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抽籤

“嗯，我知道了，按老規矩吧，去通知部族各戶派個代表去族群中心廣場集合。”鐵雲面色鄭重的聽完了老者的彙報。

“是。”老者緩緩退下。

與面帶笑意剛退出的老者不同， 鐵雲反而面色一片凝重。

“雲哥。”春蘭抱著凌九天有些焦急想說什麼但又沒有說出口。

“安心，阿蘭我們去廣場。”鐵雲輕聲道。

春蘭：“嗯。”

“母親，河神到底長什麼樣啊？”行走在廣場中的路上凌九天終究忍不住好奇小聲問了出來。

身為鐵血部族少族長自然也知曉很多事情，祭祀河神在靖江兩岸部族已有百來年曆史了。

對於河神的故事部落裡的大祭司講過無數次，每次都將河神說的各種神通廣大，可河神是何樣貌卻從未聽誰說起。

“天兒你想不想修仙？”春蘭沒有回答兒子提的問題反而問了兒子一個問題。

“嗯，想啊，以前我就聽大祭司爺爺說過那些仙神各種故事。”凌九天也沒有在意回道。

“那等你舅舅來了以後你便跟著他一起去修煉吧，如果你有修行天賦那一定要好好修行，如果沒有天賦...沒天賦...也不要氣餒，好好聽你舅舅的話。”春蘭輕聲道。

“嗯，母親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凌九天看出母親有心事但他沒有多問。

凌九天心中暗道：“自己明明在問祭祀的問題，母親卻反問自己想不想修仙的事，看來這個祭祀應該很不簡單，而且看母親的語氣來看即使我不能修煉也得在舅舅那生活一段時間。”

廣場也沒多遠很快便趕到了，所謂廣場也不過是部落中間一處空地，平時族長有什麼重要大事或者部族舉行宴會時便在此舉行。

此時族群中大半都已經匯聚在此皆是各家各戶的代表，幾乎每張臉都帶有喜色，甚至有雙手合十默唸著的祈禱者。

“河神保佑，保佑抽中我兒子，保佑抽中我兒子。”像這樣的聲音比比皆是。

“唉，無論哪個世界做父母的都渴望著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啊！”凌九天心中暗道。

廣場之中擺放一張巨大案臺，案臺上則有一個竹筒，竹筒裡則放著一個個竹籤，一個手拿木杖的老者在旁邊等待著。

老者頭上戴有各個鳥獸羽毛所編制的神冠，脖子上戴著穿插著數個獸牙的項鍊，他便就是鐵血部族的大祭司。

“族長。”

“見過族長，見過族後，見過少族長。”

見到鐵雲夫婦到來大家紛紛對其行禮。

鐵雲點了點頭來到案臺處。

“拜見族長。”大祭司行禮道。

“嗯，都到齊了嗎？”

“還有幾家正在外出狩獵還沒趕回。”

“嗯，那便先等等吧！”

“是。”

“九哥，九哥。”

這時凌九天聽到有個聲音傳來，轉身看去，只見一個胖胖的小男孩在朝自己招手，旁邊還有個瘦弱的小男孩。

這兩個小男孩都是部族中高層子弟，也是自己的玩伴，自己畢竟是族長兒子未來多半會接任當族長，兒時的玩伴以後可能會成為自己的幫手。

凌九天看了看母親。

“去吧，不要亂跑。”

“是，母親。”得到母親批准後凌九天便一路小跑過去。

“三胖，什麼事啊。”凌九天看著胖胖的小男孩說道。

胖胖的小男孩本名叫三月，不過因為長得胖大家都叫他三胖，而瘦瘦的男孩則叫鐵楊。

兩個小孩年齡都不大，心機也不深，雖然知道凌九天是少族長但也沒有那種身份上的距離感。

“九哥，我聽說河神要選童男童女參加祭祀，你知道什麼是祭祀嗎？”三月問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河神要選童男童女作為仙童，還有一名少女作為神妃，被選中後可是要成仙的。”

“成仙?成仙是什麼？”三月好奇問道。

一旁鐵楊插話：“這你都不知道？成仙就是做神仙唄，聽說不會生病不會死。”

“這麼厲害？這麼說你見過？”三月略帶不信的看著鐵楊。

“這誰見過，被選中的童男童女以及選中的少女以後是不可能回來的，說什麼有別來著。”鐵楊摸了摸後腦勺回憶的說著。

“仙凡有別。”凌九天白白眼說道。

“對對，仙凡有別。”

“說的那麼神，那河神長啥樣啊。”三月一臉好奇的看向凌九天。

凌九天攤了攤手無奈道：“不知道，沒聽誰提起過。”

“這個我猜大祭司可能知道，我父親一次酒醉說過這事，十幾年前河神祭祀同樣輪到了我們鐵血部族，只是與現在不同的是，當時河神是親自點名要咱們部落大祭司的兒女做仙童，如果有誰見過河神，那大祭司可能性應該最大。”鐵楊說道。

“十幾年前...”凌九天心中琢磨著。

“想那麼多幹嘛。”鐵楊打斷了凌九天思考，“被選中不就可以看到河神了，也不知道我有沒有被選中的機會。”

“說的是啊，要是選中了我，那我以後就是三月仙長了，到時候我看誰敢叫我三胖。”三月也在一旁搓著手遐想道。

“河神肯定不會選你的！”鐵楊在一旁打擊三月，“就你這樣的禍害要是被選中，那靖江兩岸部族豈不是遭了殃。”

“我哪禍害了？”三月不服氣道。

“你還不是？”鐵楊瞥了眼三月隨後看向凌九天眉飛色舞道：“九哥，你是不知道，就前幾天我還看見三胖偷看隔壁王寡婦洗......”

鐵楊還沒說完就被三月捂住了嘴。

三月對著鐵楊耳邊悄悄哀求道：“大哥，大哥...我錯了，一隻烤兔你不說，咋樣。”

“兩隻。”

“你...”

鐵楊嘴角一歪，“不給？那我可就...”

三月咬牙切齒，“行，兩隻...就兩隻。”

“繼續說啊！”凌九天沒聽見他倆悄悄話好奇的看著鐵楊，“看見王寡婦洗什麼？”

“咳咳，看見王寡婦在洗...洗水果。”鐵楊咳嗽一聲緩緩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凌九天不通道：“你剛才要說的絕對不是這個。”

“九哥，確實是這個啊！”鐵楊信誓旦旦道：“我對天發誓，若我說的有半句假話，就...就叫三胖出門被狼咬，走路被馬撞，上山被虎追，下山被猴撓......”

三月：“？”

在幾個孩子談話間，部族中各戶代表也都湊齊在廣場，而接下來的儀式也便開始了。

大祭司捋了捋鬍鬚面帶笑容向整個部族大聲道：“大家想必都已經知道了，今年祭祀輪到了我們鐵血部族。”

“這是一件喜事，這證明了我們鐵血部族又將出現兩名仙童以及一名神妃。”

大祭司指向了案臺上的竹筒，“家中有符合祭祀條件者上來抽籤，抽中吉則代表參與祭祀，抽中兇者則不參與，現家中有童男者上來抽籤。”

第一個上臺的是一個糙臉大漢，抓出竹筒中其中一根竹籤，雙手合十祈禱著，“河神保佑，抽中的是吉，河神保佑。”

大漢輕輕鬆開手一看，竹籤上一個兇字，不由失望的嘆了口氣。

“下一個。”一旁的大祭司叫喊道。

鐵雲也去抽了一簽，隨手取了個兇籤便下去了。

隨著一個個兇籤抽完，總有一個吉籤被抽中的。

“中了！中了！”

一個瘦高個子青年男性抓著手中一個竹籤興奮的大喊。

他手中那根竹籤正是“吉”字。

“恭喜，恭喜啊！”

“兇牙，你小子運氣真好啊！”

“運氣這麼好，回頭可得請大夥吃頓酒啊！”

周圍一片恭喜與祝賀聲。

大祭司點點頭，收下竹籤，笑道：“回去好好陪陪你家孩子吧，明日祭祀後你兒子便可成仙了。”

“嘿嘿，謝謝大祭司，謝謝大祭司。”名叫兇牙的青年笑道，轉身便往家的方向奔跑。

“現在家中有童女者上前抽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