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安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冷冽的說道:“這麼喜歡對付人的話,那就讓她好好的‘享受’一下.”
“我會安排她去瘋人院的,那裡的人,應該夠她忙的了.”
沈西州滿眼都是血絲說道:“那樣子,她應該就沒有時間和經歷在對你下手了.”
安暖的手緊緊的攥著,心就好像被人一刀刀凌遲一樣,早已經血肉模糊了。
她從未想過,這樣的話會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看著眼前陰鷙的男人,宛如惡魔一樣的男人,她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另外一個身影。
她想起了,想起了以前她下班,怕黑。
他就會緊緊的護著她的。
她曾經在深夜的時候被街上的瘋子追過,她見過他為了她將那人打的奄奄一息,差點兒,就連他自己都要被深陷其中,而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她。
他明明知道,她最怕的就是面對那樣瘋癲的人。
因為那件事情,他一直陪著自己。
無論多晚無論是下雨,他都會陪著她的。
他在她的耳邊,無比深情的說道:“暖暖,這輩子我會將你護在手心裡,不會讓你在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你害怕的東西和人,我都會拼盡一生將它拒之門外的,你的生活應該是幸福,你的生活應該是有陽光的,你的生活中不應該出現任何一絲骯髒的東西。
世上骯髒的東西太多,但我會為你一一的攔截在外。
可現在呢?那些諾言就像是笑話一樣,一直在她的腦海中迴響著,她就是笑話中的笑柄一樣。
以前的她感動的稀裡糊塗的,可現在卻悲涼的發現,那些只不過是曇花一現。
終究,將所有痛苦和傷害給她的人,卻是那個一直說愛她和要保護她的人。
她就這麼悲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安暖並沒有反駁更加沒有求饒,而是定定的看著。
對於男人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對她來說早已經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她沒有害怕,更加沒有躲避,而是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似乎要將這一切,這一刻深深的記錄下來。
一邊的許婼薇卻不甘心,就將她送去瘋人院,對她是不是太仁慈了,明明可以有更加殘忍的方式的。
呵,也是,沈西州心底還是有她的,就算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的心裡依舊還是有她的。
該死的,這個安暖就像一個牛皮糖一樣,一直黏在她和沈西州的中間,怎麼樣都除不了,要怎麼辦才好呢?滿是怨恨看著安暖,卻只能不甘心的看著,因為她縱使有千百種的幫辦法能夠對付安暖,可沈西州在,她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安暖清楚,許婼薇恨透了她,恨不得對她動手,但沈西州在,她就不會動手的,因為她要裝作大方和溫柔的人設。
她心中的那個沈西州,早已經死了,和她的心一起埋葬在了三年前夜晚裡了。
世上在也沒有深情的,能夠將她護在心尖上的沈西州了。
世上在也沒有受盡寵愛,被人溺愛的安暖了。
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她心裡更加明白,她心中的沈西州已經死了。
死的透透的。
那些美好的時光,終究定格住了,不會在回來了。
……安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過去一個星期了。
她躺在病床上,而她還在吊瓶著。
她竟然沒有事情,只是,那之後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她在昏倒的那一刻,只聽見周圍吵鬧的聲音,還有微弱的聽到一句:“婼薇絕對不能有事情的.”
安暖的手在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自己又為什麼在病床上呢?她抬頭看向周圍的時候,卻發現沈西州站在窗前,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安暖知道,沈西州的心情不好。
可為什麼會不好呢?這時,她悲涼的扯出一抹笑容,為什麼心情會不好呢?突然間,她竟然覺的,自己的想法莫名的可笑。
見到她,他的心情能夠好到哪裡去呢?他都恨不得將她給殺了,她現在還好端端的活著,試問,他的心情怎麼能夠好呢?她低頭,慢慢的挪動著身體,想要躺下來。
因為她並不知道要怎麼樣面對沈西州,要和他說些什麼。
“安暖,現在你得意了?你滿意了?”
沈西州陰鷙的質問著。
面對沈西州突如其來的質問,安暖直接是愣住了,她有些迷茫和不解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對於他的話,非常的不理解。
安暖聲音裡帶著一絲的無奈回應道:“我並不明白,你在說的是什麼.”
如果能夠不回應的話,她自然是不想回應的,可男人的視線一直緊逼著她,就是要讓她說話,要讓她回應。
她已經避無可避了。
沈西州猛然的衝向安暖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時候的她,竟然在沈西州眼中看出了一絲的心疼和愧疚。
她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他是那麼的厭惡自己,怎麼可能會心疼她呢?肯定是自己的錯覺。
再次抬頭,對上他的眼睛,確實厭棄和痛恨。
是啊,剛才肯定是自己的錯誤,眼前這個渾身帶著戾氣,恨透她的人,才是沈西州。
“怎麼了?自己做過什麼事情都忘記了嗎?你以為,你假裝醒不過來,那樣,你就不需要付出代價嗎?”
沈西州陰鷙的質問著,他冷著一張臉,怒火滔天的說道:“安暖,你的腎,已經給了許婼薇了.”
“什麼?”
安暖的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後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呢?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呢?她知道,許婼薇對沈西州來說是特殊的存在,可她沒有想過,他能夠為了許婼薇將她踩在腳下,將她毀成了這樣子。
更加是將她的身體的一部分給了許婼薇。
她的日子已經不多了,他想著救許婼薇,那他有沒有想過,她的命呢?“還有,婼薇需要名分,我們離婚.”
“離婚?”
安暖的心被碾壓的粉碎。
她和沈西州之間早已經沒有感情可言,而她和沈西州之間唯一有牽扯的就是那張結婚證書。
她以為,自己早已經將沈西州放了下來,她以為,但沈西州提出和自己提出離婚,結束那段不存在的婚姻,她以為自己不會難受更加不會難過。
可當她真的聽到的時候,心還是會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