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瑲玹殿下雖然對外宣稱一直在高辛,但其實並沒有經常在五神山,而是經常隱瞞行蹤遊歷大荒,他現在並不在五神山。”又過了一天,小七回來了,還帶來了瑲玹的訊息。
“嗯?為什麼?”小六有點意外,不好好在五神山待著,他到處跑什麼,難不成是為了將來繼承大業籌謀?
“說是去找你。”這次她打聽的比較詳細,把該問的都問了。
“找誰?”小六有點懷疑自已的耳朵。
“你!”像是為了打消他的懷疑,小七用確定以及肯定的語氣又說了一遍。這下小六沉默了,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是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他現在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自已該作何表情。
“哎小七,你去哪裡打聽的訊息啊?”小七剛出屋子,小八就把她拉過去問道。
“華音殿伺候瑲玹殿下的侍女啊。”怎麼在哪裡打聽的也有講究嗎?小七不明所以的回答。
“不是,怎麼你找侍女問就沒問題,我就問不出來?”聽到她的回答,小八破防了,都是問底層的下人,怎麼差別就這麼大。
“你得注意方式方法啊,華音殿是瑲玹居住的地方,問侍女自然沒有問題,但是你跑去問朝暉殿的侍衛,那肯定有問題啊。”小七無語的說道。
明明五神山有那麼多百曉閣的人,他自已找不對人,能怪得了誰。
“下次做什麼事情的時候認真一點吧,做事之前先動腦筋思考一下。”她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晚上
“喲,六哥!你怎麼來了?”酒館剛送走最後一批客人,軒正準備關門,突然看到門口站著的小六。
“哦,我閒來無事出來轉轉,剛好走到你這。”在院子裡思來想去半天,最終他還是覺得來見一下瑲玹,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要是不知道他就是瑲玹的話,小六或許還可以像之前那樣和他相處,可是現在知道了,他就不知道該怎麼相處了。四百年前,他們曾是親密無間,形影不離的兄妹,可是現在四百年過去了,他們都早已不再是軒轅山上的那兩個小孩子。
“來都來了,不妨進來坐坐,正好現在沒人了。”軒看出了他的遐蹙但是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熱情的邀請他進去坐。
“行,那我就叨擾了。”遲疑了一下,小六還是進了酒館,因為沒有客人,所以軒直接帶著他進了院子裡。
“阿念不在啊?”進去之後,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阿唸的身影,於是他問道。
“她睡了,不過你該感到慶幸,不然要是讓她看到你來的話,一定會撕了你的。”拿出酒來給他倒了一杯,軒笑著說道。
“你和阿念感情很好嗎?”看著他嘴角那寵溺的笑,小六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曾幾何時,那樣的笑容是獨屬於他的,而如今,一切都變了。
“那是自然,她是我的妹妹,我們的感情怎麼可能不好。”軒嘴角的笑依然沒有放下,甚至還比剛才更濃。
“還沒問過軒哥,你來清水鎮是有什麼事嗎?”不知為何,聽完他的話後心裡竟然有點酸澀,於是小六立馬換了一個話題。
“哦,我妹妹之前走丟了,我是過來尋她的。”想到這裡也沒人知道自已的身份,所以軒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嗯?阿念不是在嗎?”小六假裝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臉上疑惑的表情就像真的一樣。
“不是這個妹妹,我還有另一個妹妹,在四百年前走丟了。”軒不知道小六心裡在想什麼,只是解釋了一下他的問題。
“四百年前?可是大荒那麼大,時間又那麼久遠,你怎麼就篤定她一定在清水鎮呢?”雖然已經知道了他這些年的經歷,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聽他親口說又是另一回事。
“因為我已經找過大荒的每一個角落,只剩清水鎮沒有找了。”軒還在笑,但是這次的笑容裡卻帶上了心酸。
“可是如果她不在清水鎮呢,或者她已經死了呢?”若是他二十年前沒有來到清水鎮,或者是在三百多年前就死於九尾狐妖之手呢,他該當如何?
“那我就一直找下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軒眼裡出現了小六從未見過的堅定。
“呵,何必呢,你不是都有一個妹妹了嗎,還有必要再找另一個嗎?”可能是多喝了幾杯酒,頭腦有點不太清醒,於是小六把心裡話問了出來。
“六哥,你不懂,這不一樣,那個妹妹對我很重要,我必須要找到他。”軒大概也是喝多了,竟然開始和小六推心置腹了起來。
“有何不一樣,不都是妹妹嗎,難不成那個妹妹有什麼過人之處?”人心是這個世上最易變的東西,小六從來都不相信,除了逍遙和防風邶能讓他無條件的信任,其他人他都不信,哪怕那個人是瑲玹。
“反正就是不一樣,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答應過要好好保護她的。”當年對小夭說過的話,他一刻也沒有忘記過,就連當初她留下的狐尾,他也是一直隨身攜帶著。
“那祝你好運吧,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她。”看著手裡的酒,小六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索性掩下心底的情緒,給了他一個真誠的祝願。
這一晚,他們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連自已是怎麼回家的,小六都不知道,反正等他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躺在回春堂的床上了,敲了敲頭痛欲裂的腦袋,剛想翻個身,他就聽到了防風邶的聲音。
“嘖嘖嘖,你這是喝了多少啊,和軒的感情有那麼好嗎,就喝這麼多?”防風邶抱著手靠在床頭看著在床上蠕動的人。
本來他昨天晚上是想過來找他帶他出去玩的,結果來了之後沒找到人,聽小七說他去找軒了。
於是他又轉身去了軒的酒館,結果還沒到酒館,在半路上就看到一個走路搖搖晃晃的,感覺下一刻就能躺到地上的醉鬼,於是他又只能認命的把人帶回家,還伺候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