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大家一窩蜂的圍住揚浩,生怕他逃單。元至沒有動,而是坐位子上,等著向珍起身。

後面的兄弟,都感覺到了元至這些天的變化。

一個個不聲不響的圍了過來。酸溜溜的打趣道。

“哎呦!至哥今天怎麼了?中毒了啊?”

“至哥是不是談了女朋友,就要與我們徹底分手啊?”

“走不走,揚浩請客。”

“要是不會說話呢,就不要糟蹋詞語。我今天不舒服,改日再聚。”

“你哪裡不舒服啊?還是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舒服啊?”

元至對著大家連連拱手求饒。

“還有幾天就考試了啊!求求各位還我幾天自由。我要認真學幾天。”

大家每人豎起一根中指,心懷不滿的走了。

向珍也看出了元至的變化,心裡暖暖的,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

她從來沒想過,元至能為她做出這麼大的改變。

彭遠沒有跟著大部隊離開,而是留下來陪著徐娜。

“至哥,你不是說下午去買電腦嗎?我們一起去唄!”

“買可以,但是不能拿回宿舍,讓她們帶回女生宿舍,或者等放假再買。”

元至用了兩天的時間,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複習上,不管是主課加副課,一共九門課程,三十多張試卷。

經過元至的大記憶恢復術,把它考試的內容,進一步縮小到了十五張左右。

沒日沒夜的複習著,哪怕是課間十分鐘,都被他利用了起來。

晚上熄燈後,他就搬著椅子,坐在走廊裡學。

大家都以為他得了大病,精神出了問題。

就連向珍都開始懷疑,元至是不是在冷落她。

晚上十點以後,宿舍就會集體熄燈,元至又把椅子搬到了走廊上。

走廊上的燈是日夜不熄的,就是晚上蚊子有點多。

向珍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越想越覺得奇怪。還是忍不住給元至發了一條資訊。

“你怎麼了,今天一天也沒說話,喊你吃飯你也沒來?你是不是心裡有別人了?”

元至並沒有第一時間回資訊,而是拍了一張照片,用彩信發了過去。

“滴滴滴”,手機的聲音響起。向珍開啟手機一看,忍不住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只見那一百多米的走廊上,只有元至一個人,他光著膀子,坐在地上,上身只穿了一條褲衩子,胸前還被蚊子叮出了幾個包。

面前的椅子上,放著十幾張試卷,和一杯開水。

“滴滴滴,”手機的資訊提示音,又響了起來。

“小寶,我這都是為了你啊!為了我們的將來在打拼。今年不會在掛科了,放心吧!”

不一會,元至的手機提示音也響了起來。

“傻大寶!趕緊睡吧。虐待自已呢?”

“收到!老婆吩咐,我全部照辦。”

期末考試的日子,終於到了。

元至複習的也差不多了,實在搞不懂的問題,被他寫成小紙條,帶了進去。

第一場考試結束,天空又下起了大雨。

人群全部堵在教學樓的第一層,一些不懼大雨傾盆的少年,一個接著一個衝了出去。

元至看著他們,心中有些發癢。忍了幾分鐘後,雨卻越下越大。

“不管了,先走再說。”

就在他衝進雨中時,校園裡的廣播開始通報作弊名單。

不出意外,意外還是來了。

張偉和彭遠的名字全部在列。

回到宿舍後,那二人早早的就被趕出了考場。

“你們怎麼回來這麼早?”

“你不是明知故問嗎,廣播裡不是通報了嗎!”

“唉!真是倒黴啊,我被分到了智慧教室的大廳裡。本來以為那裡人多,可以隨便一點。”

“誰知道特麼的頭頂有監控,我們被現場直播了,賴都賴不掉。”

考完試,有三天的休學期,三天後才會正式放假。

元至趁著這個時間去買了一臺電腦。又買了幾個隨身碟。

又在四方打聽之下,在外面租了一間民房。

那房子有點破,旁邊還有個豬圈,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蹭房東無線網。

迫於經濟壓力,一切只能將就。

前期的工作,基本上完成。

他們準備在暑假期間,把網店先開起來。

回家的前一天,五人又聚在了一起。這次的聚會地點選在了小破屋。

一進門,就聽到豬圈裡傳來,哼哼唧唧的豬叫聲。

張偉進來時,順手從人家菜園裡摘了一個黃瓜。

一隻腳踩在豬圈上。

“嘍嘍嘍!來爺給你黃瓜吃。”

兩個女生帶來了拖把抹布,裡裡外外的忙碌著。

元至和彭遠,負責清理院內的雜物。

看著張偉悠閒的樣子,元至心裡有些不平衡了。

“你來玩呢,你特麼的不幹活啊?”

“我能幹點什麼呢?”

“你去買菜吧!順便弄幾瓶啤酒來。”

張偉嗯了一聲,隨即出了門。

雜亂的小屋小院,被整的煥然一新。

幾人在院中,喝著酒唱著歌。敲打著桌上的碗筷,享受著自由的時光。

歡聲笑語中,時間的流速也在慢慢加快,感覺才過了一會,天漸漸暗了下來。

“好了,明天就要分開了,我來安排接下來的工作。”

四人隨即安靜了下來,元至開始對著他們進行分工。

“張偉,你回去後,把貨源的事情弄好,我兩日後去找你。”

“彭遠,你四日後回來,去採購一些紙箱膠帶,和一些日常必須品。”

“哈哈哈!你指的日常必須品,可是衛生巾?”

“竟扯淡呢?我說的笤帚,臉盆,碗筷之類的。”

“你們兩位女生,任務可不輕哦,回去後好好學學一下美妝,你們要作為店裡形象代言人,那是重中之重。千萬不能馬虎,五日後,大家在這裡匯合。”

第二日,回家的時候,元至心中總是忐忑不安。

父母年輕時的模樣,早已在他心中模糊。

在他的記憶裡,只有父母白髮蒼蒼的樣子。

每日都在鄉下的別墅內,精心打理著自已的盆景。老爸時常出門遛鳥。

那隻畫眉的叫聲,至今縈繞耳畔。

下車後,映入眼簾的還是那條熟悉的鄉間小路,元至並沒有打電話讓父母來車站接。

他揹著揹包,慢慢悠悠的走著,心裡很複雜。喃喃自語道。

“唉!我這快四十歲的靈魂,不知道回家以後,還會不會被老爸打屁股。”

元至的家離車站不遠,大概有三公里的路程。

走著走著,突然傳來一陣腳踏車的急剎聲。

“哎呦!這不是元至回來了嗎?”

後頭一看,這面孔很熟悉。卻一直想不出稱呼。

就在愣神之際,那個中年大叔繼續開口道。

“你這小子,怎麼回事。我是大伯啊!不認識了啊?”

元至恍然大悟,原來這人是自已的本家大伯,只是時間太久了,元至一時沒想起來。

“哦,大伯,你幹嘛去啊?”

“去街上買點菜,剛才在街上還遇到過你爸的,我看他買了不少菜。”

“你怎麼自已跑回來了?,沒打個電話讓你爸去接你啊!”

“唉!不用。又不遠,慢慢走唄。”

“那你快上來,我帶你回去。”

元至坐上了大伯的破腳踏車。

這破車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後面的鐵座位,還時不時的夾屁股。元至不由的感嘆一聲。

“唉!想當年,老子坐賓士都覺得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