甚至隱隱有超越之勢。
縱使自已現在已經跨出了一步,但還不敢抱有賭上一切的心思,仍然得三思而後行。
“既然你做不出選擇,那吾來幫你。”天道老人打斷了他的思考,不打算給予他思考的時間了。
天淵上附著的壓力加重,時盞甚至覺得自已已經隱隱扛不住了,幾乎是要被壓垮了,黑色物質的本質已經消失了一大半。
看來顧不上做選擇了,唉,無論哪一個都是必死之路……但我更想選擇後者,畢竟能堂而皇之的死去也不錯,況且能留下自已戰勝天道這一大功績,也無所謂了……時盞最終還是做出了自已的選擇。
天道老人在恍惚之間,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的力量在跳躍著,他附著在天淵上的所有力量瞬間被阻斷,虛幻而飄渺的符文纏繞在他身上,不可抹去。
而時盞身上的黑色天淵消散,處於自已本質的那一團黑色物質,化成了一個明顯的人形光團。
不過他的力量卻在劇烈跳動著,時而弱,時而強,歲月不朽加身,身上浮現了無數個時鐘,一時是順時針轉動,另一時是逆時針轉動,詭異之極,過去與未來開始疊合,不斷擠壓著現在,讓他痛苦萬分。
……這一刻,歲月咒就發動,折磨時盞許久的力量開始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