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還是做出了一副溫和客氣的模樣,既沒有扯著嗓子大聲吶喊也沒有也沒有做什麼誇張的大動作。
就斯斯文文不緊不慢的開口:“相信各位大多都認識我,我是大河村的村長這次過來呢就是和你們村的村長還有苗神婆談一些事情。”
也不知是不是他這方作態唬住了巷道內圍著的眾人,隨著他開始說話,原本嗡嗡作響的巷子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一副屏住呼吸聽他說話的樣子,讓劉金榜心裡暗自得意,果然這群泥腿子和他們村的那些人沒什麼不同看著還更溫順一些。
只要自已做出跟縣丞大人一樣的說話腔調和姿態他們立刻就知道什麼叫害怕了。
但他還沒有得意多久苗翠花就使了個眼色給吳善來,兩人上前兩步和劉金榜並排站在了一條直線上。
原本兩人是落後兩步做出了劉金榜領著他們的樣子,但是隨著他們這一動作,劉金榜好不容易弄出來的高大上的形象隱隱的就有了塌臺的感覺。
苗翠花看也沒看他開始泛青的臉色笑著上前用原聲這個好嗓門大聲的說道:“各位小河村的村民們,相信大家之前隱隱的也聽到了一些訊息,趁著大傢伙都在這邊,我還要再次感謝咱們小河村的親人們昨天晚上不辭辛苦,不畏困難的剛去了青山找我們祖孫倆真是謝謝大家了。”
隨著她的話落,不用示意苗翠花和苗妙妙兩人就默契的向著前面微彎了彎腰。
也因為她這番話和動作讓原本漸漸有些凝滯的氣氛變得活躍了起來。
對於苗翠花這般動作更是覺得心裡暖暖的,畢竟誰不希望自已的幫忙能得到當事人正面的評價呢,雖說當時做的時候並不是為了感謝但有這方對他們行為的肯定還是讓人覺得高興的。
所以大家紛紛都笑了起來大聲的應著:“不說這些,都是村裡人,咱們幾輩子還扯著親呢,這有啥好感謝的,不管是誰,大家都會去幫忙的。”
不只是那些去了幫忙的人在這麼說,就連那些去了幫忙的家裡人原本還有些不滿或是覺得不應該,擔心會惹到大河村人的婦人們也跟著一起說了幾句。
要不說底層勞動人民對於自身利益還是挺敏銳的,看到自家村長和苗翠花的動作以及對面村長隻身一人過來的態度。
他們原本以為是來找茬今天必有一仗的想法就漸漸的少了一些,心裡的擔憂和害怕更是壓了上去,反而湧起了一股勇氣。
覺得就算是今天面對面的全村對全村的好好幹一仗也沒什麼好怕的了,沒看到他們村的苗神婆都剛在對方村長說話的時候打斷了嘛。
氣氛一時激盪了起來,本來這巷子就不算寬闊又擠滿了人,隨著人潮聲音的一陣接連一陣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
劉金寶瑩瑩有些後悔不該自已一個人過來,當時自家小兒子說要陪著過來時他擔心他那性子會讓事情變得更差便將他給壓下了,現在...他還是會壓下他但一定會多帶幾個青壯過來的的,就算是會造成誤會也不在乎。
實在是這副場景讓他覺得冒犯,自從當上了大河村的村長搭上了里正和縣丞的路子,他有多少年沒這麼狼狽了。
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到自已的地界,也不在意剛才苗翠花一個娘們竟然敢打斷他一個男人還是對面一個大村的村長說話了。
也不想著什麼暗戳戳的攬功勞了,反正最後那橋也搭不成,就算搭成了,他也能毀了。
想到到時候他們可能出現的表情,劉金榜就重新恢復了溫和的表情。
還對著苗翠花笑了笑:“要不苗神婆你將剛才我們商量好的,那個好訊息告訴大家。”
也不在眾人面前喊大妹子了直接便順著他們的話喊了一聲苗神婆,上次要將這個稱呼給定死在苗翠花的身上。
苗翠花敏銳的感知到了他說這三個字時聲音中包含的惡意,但一時又想不明白,在古代神婆這個職業應該不犯法的吧。
不說他們這邊了,就連天子腳下繁華地界應該也是有算命的驅邪的各種方式就連天啟國都還供奉著國師?
但也有可能記憶出了差錯畢竟按著原生的記憶,不要說是出省了,就連府城他也都沒有去過一趟的。
大多的訊息都是聽說的,傳說嘛~這距離遠了總是會變味。
本來就想擺脫苗神婆這個外在形象的苗翠花頓時更加警惕了起來,決定這種裝神弄鬼的東西除非有大危機或是當下必須以後輕易不動了。
至於兩個村子...如果只是私自在自家說那她儘量就保持沉默,若說到了自已面前那她是一定要將絕對的拒絕這個稱呼,然後低調化的將它慢慢從眾人口中去掉的。
不拘是讓她們叫自已的名字或是帶著死去男人的稱呼,總歸這個具有神神鬼鬼意味的綽號是不能讓他們繼續叫下去了。
但現在,一旁的劉金榜正虎視眈眈著卻不能在此刻將自已的想法給暴露出來。
她也就跟著一臉謙虛的雙手合十拜了拜:“可不敢被劉村長稱一聲神婆,我這也就是三腳貓的功夫時靈時不靈的,還是多虧了祖孫奶奶賞飯吃。”
下了這麼一個鉤子之後,苗翠花也不等劉金榜接話就繼續笑道:“瞧我~怎麼又說到那去了,劉村長真要讓我來宣佈這個好訊息?要不還是你或是咱們兩個村的村長一起?”
劉金榜矜持的擺了擺手,顯然並不想在這邊和這些泥腿子們都說了。
就算說以眼下這個情況他們感激的物件也不會總是自已,那還多費什麼心。
不過就是不知道如果苗翠花將這個訊息告訴了他們後將這小河村村民的感激都收歸了自已所有,那這吳善來心裡會有什麼變化他就不清楚。
想來就算是再慫,再不愛管事再不喜歡出頭他心裡也會不滿的吧。更何況他可記得週五上來雖然膽子不大但卻極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