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州點了點頭,答應了。

安暖愣住了,她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句話,讓沈西州答應了。

可是她卻覺的,應該是為了許婼薇。

她自嘲的笑了笑。

她在想什麼呢?無論是為了誰,只要他答應就好。

可當看見離婚協議書籤下自己名字的時候,安暖的心還是會痛,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眼前的男人,是她最愛的男人,她所有的一切都能給他的男人。

無論,他如何對待她,對於他,她依舊是深愛不已。

她以為,只要他們沒有離婚,就有挽回的餘地。

可現在,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原來,一切美好的想法,都只是自己的鏡花水月。

那就當一切都是夢吧。

就讓自己和過去好好的告別吧。

世界對她如何殘忍,但她的生活依舊是要繼續的。

她和沈西州以後就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在有任何的交集了。

心疼嗎?會,心真的會痛。

“沈西州,我已經簽下了,你一定要說到做到.”

她無助的哀求著,她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籌碼了。

她眼眶發紅的看著眼前男人,無力的說道:“我身體已經殘缺不堪了,我的腎都給了許婼薇了,你就當是可憐我,將我弟弟還給我好嗎?”

沈西州眉頭微皺,看著匍匐在地上哭慘的女人,他的眼眸中竟有一絲的心疼。

他看安暖的目光異常的複雜,看著她那憔悴不堪的面容,還有那卑微虔誠的樣子,他竟有一絲的懷疑,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她太殘忍了。

可這樣一個想法,他卻直接踢了出去。

看向安暖冷冷的說道:“你弟弟自然會出現在你面前的.”

“可安暖,你的腎給婼薇,並不是婼薇欠你的,而是你欠她的.”

“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你忘記了嗎?”

沈西州冷漠的說道:“若不是你對婼薇下毒手,她也不會出事情的.”

“那麼,你的腎會在你自己身上好好的。

而造成這一切後果的,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知道嗎了?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咎由自取。

怪不得任何人.”

“是你自己的狠毒害了你自己,這是老天爺有眼,老天爺都覺的你這樣的人活該.”

沈西州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涼薄的說道:“對了,你命不久矣了,而你弟弟也是.”

“安暖聽到這個訊息如何呢?因為你造的孽,卻報應在了你弟弟身上,你這一輩子就好好的對著你弟弟懺悔去吧.”

說完,沈西州毫無留戀的轉身就走了。

沒有給安暖任何一個眼神和一句話。

門被重重的關上,安暖一直在回想著沈西州說的話。

她不停的搖頭,她不相信,沈西州說的會是真的。

假的一定是假的,這麼殘忍的事情,是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的。

她的弟弟是那麼的善良,老天爺怎麼可能會那這麼對待他呢?安暖,看看,這就是你的報應,你真該死。

原來,她的愛,是這麼的可笑。

原來,她在他心中竟然是這樣子的。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吧。

沈西州,我若是死了,你會為我難過嗎?你會為我哭嗎?安暖的身上疼的讓她蜷縮在一起。

因為在沈西州走後,護士就來了,將那些藥物和其他東西都直接收走了。

而在她們的談話當中,她知道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沈西州交代的。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就知道,沈西州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的就放過她呢?將她的藥全都撤走,讓她面對這些痛嗎?她突然間明白過來,沈西州說的你可要好好的‘享受’我給你的待遇。

原來,他說的是這些啊。

她就這麼被疼的昏死了過去。

……她醒來已經是三天了,她並不是自己醒來的,而是被人給推著醒來的。

而那個人黑沉著一張臉,冷冷的說道:“今天可以出院了,趕緊走.”

“拖欠了這麼多的錢,還有臉在這裡住著,真的是不要臉.”

安暖聽著眼前護工說著殺心的話,她依舊是一臉的平靜,卻沒有去回應她。

外人無論如何對她,她都不會去說些什麼的。

因為那是人家的自由,而她只要做好自己就行。

那護工喋喋不休的說道:“呵,要不是看在沈少的面子上,早就被趕出去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沈少是什麼身份,肯定是纏著沈少的。

醜人多作怪.”

面對護工的辱罵,安暖並沒有說什麼,而她直接出院了。

站在醫院外面,她才發現,原來她早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站在醫院外,茫然看著眼前的一切,她該去哪裡呢?沈西州不是說過,要送她去瘋人院的嗎?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自己要不要問他呢?畢竟,那也是個地方,那裡至少可以遮風擋雨,還是能睡覺的地方。

在她不知道要去哪裡,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了。

那個男人告訴她,他知道他的弟弟在哪裡。

當然,她也問了許多的問題,最後男人有些不耐煩,直接來了一句:“看著你不像那麼想要救你弟弟的樣子.”

“是沈先生讓我來的.”

那男人說完,卻又冷冷的說道:“既然不相信的話,那我就走了,到時候可不要怪任何人,救你弟弟的機會就在你面前,是你自己不珍惜而已.”

雖然她有遲疑,但是能夠見到弟弟,的確很吸引人。

安暖心動了,那個男人說的話的確是很動人,也很牽扯著她的心。

弟弟的訊息,一直都是媽媽的心病,弟弟不見了,更是因為她的疏忽才造成的,媽媽已經死了。

那麼找到弟弟是勢在必行的。

最終她答應了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只是說了一個地方,她並不怎麼想去,去會所。

能去那個會所的人非富即貴,她並不想去。

而且那個會所經常出問題,只是被強行壓了下來而已。

外人不知道,但她是知道的。

這些事情,是他,她心底那個已經死去的人告訴她的。

因此,他從不讓她去那樣的地方。

他說,我絕對不允許你去那樣的地方。

你就應該想個公主一樣,每天無憂無慮的。

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只要我有我在,你是不會有任何委屈的。

那些動聽的話,一遍遍的落在心裡,她也的確照做了。

可現在的自己呢?卻只能去面對。

她現在這一切都是沈西州賜給她的。

曾經對他將她保護的宛如在蜜罐裡的人,可現在他卻恨透了她,恨不得讓她經受全世界的苦難。

最終,安暖還是選擇跟著那個男人走了,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允許自己放棄的。

哪怕知道或許這是陷阱,她都會義無反顧的深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