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叫醒你們.”

夜風吹過,天上星星點綴黯淡光芒,照在陸笙臉上。

他有些臉紅。

這會兒他才明白,原來兩個女人說要晾乾衣服,一個是為了不讓病情加重拖累眾人。

另一個,則是為了夜晚在蓬外值班,需要乾衣服保暖。

陸笙滿臉尷尬,不過很快遮掩下去。

他撿了根樹枝,扔進火堆,淡淡說道:“好,那今晚就辛苦你了.”

……第二天早上,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薄薄海霧照射在這隻小蓬子上時,陸笙掀起門簾走出來,伸了個懶腰。

昨天晚上睡得太過舒爽,幾天來一直緊繃的神經得到充分緩解。

露營蓬旁的篝火已熄滅,黑色碳枝散亂堆放。

陸笙口渴難受,聽到海浪聲,下意識向海面看去。

只見天空碧藍,白雲朵朵。

此時的海面看起來平靜恰淡,像一位溫柔溫婉的南方女子,完全看不出昨天的兇猛噬人模樣。

一望無垠,除卻飛鳥海鷗數只,偌大空曠的水面上,竟看不到半點生機。

陸笙眉頭輕挑。

他遙遙望見遠處沙灘上,坐著一位女子。

淡藍輕紗,長髮漆黑如瀑,看起來孱弱卻又不失曼妙的身姿,蜷縮蹲坐在海面沙灘連線處。

陸笙沉吟片刻,轉身跑向救生筏。

從上面取出一瓶淡水,小嘬一口,清涼水流溼潤喉嗓。

他長舒口氣,慢悠悠走到女子身旁,問道:“你叫餘棠是吧?”

“嗯.”

女子輕輕點頭,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語。

她好似早就感到身後來人,面如清水不起波瀾,兩條輕藕似的胳膊,環抱膝蓋。

安靜如一隻在樹梢休憩的輕靈鳥。

陸笙只覺雙眼恍惚,問道:“在這兒蹲了一夜?”

餘棠回頭笑了笑,動作利落站起身,也不答話,扭身便往露營蓬走去。

只留得陸笙楞在原地,尷尬像只傻斑鳩。

忽然,他眉頭輕挑。

低下頭,看到剛才餘棠離開的沙面上,好似有個圖案。

海浪聲此起彼伏,伴隨著海鷗沙啞鳴叫。

輕風吹來,海水蔓延至腳邊。

陸笙看著水面下的模糊圖案,抿嘴微笑。

自言自語道:“蹲了一晚上,就是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