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囁嚅了幾聲,突然頹然坐倒在地,捂著臉發出哀哭,

“所有人都在說,兇手只看得上兗州最好的樂手……可是,綠汀才是大雍最好的樂手啊!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不對綠汀下手,他們憑什麼敢不對綠汀下手!”

沒想到,這刺客竟是花魁綠汀的擁躉。

綠汀眉頭緊蹙事關自已性命一時間也失態,“趙公子為何要信那些坊間傳聞?”

宮遠徵打斷,“什麼坊間傳聞?”

綠汀平復好心情又說到,“傳說這案子已經在坊間鬧得沸沸揚揚,擁躉們漸漸分為兩派。

一派要求儘快抓到兇手,另一派則希望兇手趕緊找上自已喜歡的樂手,因為那樣才能證明,她是兗州最好的藝人。

有人……有人甚至找人來刺殺樂人以此來證明自已看中的樂人的優秀”

陸禾清還真是沒想到就連古代也有這種“腦纏粉”,

綠汀說著說著又激動起來,她沒想到一手講自已捧出來的趙公子居然真的要來殺自已一證明他的眼光,

綠汀雙腿一軟,眼看就要往宮遠徵身上倒去,宮遠徵往後退了一步朝陸禾清大喊一句,“接著”

話音剛落陸禾清就看見綠汀往自已身上倒,陸禾清只能抱住綠汀,“護院呢?快來呀,你們家娘子暈倒了”

喊了半天也沒見有人來只有一個小廝顫顫巍巍的站來出來,陸禾清看著現場,“等等,咱倆都過來了,何老闆和白姑娘怎麼辦?”

宮遠徵反應過來立刻返回去,可是地上只剩下何老闆一人還有一灘血跡,

何老闆是被無鋒的薄劍被打傷,宴春樓為避風頭也只能暫停營業,既然已經知道是無鋒所為陸禾清就不可能坐以待斃讓線索就這麼斷掉,

第二天陸禾清透過何老闆的傳話才知道那天晚上不止有白萍姑娘一人遇害另一位玲玲姑娘也消失不見,玲瓏姑娘恰好就是今年鳴玉宴的第二名,

“一個晚上居然有兩人遇害,兇手肯定不止一人,都怪那個什麼趙公子來添什麼亂呀,要不是他好歹還能救下白萍姑娘說不定還能抓到一個刺客”

宮遠徵把手裡的密報遞給陸禾清,密報是宮門遞出的,最近兗州周邊多地有武林世家家主被害,

“可是兗州這麼大這些世家相隔甚遠無鋒現下已無人可用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事故?”

陸禾清和宮遠徵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出,“消失的花魁”

宮遠徵連忙寫信給宮門讓宮門調查一下這些世家是否有買過歌女或是戲子,

陸禾清翻開了昨天帶回來的名冊,根據名冊記載接下來兩位受害人是琵琶女夜蘭,舞女惜花,宴春樓雖不營業但是樓裡的姑娘還是住在此處的,

陸禾清和宮遠徵去拜訪了還在養傷的何老闆,剛進門宮遠徵就牽起了陸禾清的手,這點小心思當然逃不過陸禾清的眼睛,不過陸禾清覺得這樣的宮遠徵還挺可愛,

“今日來找何老闆是為了失蹤花魁一事,希望何老闆能答應我們藉助花魁調查此事”

得到了何老闆的應允陸禾清和宮遠徵準備在晚上行動,宮遠徵扮成普通護院保護惜花,而陸禾清更是直接一點直接帶上面紗扮成夜蘭,

陸禾清扮成夜蘭的時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我不會彈琵琶”

宮遠徵哽住,“反正他又不會讓你現場彈一段”,陸禾清點了點頭“也是”

寒鴉柒和寒鴉肆剛想去執行任務就被點竹叫停,

“等等,你們兩個今天換個目標,遛遛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兒,先把這些新人調教好再去”

寒鴉肆有一絲擔心,可是也只能答應下來,寒鴉柒卻滿不在乎,上官淺現在身在宮門已經安全,其他人怎樣與自已無關,即是是再一次為無鋒效力又有何妨,

寒鴉肆和寒鴉柒來到地牢,抓來的樂人都在此處,培養一個能刺殺武林家主的刺客不易,但要養成一個毒人可容易多了,見慣了廝殺的兩人自然不會理會這些女子的哀求,地牢裡充斥著哭喊,

入夜陸禾清遲遲不見人來屋內也沒有異香只能無聊的撥弄起琵琶,

“真是的,小時候我怎麼不學個技能呢,到時候還能裝一把大的,現在撥弄起這玩意兒真是嘔啞嘲哳難為聽”

陸禾清聽到窗外有腳步聲立刻警覺了起來,腳步聲越來越近,陸禾清按住身後的長劍,

房門被突然開啟,陸禾清抬頭卻發現來人是宮遠徵,“他們的目標換了,剛剛有人來報,剩餘的三位姑娘都不見了”

“什麼?”陸禾清沒想到他們會突然改變計劃,

兩人調查了被害者的房間,房中的異香還未散去,地上也沒有血跡,陸禾清把這裡的訊息帶給了何宴川,

何宴川躺在床上滿是憤懣,

“這些樂人是我花了大量銀子才培養出來的,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是想斷我財路呀,

再說了,那些姑娘又做錯了什麼,招來如此殺生之禍,宴春樓裡的姑娘從不外出接客就是怕有人起來歹心謀害,沒想到……”

陸禾清只能勸何宴川先把情緒穩定下來,“宴春樓裡這些姑娘有什麼特別之處嗎?為何兇手只抓宴春樓裡的姑娘?”

何宴川也不理解只能抱怨,“要說特別的只能說我這樓裡面的姑娘個個都是色藝雙絕,單論才藝別說整個兗州就算是放眼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

眼見問不出來什麼陸禾清也只好返回,只能明天再來守著剩下的兩位姑娘,

夜已經深了,但兩人回到於府的時候於府竟然還燈火通明,絲竹管絃樂曲傳入兩人耳裡,

“兩位貴客回來了,我家主人正在辦宴飲不知兩位貴客可有興趣參加”

宮遠徵剛想回絕就聽見陸禾清脫口而出,“參加,必須參加,來都來了”

陸禾清晃了晃宮遠徵的手示意宮遠徵答應,宮遠徵雖然不知道陸禾清想幹什麼但也只好點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