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塵高興的說道:“三叔,我們在討論這世上最難得事情是什麼!”
“哦,這的確是個認真的問題。”嶽興賢說道。
“那你們都認為,什麼是最難的呢?”馮天保道。
馮德昭低著頭,翻翻白眼說道:“我認為最難的事情,就是父親教給我的槍法,總也練不好,卻還是必須每天都要練!”小傢伙一臉的不高興。
雲逸塵說道:“德昭,你總是偷懶,肯定練不好的!”
馮德昭小聲咕囔著道:“你可要說實話,我可不是每次都偷懶的。”眾人聽了一陣大笑。
雲鎮亭又問道:“那你們兩個呢,認為這世上最難的事情是什麼?”
雲逸塵急著道:“父親,我認為這世上最難的事情,其實跟德昭的差不多。”
“哦,也是練功嗎?”嶽興賢故意板下臉來說道。
小丫頭急的直襬手,說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二叔,我認為最難的,就是練到像三叔這樣厲害,如果我們都能這麼厲害,那就再也不怕那些拔人了!”
眾人聽了心頭又一下變得沉重起來。
“你呢,嶽千朗,你是怎麼說的?”馮天保對嶽千朗說道。
嶽千朗說道:“我跟他們兩個說得很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說說看!”
“我覺得現在,這世上最難的事情,就是好好活著!我們在這裡安安穩穩,那些拔兵為什麼要來殺我們,如果不是三叔這麼厲害,我們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嶽千朗一口氣說了出來。
馮天保小聲的念道“最難得事情,就是好好活著!”他有些吃驚的看著嶽千朗,從一個十歲的孩子口中,能說出這樣的話,讓馮天保也不禁的對小嶽千朗刮目相看。
突然,馮天保一聲大叫:“大哥、二哥,我想好名字了,我們的隊伍就叫——乞活軍!”
乞活軍!?
“對,乞活軍。嶽千朗說的非常好,亂世之中,最難的事情就是能好好活著。我們生於這亂世之中,建立起這一支隊伍為的什麼?就是為了,能夠亂世中乞求活命自保,所以我們就叫乞活軍!”馮天保毅然的說道。
“亂世中乞求活命自保,好,就是這樣。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乞活軍!”二人同時大聲喊道。
乞活軍這名字雖然有了,可很多事情卻是差了很多。
不說服裝,就是武器也是五花八門,沒有幾個有像樣的武器,多數人手中拿的都是平常耕種的農具,這樣碰到真正的軍隊,絕對沒有什麼戰鬥力的。
不過現在,這些都還無法解決。馮天保現在能做的,就是讓這群窮苦百姓,能做到令行禁止,只有嚴格的要求,才能在戰場上增加活命的機會。
好在這群人最不怕得就是吃苦,只要能活著,讓自已的親人不至於餓死,或者被別人殺死,甚至被那些豺狼般的拔人吃掉,受點苦又算的了什麼呢?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乞活軍雖然仍舊衣著破爛,看起來沒有一點軍貌的樣子,可若是論起軍紀,那絕對是第一流的。
因為這群人都抱有同一個信念,這樣的信念支撐著他們,讓他們無所畏懼,哪怕是與這世上最強大的鐵騎對抗,他們都不會後退一步!
因為他們只是想活下去,不僅為了自已,更是為了身後的親人!
岳家寨與雲家寨的通道也已經打通了,不過馮家寨的通道還沒有通,現在卻已無法動工了,因為拔族的豹騎軍又來了。
他們來勢洶洶,現在的鐵達安哥,沒有了絲毫的顧慮。因為他非常圓滿的完成了,忽律海將軍交給他的任務。
那天夜間,鐵達安哥不過率領百餘騎而已,而現在他身後足有三百餘騎。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鐵達安哥在許州縱橫來去,屠滅了何止一座村寨。
更是與另一異族合作,攻滅了許州的一家門閥。這讓鐵達安哥,內心愈發的驕橫。
遇到抵抗,鐵達安哥還是照樣的屠城,一個月來殺了多少炎人,他自已都記不清了。
不過他念念不忘的是,剛到許州的時候,在這三座土寨前曾經吃過虧,他今天就是為了復仇而來。
他不是個習慣吃虧的人,別人讓他不舒服,他就會讓這個人千百倍的還回來。
得勝的豹騎軍趾高氣揚,原本在拔人心中高高在上的大燕,現在竟是如此的熊包!
就算跟隨可汗剛入中土時,那時的大燕軍隊戰場徵殺,依然會讓拔人感到懼怕;現在長時間的屠戮炎人,根本就像是在屠戮羊群一般,這讓拔族騎兵,變得越來越自信起來。
這些炎人,佔據了這麼好的中土,簡直就是在浪費這肥沃的土地。拔族的鐵騎都在這麼想,鐵達安哥也是不例外。
這是一支真正的驕兵!
不過雖然豹騎軍來的突然,可乞活軍仍然做好了應對。因為馮天保早就在山寨四處遍佈了探子,不能提早知道敵人的行動,那自已就會無比的被動,曾身為校尉的馮天保當然深知此理。
不過豹騎軍行動過於迅速,在許州的地界反覆衝殺,乞活軍早已注意。而他們還曾在馮天寶手裡吃過虧,這更加讓乞活軍關注許州地界內的這支拔兵。
現在這支拔兵竟裹挾了大量的戰俘,所以行動變得慢了下來。
不然,就算這些探子知道了豹騎軍的出現,也根本沒有時間將情報傳回來。
這些探子都是乞活軍裡的飛毛腿,可惜人腿再快,也快不過四條腿的馬。
馮天保暗自尋思,是該給這些探子弄到馬,到時就是真正的探馬了。
原本岳家寨的大堂,現在已然變成了乞活軍的帥廳,馮天保居中而坐,雲鎮亭、嶽興賢分列兩旁。下面則是族中原本的得力之人,還有不少馮天保原本的部屬。
這些人就是乞活軍的骨,而居中而坐的馮天保,則是乞活軍的魂。
“諸位,現在拔族鐵騎轉瞬即到,一月之前,他們也曾到我山寨,今天他們又來了。這一月這群拔族畜生,在許州燒殺搶掠,無所不為,現在他們還隨軍攜帶著大量的炎人,同為炎皇后裔,我們既為自保,也要儘量的保全這些炎人。”馮天保站起來說道。
“可我們能怎麼辦,我們又不能殺出大寨,不然可是自身難保呀!”下面有人說道。
馮天保又道:“我自有計策。”他說完,不斷的分兵派將,眾人聽得卻是目瞪口呆,這樣能行嗎?就連雲鎮亭、嶽興賢也都是驚訝無比,不過馮天保原本的部屬卻是轟然稱是,然後分頭行動去了。
看著有些呆愣的岳家寨、雲家寨的眾人,馮天保笑道:“諸位,做好自已的事情。我擔保足可挫殺蠻拔!”兩位寨主雖然有些遲疑,還是讓自已的族人按照馮天保的吩咐,分頭行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