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美人計,又是苦肉計,這個女人出現的目的太過明顯!如果容爵先前還只覺得她不過和那些個被黑道各幫派勢力派來暗殺他的人一樣,只是個普通的殺手的話,那麼現在,他可不這麼認為了,因為——派這個女人來的,極有可能是那個人,而不是什麼黑道勢力。

而那個人於他而言,可不只是普通的敵人……一向邪魅的眸子變得冷冽,容爵不再玩笑,不再慵懶,她如果只是普通的殺手,他玩兩天,玩膩了再解決掉她也就罷了,但如果是那個人的人,那可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戰爭開始了!只是三年的時間而已,看來,他還是有點小看了那個人……這樣想著,容爵冷冽的眸中竟是閃過了絲孤獨而帶著恨意的笑,修長的雙腿半蹲下,長指捏住這個由於槍傷而只能趴伏在他面前的女人的下巴,冰冷的聲線自薄唇間溢位,“不要挑戰我的耐心,說!”

顏染微微蹙眉,這個男人的力氣真不是一般的大,饒是她身經百戰,對疼痛的忍耐力已經很強了,竟都讓她有些忍不住想要呼痛,可以想象,如果她還活得到明天,那她的下巴一定會是一片淤青。

“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又何必多此一舉?容爵,殺了我吧,不用再多費口舌了,我什麼都不會說.”

說完,顏染平靜的眸子迎向容爵的冷眸,從當初決定來鋌而走險盜取他的機密起,她就做好了送掉這條命的打算,於她而言,活著也不過是痛苦而已。

容爵定定地看著這雙平靜的眸子,忽的勾唇一笑,諷刺道,“還真是忠心!”

那個人能培養出這麼一個優秀又忠心的殺手,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了,只不過,再優秀再忠心的殺手,落在他的手裡,也不過是被玩膩了再除掉的結局罷了。

顏染苦笑,看來,他是認為自己是在維護組織了,只可惜她無心維護組織,不過是覺得落在他手裡,說與不說都一樣,不如死個利索,她本來也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不是嗎?這樣想著,顏染悽然一笑,閉上了眼睛,從容地迎接來自這男人的懲罰……容爵微微眯眸,看這女人的架勢,是要任他處置了?呵,想死?沒那麼容易!冷眸中染上了戲謔,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卸了力,微微下移,順著她的脖頸開始描摹……顏染本以為容爵想要掐死她,卻沒想到他的手竟是反覆在她脖頸上游移著,帶著薄繭的手指彷彿有著魔力一般,讓她忍不住顫抖,容爵果然是個調情的高手……忍不住睜開眼睛,對上容爵那雙染滿戲謔的眸,那眸中的戲謔,只一瞬間便激起了顏染的憤怒,這種被當做一個玩物一般的感覺,只讓她覺得自己是在被羞辱!不顧肩上的傷口,顏染狠狠地抬手揮開容爵的手,“滾開!”

容爵迅速握住顏染的手臂,反手將她的手縛在她背上,與此同時,顏染肩背上的槍傷也瞬間被徹底撕扯開,血迅速浸透了紗布,蔓延開來,顏染的臉色早已蒼白如紙,卻並不吭聲,被折磨的準備,她早已做好,自然是知道,落在他手裡,可不是一個死那麼簡單。

容爵卻怒極反笑,滾?從來沒人能對他容爵說“滾”這個字!“怎麼?執行任務前,你的主人沒告訴你,美人計是怎麼用的嗎?”

一邊說著,容爵另一隻手掐住顏染的腰,分明是曖昧的動作,力道卻異常的大。

顏染忍不住顫抖著,卻只恨自己在這男人面前竟全無還手之力,唯有恨恨地瞪著容爵,逞口舌之快,“無恥!”

容爵也任由顏染罵著,本還在顏染腰間的手繼續下移,顏染終於驚撥出聲,“容爵!你混蛋!住手!”

容爵冷笑,薄唇噙著絲淡漠,只是冷眸深處卻偏偏映著那片刺目的紅,血色還在蔓延,一個殺手,一個處心積慮來要他命的女人,便是失血而死,對她來說也應該是個好結局了,他卻為什麼竟有些捨不得?明明是該折磨她,卻只是這樣調戲她兩下,甚至在她憎恨的目光中,他連這樣簡單的懲罰都想停止……容爵終究是住了手,他容爵是什麼人,向來只有他強迫別人,什麼時候他會被強迫了?哪怕強迫他的是他自己也不行!既然他現在捨不得,那便容她多活幾天,等他厭倦了再殺也不遲。

“現在想說了嗎?”

縛住她左手的手鬆開,不想再撕裂她的傷口了,容爵起身,走向之前的沙發坐下,雙目被隱藏在陰影之中,卻仍舊掩不住鋒芒。

顏染的手被豁然鬆開,看著那個重新坐回沙發上的男人,顏染有些疑惑,難不成……這男人還真的就此放過她了?她完全摸不透容爵的想法,但有一點她是清楚的——容爵一定是懷疑了她跟蒼狼的關係!容爵知不知道蒼狼是組織的人這點她不清楚,但依照容爵的性格,即便不知道蒼狼到底什麼身份,也勢必能夠猜出對方的敵意,而聯絡自己之前宴會上的表現,當晚在這座別墅裡的所作所為,容爵也一定會懷疑自己是他的敵對方派來的殺手什麼的。

他剛剛提到了“美人計”,看來,他是猜到了一部分,甚至昨晚他救下自己,他也可能會認為是自己施的苦肉計,那麼現在,如果說顏染還有唯一一條活路,就是把自己的身份解釋為——賞金殺手!對!並不屬於哪個組織,只是有點小能耐,拿錢辦事的賞金殺手!“抱歉,像你這樣的人物,我本來不想惹,我不過是會點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想混口飯吃,但還不至於不怕死地接你這樣的單子,只是他們綁架了我媽,我沒辦法……”顏染迎向那隱藏在黑暗中的眸子,她雖看不清他的眼睛,卻能感受到那冰冷的視線。

她不想和這種精明到變態的男人對視,但如果目光躲閃,以這男人的精明,一定會拆穿她,但即便自己這個解釋看起來天衣無縫,她卻也沒有完全的信心能騙過容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