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壓制

陸青禾擔憂地看著高稚，高稚沒有說話。

阿言雖然不是很懂中原的禮儀，但他能辿酋長的位置，不是泛泛之輩，他看著城內，又看向高稚，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高稚擦了眼淚，聲音哽咽，“走吧。”

“駕！”她的馬鞭用力抽在馬身上，朝著城內疾馳而去。

陸青禾等人連忙跟上。

“站住！今天是皇太后出殯的日子，皇城戒嚴。”門口守著計程車兵舉起長槍對準了高稚。

“我是五公主高稚！我看誰敢攔我！”高稚朗聲道。

高稚拿出自已的專屬令牌，“還不速速退下！”

這還是陸青禾第一次看到高稚這麼威嚴，她似乎是真的一夜之間長大了。

士兵們連忙下跪，“見過五公主。”

高稚直接策馬進入城內。

城內白綾掛了數十里，綿延不絕，街道上沒有什麼人，除了哀樂聲，再聽不見其他聲音。

高稚的心越來越涼，她在空曠的街道疾馳。

陸青禾和季無名不方便在這些人面前露面，他們兩人對視一眼，季無名抱著陸青禾的腰，腳尖輕點，飛上屋簷。

他們躲在屋簷上看著不遠處行進的隊伍。

高稚疾馳了一段後，迎面聽到一陣哭聲，在一個拐角正好就撞上出殯的隊伍。

禁衛軍瞬間拔劍對準了高稚，“什麼人，還不速速回避！”

高稚坐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士兵。

禁衛軍首領見隊伍停下，上前檢視，看到高稚的一瞬間，連忙下跪，“五公主！”

高稚下馬，走上前，沒有再看禁衛軍首領一眼，直接往隊伍後方跑去。

“五公主！是五公主回來了！”

“五公主回來了！”

隊伍很長，高稚不知道自已跑了多久，這才看到一口綁著白花的棺材。

高盛抱著顏臻寧的靈位站在棺材前，看到高稚愣了一下，“妹妹，你……”

高稚直接忽略了高盛，她泣不成聲，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棺材面前，跪倒在地，“母后！”

阿言走上前，抱住高稚的肩膀，“不，哭。”

高稚抱著阿言，倒在他的懷裡，“我的母后沒了，嗚嗚嗚。”

一雙金黃色的鞋子出現在兩人面前，高稚順著鞋子往上看，看到高盛，她怒目圓瞪，“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母后！”

“妹妹，你誤會了，你先起來，讓母后入土為安，別誤了時辰。”高盛輕聲道。

他伸手去碰高稚，被阿言擋住。

阿言摟著高稚站起來，兩米多的身高和高盛呈對峙狀，底氣十足，“高盛。”

“你是何人？！竟敢直呼陛下尊諱！”一名官員怒瞪阿言。

禁衛軍的刀劍紛紛對準阿言，阿言猩紅的眼睛，淡淡掃向眾人。

禁衛軍們莫名心生怯意，往後退了一步。

陸青禾趴在屋簷上往下看，心道：“阿言這身材，就算是沒有武力值，在這些人面前也有天然的威壓，甚至比高盛還像一個皇帝。”

“他是我的丈夫，西營的酋長。”高稚大聲道。

這一聲又是一個驚雷，眾人紛紛往後退。

“西營，那可是吃人的！”

“完了，該不會西營人已經都在外面等著了吧……”

“可是五公主為什麼能平安回來？”

“該不會五公主也……”

陸青禾趴在屋簷上嗤笑一聲，“這群人真的很搞笑，把稚兒送過去的是他們，現在還沒怎樣呢，就害怕了。”

季無名贊同地點點頭。

陸青禾笑了兩聲也就算了，畢竟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瘋癲。

“母后是怎麼死的。”高稚看著高盛的眼睛。

“病。”高盛惜字如金。

“你放屁！我走的時候，母后的病已經好了，她那麼健康，怎麼可能說病死就病死呢！”高稚大聲道。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那你可以問問二哥，二哥也知道的。”高盛無奈，伸手要摸高稚的頭，“你不要耍性子，別影響了母后的英靈。”

“滾！你別碰我！”高稚往後一退，怒目圓瞪。

高盛無奈笑笑，“這麼多人看著呢，給哥哥點面子？”

“誰是我哥哥，我哥哥就一個，二哥哥，你說，到底怎麼回事？”高稚看向高鎮。

高鎮只是搖搖頭。

高稚懂了，氣笑，“在我查明母后死因之前，不準下葬！”

“那不行啊，這都是欽天監算好的日子，要是誤了吉時，會影響國運的！”又一名大臣喊道。

“那就影響！這個世道，還能爛到哪裡去！”高稚道。

眾人面面相覷。

不可否認，她說的是實話，但是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麼說，高稚也是膽大了。

高盛一怒之下，直接扇了高稚一巴掌，阿言都沒來得及阻擋。

高稚的臉被扇偏了過去，再回過頭來，臉上赫然出現一個猩紅的巴掌印，嘴角滲出血來。

阿言見狀連忙檢視她的臉，“疼嗎？”

高稚搖搖頭，但阿言現在已經怒從心中起，他一跺腳，地上微微顫抖幾下。

文武百官和眾多禁衛軍還是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

高盛皺著眉頭，心裡恐慌，但皇帝的身份讓他不能後退。

阿言一隻手抓著高盛的領子，竟直接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你竟敢傷她！”

禁衛軍嚇得又連忙上前，拔出刀劍對準了阿言。

阿言粗氣一喘，直接將高盛丟在地上。

幾個大臣連忙上前檢視高盛的情況。

高盛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陸青禾看著底下的這場鬧劇，心裡別提多痛快了，“就得狠狠打他，他那麼愛面子的人，現在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之前打他的時候，你還攔著。”季無名幽幽道。

陸青禾吐吐舌頭，“那不是怕你出事嘛，好了好了，你也別生氣，我們一起看他捱揍，解氣。”

底下禁衛軍們已經將阿言團團包圍，作勢要拿下他，但又遲遲不敢動手。

高盛又吐了一口血，“退下。”

禁衛軍們如釋重負，往後退。

這要真的打起來，也說不定到底誰會輸，但禁衛軍這邊肯定會死傷過半，誰也不想當這個大冤種。

高盛對著阿言抱拳，“酋長，有什麼事我們回到皇宮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