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何千尋一蹶不振,她一次次嘗試振作起來,去尋找自已的兒子樂樂,可當她走到街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她眼裡滿是迷茫,她不知道自已該往左走還是右走,不知道在這茫茫人海之中,要怎樣尋找到還未滿月的兒子。
她腦海裡閃過弟弟何千嶼的笑臉,閃過好閨蜜張倩的笑臉,閃過自已父親的笑臉,還有自已兒子的笑臉,那些笑臉讓她冰冰冷冷的心稍有些暖意,但轉瞬間,腦海裡又空白一片,她明明站在原地未動,可整個世界就像圍著她在打著轉轉,從慢到快,她感覺一陣強烈的眩暈,整個身體還是晃動,四肢越來越無力,直至倒在了地上。
宋林月趕來時,遠遠地看見何行尋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飛速地跑上前,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著急地把她抱進房間。他貼心地給她餵了一口水,靜靜地守在她身旁。
見何千尋慢慢醒來,宋林月臉上終於有了些微笑,她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輕輕撫摸著何千尋的手,溫聲細語地說道:“千尋,你終於醒了!我一直在擔心你呢。”
宋林月的聲音溫柔而關切,彷彿春風拂面般溫暖人心。她靜靜地凝視著何千尋,眼中滿是心疼和愛意。
見她想坐起來,宋林月將她的脖子抬高了一些,把枕頭墊在她的後背,然後扶著她慢慢靠著床頭坐著。
“我想去找樂樂,可一出門又不知道該往哪去,我是個無能的媽媽,樂樂被拐走了,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何千尋說著說著啜泣了起來。
宋林月看著眼前的何千尋,心中充滿了心疼和擔憂。他語氣柔和地說道:“千尋啊,你已經暈倒好幾次了,這樣下去怎麼行呢?如果你想要去找樂樂,那你至少要先把自已的身體調養好了才行呀!否則,就算找到了樂樂,你又如何能照顧他呢?”
何千尋沒有說話,越哭越傷心,宋林月坐在床邊,心疼地抱著她,他想,何千尋最近經常這樣暈倒,一個人在店裡很危險,萬一晚上沒人發現,很容易出意外,於是,他向何千尋提出了自已的建議:“千尋,你一個人住在這我很不放心,要不,你先搬到我和張維義那裡去住一段時間吧,這樣我們更方便照顧你,等你好起來,再搬回超市也行!”
對宋林月的提議,何千尋並沒有拒絕,她也害怕自已一個人在家會熬不下去。昨晚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躺在床上,突然被心裡那些傷心的事壓得喘不過氣來,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正用力掐著她的脖子,強烈的窒息感令她大腦發脹、四肢僵硬、身體無法動彈,她想大聲呼叫,卻一直髮不出聲音,直到她艱難伸出的手把床頭櫃上的檯燈打翻在地,那雙無形的手才鬆開,她得以慢慢平靜下來。
她望著宋林月,臉上淚跡未乾,宋林月用手輕輕地擦乾她臉上的淚。此刻的她太需要陪伴和依靠,否則她隨時會垮掉!她緊緊握住宋林月的手,似乎在找尋某種得以讓自已支撐下去的力量,而這種力量,今時今日,只有宋林月能給她了,因為她已經舉目無親、無依無靠了!
陳婷來找宋林月,她走進門,張維義正和宋佳婧在逗著柯基,張維義告訴她,宋林月去何千尋那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她決定在家等待他的到來,於是獨自一人在宋林月的房間裡閒逛起來。突然,一股莫名其妙的衝動湧上心頭,她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然後躺在了宋林月的床上。她輕輕地親吻著他曾經睡過的枕頭,感受著那熟悉的氣息。心中湧起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幻想著自已能夠成為他的女友。
她閉上眼睛,彷彿看到了宋林月正靜靜地躺在她的身旁,溫暖而真實。她輕輕抬起他的手,將頭枕在上面,感受著他的溫度。然後,她轉過身來,目光痴迷地凝視著他,彷彿要把這一刻永遠定格下來。漸漸地,她沉浸在幻想之中,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直到她被門外的一聲嘈雜聲吵醒,她看了看手錶,發現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鐘了,她惺忪地走下床,開啟門一看,宋林月拎著大包小包從外面進來,而他身上站著的是何千尋。
宋林月看見陳婷,只是簡單地朝她打了個招呼,便大聲地叫著張維義,張維義從房裡走出來,見到這一幕好奇地問道:“怎麼,千尋這是要搬過來住嗎?”
宋林月微笑著點點頭,他示意張維義幫忙把何千尋的行李搬進自已房間,然後高興地宣佈:“張維義,從今天起,千尋暫時在我們這住下,你幫我一起把我的房間收拾出來給她住,我住沙發!”
何千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用了,我就睡沙發吧,你的房間你自已住!”
“那哪行呢,你是女孩子,怎麼能讓你睡沙發!”張維義搶著說道,隨後撓了撓頭,想了想說:“要不,千尋,你睡倩倩的房間?”
他的這句話,把宋林月和何尋從暫時的輕鬆當中,又拉回憂傷的情緒中去了,兩人同時怔在原地,半天沒有說話。
張維義見自已剛剛沒有過腦的話影響到他們倆了,便自責地說:“那你就睡林月的房間吧,讓他睡沙發,就這麼定了!”,他說話間把何千尋的行李一件一件往宋林月的房間裡搬。
陳婷感覺自已此刻的存在有些不合時宜,她尷尬地走回房間,拿出自已的揹包,便辭了眾人說要回去。
宋林月這會兒所有的心思都在何千尋身上,見陳婷向他告別,他沒有多想,只是應了一聲,便繼續忙著進去整理房間。
宋佳婧此時也從房間走了出來,她抱著柯基,靜靜地看著眼前亂成一團的門口和幾個正在忙碌的人,她敏銳的從陳婷的臉上看出了失落和不悅,她心想,陳婷必定是喜歡自已大哥而自已那個木頭般的大哥必定又是渾然不知,而奇怪的是,那個何千尋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宋林月和張維義兩個大男人甘願為她鞍前馬後的,甚至為了她,把身邊其他的女人當成了透明!
陳婷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感到極其的不開心,心裡湧出一股濃濃的醋意,雖說宋林月未必是因為喜歡何千尋才那麼貼心照顧她的,但他們孤男寡女的這樣相處得久了,難免會產生感情,況且,在她看來,何千尋也許正如自已姐姐陳靜說的那樣,就是一個心機女,宋林月和這些的女人長期待在一起,怎麼能令人放心呢。
她暗暗決定,趁著宋林月已經慢慢從張倩的事情中走出來,自已必須先下手為強,既然喜歡一個人就別太介懷所謂的女人要矜持,誰先說出愛誰就輸那種虛無的謬論,電影《綠皮書》裡有句臺詞說:世界上有太多孤獨的人害怕先踏出第一步。
想到這些,她似乎受到極大的鼓舞,當即撥通了宋林月的電話,邀他晚上出來吃宵夜,宋林月也非常爽快的答應了。
陳婷在樓下的夜宵攤等了近一個多小時,宋林月才來,令她幾乎當場裂開的是,他把張維義和宋佳婧都帶來了,只是還好何千尋沒有來。
她咬牙切齒地附在他耳邊小聲說:“我不是說了你一個人來嗎,怎麼把他們帶來了,這是要聚餐啊?!”
張維義眼尖地看到陳婷在宋林月耳邊說著悄悄話,他搶戲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們倆別在那咬耳朵了,陳婷大美女我得表揚你幾句:約我們出來吃飯就是為了應祝千尋搬過來吧,不過千尋她不舒服先睡了,我代她謝謝你了!”
宋佳婧聽到張維義的話,有些無語,她心想,張維義這個人的智商和情商真是忽高忽低的,說這話都明顯低到土裡去了!好識趣地說:“張維義,剛我媽給我打電話了,我現在馬上立刻要回家,你送我走吧!”
張維義白了她一眼說:“宋佳婧,你以為我是白痴啊,從剛下樓到現在,你電話哪裡響過,再說,就算你要回家,也不急這一下啊,吃完宵夜再走吧!”
宋佳婧尷尬地笑著,她用手指勾了勾,讓張維義陪她到邊上買包煙,張維義極其不情願,她只好拽著他衣服朝餐廳外走去。走到門外,宋佳婧罵道:“張維義!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你沒看出來陳婷是想約宋林月單獨吃飯啊,你還在那謝謝謝,謝個毛線啊你!”
張維義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沒說,宋林月也沒說,就你在這瞎猜!”
宋佳婧仰著頭,一手撐著腰,另一隻手不停地拍著腦門,一副無語的樣子,她深呼了一口氣說:“陳婷喜歡宋林月,她在宋林月房裡等了他一個下午,為什麼見到他沒說兩句話就走,那是因為你們那是在忙著照顧何千尋沒搭理人家,她只好識趣地回去!”
“但是,作為一個女人,自已喜歡的人突然接了另一個女人住在他家,這朝夕相處的難免可能擦槍走火,你說陳婷能不擔心嗎,她肯定擔心,所以思前想後,決定以吃宵夜的名義單獨約宋林月下來,有可能準備攤牌,來個先下手為強,以應對何千尋的近水樓臺先得月!”宋佳婧接著說道。
張維義覺得宋佳婧純純在胡扯,他不屑地說:“你們女人就喜歡研究這種東西,依我看,沒那麼複雜,人家請咱一起吃個宵夜都能給你整出一出《甄嬛傳》來!”
“所以說你就是個榆木腦袋,而且你這榆木腦袋還是會傳染的那種,把宋林月給傳染了!”宋佳婧罵道。
宋佳婧看起來像是能洞見女人的內心,實際上,她只不過只是因為她有同理心,她見何千尋搬過來後,同樣有些許擔心張維義和她整出點事出來,所以也和陳婷有過同樣的想法,不過她沒有陳婷那麼果決,畢竟她確實喜歡上了張維義,但他們倆的感情註定是不會被自已家人接納和祝福的,她想再等等,等到自已下定決心,敢於不管不顧了,再把心聲說出來,或者等到張維義開竅了,瘋狂地對她展開追求,或許她也就義無反顧地投入進這段感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