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向家寶搶不到雞腿吃

快樂的日子總是很短暫。

一晃眼，四天過去。

今晚一過，明天一早向北望就要回部隊了。

實際上，從部隊到家，光是趕路就要四天。

所以，說是五天假，實際上是八天加五天，也就是十三天。

接近半個月的假。

但為了不耽誤部隊的事情，向北望只能在家待五天。

這幾日，孩子們享受到了爸爸媽媽在身邊的幸福，知道爸爸明天要走，他們從今天起床就開始哭。

姚青洛從早上哄到下午，心累。

二娃抱住爸爸的左腿，三娃抱住爸爸的右腿，妞妞拉著爸爸的手。

姚青洛嘀咕道：“你們快鬆開吧，不然誰來宰雞宰鴨？”

“我來，我來！”

馬淑芬匆匆走了進來，“雞鴨在哪兒，我來殺。”

昨天姚青洛和向北望商量好，今晚要請向家的人吃飯，所以老太太早早就來幫忙了。

於是姚青洛就和婆婆進廚房燒水，準備殺雞殺鴨。

“那雞買成多少錢？”

“一元六角。”

“這麼貴！”

“娘，這隻雞挺肥的。”

“那也貴！你找哪家買的？”

“就你說的黃嬸子家，我說我要最大的，她就挑了最肥的大公雞給我了。”

婆媳倆在廚房邊做事邊聊天。

今天早上，向北望去隔壁說了晚上在他家吃飯，就找老太太問了哪家有賣雞的。

這幾日，豬肉、魚肉、海鮮、排骨，還有上回買的大鵝剩下的一盤，全都給向北望吃了，就雞鴨還沒吃上。

中午吃的包子，豬肉大蔥餡兒、酸菜豬肉餡兒兩種，還留了二十個放進空間，明天向北望走的時候帶在路上吃。

所以晚上有雞又有鴨，跟過大肥年似的。

而兩口子請吃飯，也是用的這個藉口：今年除夕向北望不能回來，這次就當提前過年了。

向北望想的是，自已若留在部隊，家裡老婆孩子難免要依靠哥嫂們關照，所以這頓飯請得心甘情願。

姚青洛呢，有一整個商場的物資，最近又發現商場的另一個妙用：藏活物！

她本人不能進入商場空間，可她能把雞鴨鵝這類小型家禽收進空間。

如今養家禽家畜這方面管得很嚴格，以她家這情況，只能養一隻雞或者鴨。但有了商場空間，她可以養雞養鴨養鵝乃至是養兔子……

當然，由於裡面的時間是靜止的，放進去的活物不會生長，她平時是不能讓小動物進去的。

可一旦遇上別人來檢查家裡的家禽家畜情況，她就能收進空間躲避檢查。

只要抓不到實物，就算聽見她家有家禽的叫聲，別人也拿她沒辦法。

如此一來，姚青洛以後再也不用為了吃肉而頭疼。

所以她也不介意和老向家的人分享雞肉鴨肉。

老太太做事十分麻利，姚青洛剛進屋燒了第二鍋水，出來時她已經給鴨子拔完毛了。

而這時的向北望不好再坐在旁邊看。

他把手裡的陀螺遞給妞妞，讓妞妞領著弟弟們去外面玩。

向北望特意囑咐：“小心點，別抽到人。”

妞妞飛快點了幾下頭：“嗯嗯！”

她抱著陀螺，“二娃三娃，跟姐姐來喲！”

二娃三娃剛剛一直在看爸爸抽陀螺，見陀螺轉交到了姐姐手裡，紛紛跟了上去。

“娘，我來吧。”向北望拿過了他娘手中的刀。

老太太也不推辭，問姚青洛：“還有刀沒？”

她想把那隻鴨子開膛破肚，內臟清理乾淨。

“有。”姚青洛轉頭拿了一把。

商場空間刀具多的是。

還有鍋碗瓢盆等等。

馬淑芬看見這把刀的第一時間，就驚歎了：“這刀看著就好！鋒利！”

現在用的菜刀是鐵製，會生鏽，也容易捲刃。

姚青洛拿出的是二十年後的不鏽鋼刀。

這刀她用習慣了，雖說現在市面上買不到這種刀，可只要她不拿出去炫耀也無妨。

因為不可能分老太太一把，姚青洛就搪塞道：“娘，我這菜刀也是那個地方弄到的，下回我再去的時候，幫你留意還有沒有好用的菜刀，替你買一把。”

涉及黑市的，都用“那個地方”代替。

而她只說了好用，那便不代表和這把一模一樣。

她可以給老太太一把鍛打刀，那個也好使。

“不用不用，家裡的刀又沒壞。”馬淑芬拒絕了，看到好東西不一定自已就得擁有。

姚青洛就沒再說什麼。

她去了菜地，摘了一籃子空心菜和菜心，坐在簷下慢慢擇。

老太太拿著收拾乾淨的鴨子進屋，看到盆子裡放著一條四五斤重的大草魚，她忍不住問：“青洛，這魚也是你們撈的？”

姚青洛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是啊，娘，河裡魚可多了，又大又肥的，沒事讓二哥三哥也去河裡碰碰運氣。”

“哎，這河像是隻認你一個人，別人去都撈不到魚，撈到也是小魚，哪有你這麼大的。”馬淑芬由衷地感慨道。

姚青洛看向向北望，恰好他也看過來，兩人默契地一笑。

這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無論是父母還是孩子，都不能說。

等到所有食材清洗好，姚青洛就開始大展身手。

如果換做以前，馬淑芬肯定會讓老四家的去歇著，免得她糟蹋了這一堆好東西。

可現在嘛……

馬淑芬已經和家裡人達成一致想法：姚青洛從前是故意藏拙，目的是避免被家裡使喚做飯！

分家了，姚青洛不用戰戰兢兢，也不用遮遮掩掩，終於展現她真正的實力，不怕讓大家知道她有一手好廚藝。

因而此刻，馬淑芬心安理得地打下手。

向北望也沒離開廚房，母子倆一個守著灶膛，一個守著案板。

“北望，把鴨子一分為二，一半剁大塊，我要燉老鴨湯；一半切成小塊，我要炒姜爆鴨。魚也片成片，我要做酸菜魚。蔥姜洗好了，切蔥絲、薑絲，再切幾個蔥段，幾片薑片，最後剝一頭蒜。”

姚青洛說完，向北望還沒開腔，老太太就急道：“慢點兒說，慢點兒說！一下子說這麼多，誰能記得住啊？……蒜在哪兒啊，我燒火閒著也是閒著，拿來我剝吧！”

在母子倆繼續備菜的時候，姚青洛拿出了一口燉鍋，架在空著的灶上。

老太太再次吃驚：“你什麼時候又買了一口鍋？”

“娘，昨天我們回來的時候拿著的，用東西包著，你可能沒注意到。”向北望為媳婦兒解圍。

老太太仔細想想，還真沒印象，“見到你回來娘太高興了，哪有閒心看別的。”

鍋的來歷這就算交代清楚了。

姚青洛舀了一勺水放進鍋裡，加薑片、蔥段，還有剛殺好的雞。

這邊過年都喜歡吃白切雞，今晚的雞姚青洛也打算拿來白切。

白切雞很簡單，煮熟即可，但要注意火候，不然煮出來的雞要麼沒熟透要麼熟過頭了。

前者會有血水，後者則是肉會柴。

多了一口燉鍋，老太太的任務量就增加了，饒是老練如她，也有些手忙腳亂。

姚青洛則不管這些。

她將向北望切好的魚肉放進盆裡，倒入生粉、鹽和生抽醃製。

又將切成小塊的鴨肉，放進鐵鍋，加薑片和蔥段焯水去腥。

隨即撈出來，洗鍋。

等鐵鍋熱了，放油，油熱下酸菜、辣椒、薑絲炒香後放鹽、味精，鍋鏟帶幾下，便倒入一大勺的清水，放入老太太剝好的大蒜，蓋上蓋子熬。

要等熬出酸菜的酸香味了，再放魚肉。

先下魚頭，接著下魚骨部分，最後才是魚片。

當魚片捲了，便可以出鍋了。

出鍋的酸菜魚端到一旁蓋上蓋子，免得涼了。

然後姚青洛就去觀察雞的狀態。

最後應該撤火燜十幾分鐘的，但姚青洛趕時間，就沒弄這些麻煩的程式。

她將一整隻雞撈出來，交代向北望切雞肉。

向北望便將剛洗過的砧板和菜刀拿出來。

這時姚青洛鍋裡燒油，從櫥櫃端出一碗切成塊的酸蘿蔔。

老太太愣住：“你什麼時候還泡了蘿蔔？”

“就收蘿蔔的時候啊。”姚青洛很隨意地回答。

還好是分家的狀態，否則自已取用商場空間的物資，那也太不方便了。

炒出味兒的酸蘿蔔剷出來，倒入燉鍋，裡面還有一鍋香濃的雞湯呢！

由於這是新鮮雞子熬出來的湯，所以很鮮美，可以直接喝的。

用凍肉熬的湯味道就會腥，也沒那麼好喝。

這邊燉鍋裡燉著酸蘿蔔老鴨湯，那邊姚青洛又開始用鐵鍋炒姜爆鴨。

看著姚青洛不知第幾次倒那麼多油進鍋裡，老太太終於忍不住心疼地說：“夠了、夠了！那麼多油，這都夠吃一個月了，你也不知道節省一點！”

姚青洛熟練地推出自已男人：“娘，北望說的，今天大家提前過年，讓我別摳摳搜搜。”

向北望頓時：“……”

這口鍋可不好背啊！

尤其是對上他娘那不善的眼神。

可一邊是媳婦兒，一邊是自已的名譽……

那當然是選擇媳婦兒了。

“娘，我難得和家人團聚一次，就讓青洛不用不捨得，反正我拿回來的還有油票，肉票也不少。”

老太太本以為她四兒媳才是那個敗家的，如今聽了四兒子的話，才意識到自已一直以來誤會她了。

這敗家的壓根是自已兒子啊！

馬淑芬當即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句：“敗家爺們！有點東西就留不住，非要花出去！青洛跟了你啊，也難怪花錢大手大腳的，這根本是你帶的！”

向北望無奈地看了眼媳婦兒：這樣你滿意了吧？

姚青洛笑眯眯地對他挑了挑眉：滿意！

向北望也笑了。

他倒不介意被他娘說幾句，只要洛洛高興，她愛扣什麼鍋啊罪名的，自已都會老老實實地接著。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姚青洛的姜爆鴨已經麻利出鍋了。

最後再炒一個空心菜、一個菜心，今晚的菜就齊全了。

一共六個菜，四葷兩素，這在當下是十分豐盛的！

而且他們吃的還是白米飯！

等向家人接到開飯的訊息趕來，看到這一桌子的好菜好飯，一個個都暗暗咽口水。

向北望負責安排座位：“爹，你和娘坐上座。其他人隨意坐吧。”

他不想敬著大哥，那樣意味著要敬著牛月珍。

這位大嫂不僅和趙雷是一夥的，而且後面害得大哥和全家離心。

若她好好和大哥過日子，他也不會做什麼，畢竟夫妻才是一體的。

可是，牛月珍日後還在私底下找男人，東窗事發，他大哥心灰意冷直接跳了樓。

這樣的毒瘤，不能繼續留在老向家，更不能再讓她害了大哥。

只是，這次回來的時間太短，向北望沒機會插手大哥的事。

等下次吧！

下次回來，應該就是立了功榮獲假期，時間會多一些……

向北望思忖間，姚青洛端著一碗蘸料出來了。

這是蘸白切雞的。

剛走過來，就看見向家寶迫不及待伸手去拿桌上的雞腿。

她立即喊了一聲：“向家寶！”

向家寶嚇得手一抖，那雞腿又掉回盆子裡。

牛月珍不滿地看著她：“老四家的，你這是幹嘛？你請我們來，難道還不許我們吃肉？那還不如不請呢！”

“你要是不想吃，你現在也可以出去。”姚青洛立馬不客氣地堵了回去，“要吃的話，這是我家，就要按照我的規矩來。雞腿只有兩個，要麼給長輩吃，要麼給最小的吃。給長輩，那就是爹和娘一人一隻，給最小的，向家所有的孫輩裡，我家二娃三娃才是最小的，怎麼也輪不到向家寶。”

牛月珍暗暗冒火。

可她將自已兒子當做寶貝，別人就未必了。

牛月珍只好瞪了自已男人一眼，示意他說話。

向東軍看都沒看她，把兒子拉下來坐好：“沒規矩！”

老四也在，他怎麼敢給姚青洛臉色。

何況這是人家家裡，還是人家花錢買的肉，人家要給誰吃就給誰吃。

向忠說：“給二娃三娃吃吧，他倆最小。”

馬淑芬也點頭：“我倆不吃，給最小的吃。”

她疼家寶，卻也疼二娃三娃啊！

再說了，人家親媽買的肉做的飯菜，給自已兒子吃兩個雞腿怎麼了。

於是二娃和三娃就一人得到一個雞腿。

向家寶很不高興，可那又怎麼樣？

他要是賭氣，今晚這一桌的好肉都沒他的份兒——他敢保證四嬸能幹出這事。

於是向家寶悶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