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不可一世的野玫瑰緩緩的匍匐在地,堅定的一點點向瀾鋒爬去。

黛麗絲哭的幾乎失聲,褒柯強撐著冷靜,但眼圈也紅了。

她曾經是在獵獵寒風中傲然綻放的玫瑰,她在白雪皚皚中明媚,在深潭沼澤中肆意熱烈。

可是如今,她彎下了尊貴的腰,低下了高昂的頭。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一個一身傲骨的人,受到空前的折辱。

沈琴緩強撐著體力,緩緩的爬上臺階,爬到二樓平臺的神秘人腳邊。

“我遵守了諾言。”

“放了他。”

神秘人狡黠的笑了起來。“好啊,我也遵守諾言。”

他猛的把瀾鋒從二樓推了下去!

還好隊員們在下面接著,他才沒有事。

沈琴緩嘴角勾起一絲釋然的笑,撐起身子無力的靠在欄杆上,身上全是鮮血。

“我任你處置。”她眼前有些朦朧。

“哦,對不起,忘了告訴你們了。”神秘人忽然想到了什麼,失心瘋似的低笑起來:“剛剛抓到他的時候,我給他下了藥,只不過可惜的是這藥沒有解藥。”

“最後嘛……你那可憐的手下就會因中毒而亡。”

“這種藥蘊含著致命的du性,一旦進入人體,它就像一條毒蛇,疼痛如一把尖銳的刀在體內攪動,也會引發劇烈的痙攣和嘔吐,似要吐出內臟的苦。”

“然後嘛……他就會呼吸困難,如同被螞蟻啃食之痛,所有器官逐漸衰竭,你拼死護住的生命也會隨之走向盡頭。”

“親愛的,你說你受了這麼多折磨,而你的手下結果也不好,你可是真慘吶。”

“不過我就喜歡看你這個樣子,就喜歡看你無力的匍匐在我腳下,喜歡看曾經打敗我的人,被我折磨致死,無論是從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沈琴緩,你殺了我那麼多兄弟,毀了我無限光明的事業,你真是罪該萬死。”

“早知當年,在你六歲時我就應該掐死你,把你餵給狗吃。我不會讓你活到現在。”

沈琴緩一瞬間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讓你好受。”

神秘人伸手拽住了她的頭髮,扯著她的頭往欄杆上撞。

“你手下要死了,你也要死了,今天來到這工廠裡的所有人也都會死。”

“違逆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間,沈琴緩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腳踹開他站了起來。

“畜生。”她冷冷罵了一句。

黛麗絲等人見狀連忙架好了狙,還有一些人衝上了二樓平臺,準備逮捕這個人。

可恰巧,對方的增援也到了。

突然就廝殺起來。

場面一度混亂。

沈琴緩甩了甩頭,道:“全都殺掉,一個也別留。”

漸漸的,局勢開始往他們那邊傾倒。

沈琴緩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殺戮,心中卻無比焦急。她必須儘快找到解藥,否則瀾鋒的生命就危在旦夕。

她身形一閃,踉蹌著衝進了戰場中央。手中的匕首閃爍著寒光,每一次揮舞都帶走一條性命。

神秘人眼見形勢不妙,企圖趁亂逃跑。沈琴緩豈能讓他如願,擋住了神秘人的去路。

“把解藥交出來!”沈琴緩的眼神充滿了殺意。

神秘人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有解藥?”

沈琴緩心中一沉,但隨即她注意到神秘人的眼神有些閃爍。

“你在撒謊。”沈琴緩再次攻擊神秘人。

一場激烈的戰鬥過後,沈琴緩終於制服了神秘人。她從神秘人的身上搜到了一個小罐子,然後毫不猶豫地趕往瀾鋒所在的地方。

褒柯正守在那裡,他看見沈琴緩跑過來以為她找到了解藥,急忙說:“快給我看看成分。”

褒柯懂得醫術,他手腳麻利的開啟小蓋子,扇聞了兩下。

眉頭忽然皺起。

“老大,這不是解藥啊,這明明是……”

du。品

沈琴緩完全不信他說的。

“你一定是看錯了,再好好看看,怎麼可能?如果這裡沒有解藥,那解藥在哪裡?”

她聲音虛弱,唯一支撐著她的就是瀾鋒現在的身體狀況。

遠處的神秘人被制服,他聽到了這裡的動靜,嘶吼著狂笑:“沈琴緩,放棄吧,我早告訴過你,這藥沒有解藥的,你找遍天下也找不到,更何況他現在已經要死了,白費力氣。”

瀾鋒似是感應到了他說的話,輕輕咳嗽了兩聲。

“瀾鋒!瀾鋒!”沈琴緩撲倒他身上,神色慌張,身體抖的不行。

“小姐……老大……拖累你們了……”

“是不是……很疼……”

“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不許瞎說,我沒事的,你也沒事的,我們都有救的。”沈琴緩搖頭。

“琴……緩……”瀾鋒第一次叫她的名。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好好……愛自已。不許……摧殘自……已的身體。”瀾鋒艱難的說。

“你……這麼多年……從來沒……真心的……笑過。”

“我看……得出來……你不快……樂。”

“生命的……盡頭不……是終點,……不要為……我難過,因為……愛意會永……遠存在。”

瀾鋒黑色的眸子有些渙散,他最後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

好像是要把她牢牢的記住。

最後,他闔上了眼睛。

一滴晶瑩的眼淚劃過他的臉頰。

深深的砸在水泥地上,留下一個無法磨滅的痕跡。

沈琴緩握住他的手腕,脈搏停止了跳動。

她眼前發昏,就要倒在地上。

褒柯還把瀾鋒摟在懷裡,沒有手去照看沈琴緩。

她就跌坐在地上,像一朵過了花期的花。

突然間,大門被踹開,無數僱傭兵蜂群一樣湧進來,黑壓壓的似是潮水。

不消片刻便把敵人全部解決。

援兵來了。

只是好像不是他們集團的僱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