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二選一
夫人她不幹了,掀起京城和離浪潮 夜寒梓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宋釗文再是傻也該明白,阮清婉早就知曉此事,要不然不會那麼有底氣提和離。
回府之後,他立馬找章柔兒過問此事,章柔兒沒想到這件事也會被翻出來,頓時慌了神。
“怪不得,怪不得你先前找我要阮清婉的筆跡,你原來想做這事兒,說,借的錢去了哪裡?”
章柔兒見事情敗露,也只好說清楚了。
“不過借了兩千兩,為的還是北境通商之事,妾身只是想著為世子多賺錢,好讓世子面上有光,誰知會出了岔子。”
其實那銀子大半給了吳應天,少部分在她自己手中。
宋釗文怒道,“你好大的膽子,這種事你都敢做,要是阮清婉手上有你的把柄,她能告得你腦袋搬家。”
構陷正室,私刻印鑑,還借黑錢,哪一件不是大事?
章柔兒忙說道,“世子,是妾身考慮不周,還請世子救救妾身。”
當初是因為吳應天說地下錢莊有山上的弟兄關照,出不了事,而且是自己人,自然放得寬鬆些,她偽造的東西也能透過。
誰知錢莊會被官府端了,事情在這個節骨眼敗露。
章柔兒十分慶幸這個孩子沒掉,要不然她就沒了護身符,還不知宋釗文會如何對她。
事到如今,宋釗文哪裡還敢挑阮清婉的錯處,他最怕的是阮清婉抓著侯府不放。
別看此事是章柔兒做的,一旦鬧大,整個侯府都要遭殃。
聽劉大人的意思,阮清婉應該是知道此事的,但是她為何沒說?
宋釗文一琢磨,覺得這還是她念著夫妻情分,不願將他往絕路上逼。
和離書已經簽下,他卻在此刻醒過神來,原來阮清婉對他真的很好。
只不過如此一來,那和離書必定要讓官府透過,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此事宋釗文想要瞞下來,如果讓宋老夫人知道,必定不會輕易放過章柔兒。
而要保護章柔兒,最重要的就是讓阮清婉鬆口,不再追究此事。
紅柳還扣在衙門回不來,根據醫館大夫的證詞,紅柳抓傷胎藥的事是推不掉的,只能說是章柔兒與世子鬧了矛盾,一時情急想要落胎。
只是後來誤會解除,章柔兒便沒有喝下傷胎藥,但因為憂思鬱結,還是動了胎氣。
其實全程紅柳都是聽命行事,所以不存在背主害人的行為。
忠義侯府出面作保,又有章柔兒的證詞,更重要的是阮清婉沒有把手上其他的證人放出來,紅柳暫時可以洗清嫌隙,只不過人還沒放出來。
現在又有了另一件事,宋釗文就是再不情願,也只能去求阮清婉。
和離書已經到手,阮清婉這兩日讓人抓緊時間收拾臨水苑的東西,這侯府她一刻也不願待了。
前世她被困在內宅出不去,而這一世,她要堂堂正正離開。
宋釗文前去找她商量事情,見滿院狼藉,袖中的手漸漸握緊,沒想到她竟這麼著急。
他以為阮清婉怎麼都會捨不得,就算簽下了和離書,也許還有轉圜餘地,可看她這樣,當真是在侯府待夠了。
“世子找我何事?”阮清婉的微笑淡漠疏離,宋釗文心頭有些不適,從前那個笑靨如花的她到底去哪裡了?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單獨說。”
阮清婉屏退左右,讓他直說,宋釗文便委婉試探了一下。
“章柔兒私下刻印,用我的名字找地下錢莊借錢,妄圖往我身上潑髒水,證據確鑿,世子莫不是想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果然已經知道了。
宋釗文有些緊張,“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阮清婉道,“我自然是想簡單些,告官簡單那就告官,如果世子可以幫我解決得漂亮些,我也可以不插手。”
“我只想求你放過柔兒,她畢竟還懷著孩子,此事是她不對,我也已經訓斥過她,可此事如果傳揚出去,對侯府不好,還請你……放過她。”
阮清婉看著她,“忠義侯府欠我的,還有章柔兒欠我的,我只能忘記一樣,世子想要保住章柔兒,那便要按時還錢,要不然我就會將欠條公之於眾,可要是世子願意大義滅親,將章柔兒送入大牢,那八千兩銀子的事我可以瞞得死死的,也可以寬限些時候,絕不讓侯府顏面受損,世子自己選呢?”
她可以半點不退讓,但她希望讓宋釗文選一選,也好知道章柔兒在他心裡到底有多重要。
再說,章柔兒肚子裡還懷著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此事宋釗文可還不知道呢,她也有些好奇以後宋釗文知曉真相的反應。
這出戏這麼好看,她怎麼願意讓它提前結束。
看得出來宋釗文心中劇烈掙扎,思索許久之後,想讓她再退讓一步,順利和離出府也就算了,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互不干涉。
阮清婉道,“和離書已籤,官府那邊想來也不會有問題,我們本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為何又還要退讓?世子也不要看我好欺負,便得寸進尺。”
“再不選,我連這個機會也不想給了。”
宋釗文起身,閉了閉眼,“柔兒做這些都是為了我,欠條你隨意處置,欠你的錢我會盡快還你。”
他轉身離開,阮清婉倒是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看來宋釗文還真是在意章柔兒,所以她前世才被制住,動彈不得。
這樣也好,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等宋釗文離開,陶玉說道,“夫人……不對,小姐,世子是不是傻了?”
在她看來,可不就是傻了嘛。
那章氏膽大妄為,什麼事都敢做,竟還這麼護著,甚至不惜賠上忠義侯府的名聲,簡直是又瘋又傻。
阮清婉道,“許是我們無人願意護著,也就覺得人家傻了,好了,仔細收拾東西,想來大哥已經收到了訊息,過幾日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兩個丫鬟都很高興,特別是盼兒。
她的賣身契已經到了阮清婉手上,現在她和忠義侯府沒關係了。
之前她就知道阮清婉想要和離,一直都很不踏實,怕自己被丟下,可還是盡心為阮清婉做事。
她總覺得是阮清婉救了她,其實是她自己救了自己,忠心就是她最好的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