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也知道自已理虧,只得不停安撫道:“毛球,這次是我不對,以後定不會再隨意拋下你了。你快變小一些,這樣方便些。”

再次見到毛球,相柳心裡也很複雜。他安排好了一切,從容走向早已註定的結局。沒想到遇到了李懷瑜這個變數,救了自已。而自已與小夭之間,果然是註定的有緣無分。

這邊蠱雕終於平息了一下自已激動的心情,這才看向李懷瑜和她肩上的阿曜。相柳解釋道:“這個是李懷瑜李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肩膀上那位是阿曜,是她的小夥伴。”

李懷瑜笑著道:“你好呀!毛球。”

“你好。”阿曜也奶聲奶氣的打了聲招呼。

蠱雕也朝她們鳴叫幾聲,雙方算是打過招呼了。

正好靈藥也採的差不多了,李懷瑜看著相柳說道:“我們下山吧!”

到了山下,李懷瑜照著阿曜的吩咐,留夠了自已要用的份量,剩下的都拿去藥鋪賣掉了,靈藥還是值不少錢的。

這次相柳沒跟來,李懷瑜便自已逛了逛清水鎮。阿曜就跟一個普通靈寵一樣,被她抱在懷裡。

其實看著跟她看的古裝劇裡的小鎮差不多,只是街上走的不只是人族,還有妖族和普通神族。

李懷瑜逛著店鋪,忽然發現自已在這裡是個文盲。雖然他們說話自已聽得懂,但好像不識字呀。“很好,回去就叫相柳教我認字。沒想到我一個重點高校畢業生,在這裡竟然成了文盲。”

想到這裡,李懷瑜也沒心思逛了,在烤肉店裡打包了兩份烤肉,就回去了。

回到住處時,相柳正在整理房間。見她進來,說道:“以後你就睡東邊這個房間吧,我照著大荒女子的裝束給你訂了幾身衣服,明天掌櫃的的會叫人送來。”

李懷瑜有些驚訝道:“這個房間應該是你心愛之人住的房間吧,我住進去不太好吧?”

相柳自嘲道:“只是個空房間罷了,誰住都一樣。”

聽他如此說,李懷瑜也就不再推辭,笑著道:“行吧,那我就不客氣啦。謝謝!”

“哦,對了,如果你最近方便的話,我有件事情想麻煩你。”

相柳輕笑一聲道:“現在的我大概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說吧,什麼事?”

李懷瑜難得不好意思的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今天逛街,突然發現自已還不認識你們大荒的文字,想請你教我認字。”

“沒問題,明天開始教你。”相柳點點頭道。

好在李懷瑜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加上修煉之後記憶力更加好,她學習起大荒的文字可謂是一日千里,只用了一週左右基本可以通讀大荒的書籍了。只有一點,毛筆字寫的真難看,畢竟在這上面,她真的是新手。所以每日除了認字,李懷瑜還要練習毛筆字。

在學習間隙,李懷瑜發現,相柳每日完成教她識字的任務,就無所事事了。每日就在院中的大樹上,不是喝酒,就是偶爾望著中原方向發呆。神色複雜,有一種讓人看不懂的惆悵與落寞。

待在清水鎮的這幾日,足夠李懷瑜打聽清楚九命相柳的生平大致事蹟。現在洪江已死,辰榮義軍也已經成為過往,他對辰榮算是鞠躬盡瘁。已經全了洪江的救命之恩和袍澤之義。

想到自已之前看到的女子衣物,李懷瑜暗道:“看來他是想到自已心愛之人了,也不知是什麼樣的奇女子,竟然能讓這個大名鼎鼎的九命相柳傾心?”

而在此時一輛普通的馬車駛進了清水鎮。

車內坐著的是一對夫妻,兩人樣貌都生的極好。只見那位美婦人小聲的打了一個噴嚏,男子連忙擔憂道:“小夭,可是旅途奔波,身子不適?”

叫小夭的女子笑著道:“我哪裡有那麼嬌弱,我估計可能是有人唸叨我了。”說著,女子掀開車簾,看向外面,臉上滿是懷念之色。

“清水鎮還是從前的樣子,都沒怎麼變。只是少了許多我熟悉的面孔。”說著女子轉頭看向自已的夫君:“璟,我想下去走走。”

男子自然無有不應,小心扶著她下了馬車。牽著她的手,陪著她慢慢走在街道上。女子看著年紀也不大,看著熟悉的街景,眼裡卻流露出一絲滄桑之感。

“明明我離開清水鎮沒有多久,但現在想起來在清水鎮的日子,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眨眼間,就已經物是人非了。”

男子攬著妻子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小夭,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一切也都會好起來的。”

小夭看著璟說道:“璟,我想去一個地方,你陪我去吧。”

“好。”璟笑著應道,也並不多問妻子到底要去哪,只要陪在妻子身邊就好。

小夭帶著璟到了一座房子前,見門沒鎖,小夭也沒在意。正要推門而入,被璟攔住了,“小夭,裡面有人的。”

小夭驚訝道:“怎麼會?這裡是相柳之前在清水鎮的住所,……難道相柳沒死,他回來了。”

小夭語氣既驚訝又驚喜,正要上前去開門。門卻自已開啟了,只見一個身著青色衣衫的年輕女子,從裡面走出來,語帶好奇問道:“請問二位找誰?”

早在他們二人站在門前時,李懷瑜就感覺到了。聽見面前這位女子提到了相柳,她才決定主動來開門的。因為直覺告訴她,面前這個女子就是相柳傾心之人。果真是長得國色天香,髮髻微松,鬢邊插著一朵紅色的花,穿著一身淡紫色衣衫,體態婀娜,端的是個風流人物。

小夭看著開門的女子,也有些呆住了。還是璟微笑著道:“我夫人有一故友之前住在這,我們本是來順路看望故友,沒想到是姑娘您開的門。”

李懷瑜知道相柳如今身份敏感,只是今日正好相柳不在,也不知他願不願意讓故人知道他還活著,所以笑著道:“這房子是我剛租的,我也剛搬來沒幾天。”

“那姑娘可知上任房客的訊息?”小夭急切問道。

“這位夫人說笑了,我也剛來此地,哪裡能知道上任房客的訊息。只是聽老闆說上一任房客許久沒訊息了,他才重新對外出租,我也是趕巧才租到這裡的。”李懷瑜輕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