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落幕(大章)
不小心把老婆關了五百年! 無計解相思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落日餘暉,良辰美景,好酒佳人,知心好友,促膝對飲。這便是那宋澤陽的生活,只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打攪了這一切。
“宋澤陽,宋公子,何在?”為首那人神情嚴肅,厲聲問道。
“正是在下,敢問各位官老爺所為何事啊?”宋澤陽有些畢恭畢敬,心裡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宋澤陽在看到葉澤的那一刻眼神瞬間變得犀利,滿是兇狠,心中想法也在此刻被證實,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葉澤敢先發制人,明明這邊一切都安排妥當。
他哪裡來的證據?自打陳有福一行出事後,他便立刻派人去檢視了一切,分毫不差,甚至按著他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對於他的安排和下人的行事,他很是自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句話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的探子剛回,葉澤安排的人才匆匆趕到,在他理解之內自然是一切安排妥當的。
畢竟他知道葉澤會去調查,所以他必須去確認一番,葉澤也想到了,所以給了他一點時間。
“葉澤,你要告發他惡意殺人,那證據何在啊?”身居高堂之上的是一位兩鬢斑白的老人,神情嚴肅。
“大人,我今日來是為我家小奴婢討個公道的,我的證人就是我家小奴婢的父親。”
言罷,葉澤拍了拍手,便見到有人從一旁緩緩走出,那人滿臉憔悴,頭髮亂糟糟的,身上有些地方仍有血汙,眼眶也有些紅腫。
宋澤陽見到來人,滿是震驚,此人他是知道的,畢竟是他一手處理的,當時處理的時候,他也沒想到那兩個蠢貨會弄出人命。
見到自已的父親,鶯兒卻沒有什麼反應,只靜靜地看著,等一個交代,一個屬於他們全家的交代。
此人正是馮繼剛,只見他緩緩開口:“當時我十分崩潰,蹲在官務部門口,這時宋公子來了,他見我臉色不好,先安慰了我一番,而後又詢問我怎麼了。
我跟他說,我見妻子昨夜很晚未歸,我便去尋,但是隻尋到她的屍體,我現在想給她買個地,安葬了她,再去報官給她一個交代,而宋公子卻說不用報官他有些勢力可以幫我查出此事,便讓我安葬完妻子後回家等著他便好,我還未說出我家住處他便離去了。
等到約莫未時時分他如約而至,他帶著兩男丁皆是手持棍棒的,有兩個人跟在他身後,手被繩索綁著,然後宋公子便說這兩人是殺害我娘子的兇手,我很生氣,但是看到他們腰間的身份令牌便不敢動手了,然後宋公子親自下手打了他們兩人各一巴掌,便勸我手下留情,我思索一番,覺得確實得罪不起他們,也就沒說什麼,宋公子要求他們兩個給了我一兩銀子便離開了。”
話音剛落,葉澤便似笑非笑的接著說:“大人,您不覺得有些奇怪嗎?宋公子並未問出這位大哥住處卻能尋得他家。”
宋澤陽冷笑一聲,緩緩開口:“我說了,我有些勢力,為何找不到?”
“好!宋公子既然攬下責任說會解決這個事,想必一定是調查過此事的吧,不然也不會認定那二人就是兇手了,那我倒有些問題想問問宋公子了?”葉澤一改面上表情,厲聲問道。
“你問吧?”宋澤陽非但不慌反問道。
“死者的死因,你即負責此事應該是瞭如指掌了吧?這個問題對你來說應該是不成問題的。”葉澤笑著說道。
“我審訊過那二人,他們親口承認的,是在第二人準備收槍時,發現的死者突然不動彈了,所以應當是被侵犯致死的……”
葉澤輕笑:“不瞞你說,這死者是我家奴婢的生母,在得到她的允許後,我冒昧的看了檢查了一下,發現死者面部有些腫脹,還有發紺現象,身上有廣泛而顯著的暗紫紅色屍斑,這處處表明,死者是窒息而死的。”
“這麼明顯的東西宋少爺應該不會看不見吧,這樣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兩個是你找來的替死鬼喔!”葉澤深吸一口氣死死盯著宋澤陽,神情冷峻的繼續說著。
宋澤陽眉頭緊鎖神色卻不怎麼改變,沉聲說:“葉少爺,可是不信我,這話是那二人親口承認的。”
“將那二人帶來!”高堂之上那人忽然發話。
不多時,兩人便跪在眾人面前,二人進來那刻便將目光瞥向宋澤陽,宋澤陽面不改色,摸了摸頭髮沒有回應。
“我問你二人,馬磬怡馬姑娘,是否是你二人殺害?”
“是……”二人皆低頭沉聲道,只是這二人低頭時又看向宋澤陽,葉澤將這一切攬入眼中。
二人話音剛落,一道飛刀襲來,直取二人頭顱,一時間鮮血四濺。
“那二人分明還有話要說,你為何忽然出手?”葉澤有些惱怒,厲聲問道。
“既然那二人已經承認,那麼此案也就到此結束了,按我南寧律法,殺人償命,這二人行為卑劣,我有些氣不過,而且這二人身份非凡,官服怕是不好下手,這二人大機率會免於死罪,我此番出手也算是給眾人一個交代。”見葉澤如此氣憤,宋澤陽鬆了一口氣,這大抵是這小子最後的手段了吧。
葉澤微微皺眉,此人心狠手辣,下手果斷,見勢不利已,立刻斬草除根,當真是決絕,真難對付。
“葉澤,你還有何話可說?現在死無對證,此事就算了解了吧,都散了吧。”高堂上那人,面色明顯舒緩了許多,言語有些帶笑著問道。
這時葉澤才明白,堂上那人原來也是和宋澤陽勾結的,在心中不由得暗罵一聲。
不過宋澤陽錯了,葉澤惱怒的不是沒有後手了,而是他的濫殺無辜,明明那是別人父母捧在手心裡的寶……
葉澤輕嘆口氣,轉頭看向鶯兒,此時的鶯兒渾身顫抖,手捂著嘴,無聲的哭泣著,葉澤嘖了一聲大喊道。
“慢著!”
“葉家小子你適可而止啊!我看在我們兩家同為八大家族的份上,還有你家老爺子的面子上才不追究你責任,你還得寸進尺上了?”宋澤陽臉色陰沉大喊道。
呵呵,不就是得罪不起嗎?說的真好聽,不愧是宋家未來繼承人啊,場面話說的都一套一套的。
“我說了,今日來是為了我家小奴婢討個公道的!不給個交代,我葉澤誓不罷休!”
一邊說著,一邊護在身後女孩身前,那小小的九歲少年還未張開的身軀,在女孩此刻顯得無比高大,一顆小小的種子,也就此落地,種在了少女心間。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還要整出什麼么蛾子!”宋澤陽站在葉澤面前,死死的盯著比自已矮一個頭左右的葉澤,眼裡似有火光閃爍,咬牙切齒的一個個將話語吐出。
面對來勢洶洶的宋澤陽,葉澤寸步不退,一樣盯著面前這個大了自已五歲的少年,高傲的抬起自已的頭顱,冷漠的臉上劃過一絲堅決。
“二位有話好好說,不要傷了和氣。”經堂上那人勸阻,宋澤陽才轉身離去,站在一旁等著葉澤的發言。
“我還有一證,可證宋澤陽和那二人的身份!”葉澤再次拍手,隨後一個有些精壯的青年走了上來。
宋澤陽心裡劃過一絲困惑,自已對這個人分明沒什麼印象,為何有些反倒有些不安呢。
“此人便是案發當晚,巡街士兵!”隨後葉澤示意讓那人開始。
“那晚,約莫離宵禁還有兩刻鐘的時候,我準備去巡邏,當時路過瀟湘苑附近的時候,看到有三個人中兩個好像在押著什麼人,然後一人站在一旁,我那時離得太遠沒怎麼看清。
但我還未走近時,其中一人便轉身朝我走來,當時我還未注意到是誰,但是……”
此時宋澤陽腦海中好似有平地一聲驚雷炸響,整個腦子都有些嗡嗡作響,那晚的畫面浮上心頭……
“好好巡邏啊!”宋澤陽滿面帶笑。
那個小士兵聽完後挺直了腰桿子,緩緩眯起了雙眼,看清來人後嘀咕了一句“原來是宋家少爺啊,我還以為是哪個領導來了呢。”
“再然後我便走到那二人身邊,那二人已經換了個位置,到了一處小巷口,我看二人圍著牆角,中間隱約有個人坐靠在牆邊,我當時還以為那個人喝醉了,這兩個人扶他靠牆休息,至於中間那人是男是女就沒在意了。
只是聽到兩個人嘀嘀咕咕說著什麼,嘴啊,沒動靜啊,到時候弄他(她)身上什麼的,但那兩人的身形就是原先和宋公子同行的兩人。”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世侄先前和你同行的是何人啊?”堂上那人擺了擺手,皺著眉頭對著宋澤陽說。
葉澤知道,這老頭是在給自已施壓,不然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忽然爆出自已身份呢。
宋澤陽有些失神,低著頭沒有言語,只搖了搖頭,他知道他逃不掉了,那晚的瀟湘苑中去了很多人,都知道他跟誰一起出去的此時再狡辯已經沒有了辦法。
一整喧鬧過後,堂上對著一名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走到他身旁,不知說了些什麼,隨後堂上那人便以今日有事為由暫緩判決。
看著烏泱泱的人群散去,葉澤明白這不過是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為了找他私下談談,所以也不急著走。
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堂上那人和宋澤陽一併走了過來。
“葉公子,你看這事若是撕破臉對你我兩家都不好,你我二人都就此收手如何,條件任你開。
這樣吧,你不是要個交代嗎?我承諾今後不會再去打攪他們一家了,而且那個馮繼剛欠的錢也免了,那個什麼他女兒我也不要了,葉公子既然已經收做婢女那我再送上些金銀祝賀一下葉公子得一美人,我可以發道誓的。”宋澤陽也沒了先前的傲氣,反倒是畢恭畢敬的。
葉澤第一反應便是,這人當真是恐怖,進退有度又能屈能伸,在這個年紀可以不被情緒把控,成為情緒的主人,當真是厲害。
雖說二人不對付,但並不影響葉澤對他的欣賞和誇讚。
“唉,有點難辦啊,這樣吧,你再每月給五兩銀子,保證馮繼剛先生的生計,畢竟他家因為你,少了大半的收入,我們便就此作罷吧,對了那些金銀也不用送來給我了,宋公子自已留著便好。”
若是收了這銀子,葉家名聲怕是也毀了,還有那馮老爺子,這些銀子就當是他女兒的賣身錢吧,太多也不好,怕他失去生活的動力了,如此便好。
“好好好,葉弟能夠這麼想便好,我明日,啊不,今夜便派人去安排,就按你說的做!”這可把宋澤陽高興壞了,丟一個女人,和每月五兩銀子,保住了整個家族的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其實宋澤陽不來服軟,葉澤也會主動去提條件的,畢竟大家同為八大家族,各家族之間利弊總有交叉,還不宜鬧得太僵。
雖說是個惡霸,但是還是有腦子的,每次做事都會處理好,能和自已撇開關係就撇開關係,所以很多人即使知道,也沒有什麼證據,不過這次倒是踢到鐵板了。
是夜,待確保宋澤陽發完道誓,雙方又客氣了一會便各回各家了,只是葉澤的狀態不怎麼樣,葉澤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回了葉府,一進家門便把鶯兒喊進了書房。
“對不起,鶯兒,我只能做到這了,對於你母親,我也很抱歉,宋家我暫時得罪不起,畢竟我身後是一整個葉家,但是我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只不過,你要給我一點時間,好了現在宋澤陽已經不會糾纏你了,回去吧。”
說著葉澤的眉頭漸漸舒緩,安慰鶯兒的同時,也在說服自已,他又下意識的拉過鶯兒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知道的少爺,您救我於水火中我已經很感激了,不然,說不定我、我父親都早已被宋澤陽給算計完了,您的大恩沒齒難忘,鶯兒甘願待在您身邊,給您當婢女。”
再怎麼樣也有人護著了。
說著,鶯兒跪了下來,這次不再是頓首禮,反倒很是莊重的用稽首禮道謝。
還未等鶯兒起身,只見葉澤撓了撓頭,又犯賤了:“你這……稽首禮都行了,那再喊聲爹爹吧!”
鶯兒臉色一黑,剛剛的感動頓時煙消雲散,對著葉澤的虎口就是一口。
大機率是遺傳的了,連咬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
同一輪月色下,宋家大院當中,
“你輸給葉家小子不虧,雖說他比你小了個五歲,但是他爹時常帶著他出席各種活動,我都見過他許多次,這小子無論是閱歷,或是人情世故這方面都比你高深的多。
他葉家,葉澤是獨子,而我們家不是,所以他可以一心栽培,原先我本有意培養你大哥,可惜,他實在是沒有擔當,擔不起我們這個家族,
你該靜下心了,今後,我便會全力把你打造成宋家繼承人,全家資源都會向你傾斜,我要你堂堂正正的贏下他,明白嗎?可以是修為,也可以是榮譽,或是其他各個方面!”
宋澤陽應下後便緩緩出了書房,宋子璇望著門外的竹柏,喃喃道:“老夥計,咱倆爭了一輩子,也沒爭出個孰強孰弱來,今後就由我們的後輩來替我們決出個勝負吧!”
……
“哎呀!我家小澤,真棒把那宋澤陽懟的屁都不敢放一個,快跟娘說說,你下午去幹嘛啦,怎麼忽然就調查清楚了。”這次開庭引來了不少人圍觀,畢竟是兩大家族的正面交鋒,黃玥一聽到風吹草動就來了。
“我當時先吩咐了下人去找了當晚的巡街士兵,也就是我最後那個的後手,然後帶著鶯兒回了趟家,說服了她的父親,就行了。
我過去便問了他事情經過,和今天在大堂上說的一樣,只不過,當時我問他……”
“你有沒有懷疑過宋澤陽?”
“沒有沒有,那可是我恩公,我怎麼敢懷疑他呢?”馮繼剛連連擺手,語氣有些慌亂的說著。
“既然你恩公這麼熱心腸,那為何你在他賭場輸錢的時候他不來?他家的賭場,你覺得他會不知道你來了嗎?”葉澤神色冷漠,繼續追問。
心中暗罵,被人騙了還要幫別人數錢啊!
“這……”馮繼剛撓撓頭,一時有些語塞。
“那為什麼等到你交不出錢了,他又出現了呢?還以你女兒做抵,他明知你在賭場輸了錢,又親自來你家要賬,你輸得那點銀子一他家的流水,你覺得他瞧得上嗎?”
馮繼剛嘖了一聲,眉頭緊鎖,“我知道了,多謝公子告知,公子此行來找我想必是有了解決之法。”
葉澤輕笑,還不算蠢得無可救藥嘛,不過怎麼面對我的時候這麼聰明,感情你先前演我呢?
“也不用做什麼,到時候你只用做個公證便好,我會幫你們處理的……”
“噢~你小子怪聰明的咧,長臉敖!”黃玥又在葉澤臉上啄了一口,便準備瀟灑離去。
“對了,那個你救回來的姑娘說要當你貼身丫鬟了,你怎麼想,要留嗎?我尊重你。”
“隨她的便吧!”葉澤扶額,有些無語,本來只是路過,出於正義感救了她,怎麼還賴上我了啊,這是什麼神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