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看著滿滿一大片的甘草,直呼發財啦!

這可是好東西,她小的時候沒少被甘草片荼毒。

只要一咳嗽,奶奶就給她吃甘草片,那就是她的噩夢,太苦了。

甘草除了可以是入藥以外,用來燉肉去羶味效果也非常好。

甘草的採摘需要深挖,他們今天並沒有帶趁手的工具,只挖了幾株當樣本,其他等明日帶了工具再來挖。

大碗山的蒼耳子也被他們採光了。

大碗山的蒼耳子有限,只在向北陰坡發現了蒼耳子。

大虎說,這種叫蒼耳子的刺球在青峰山上隨處可見。

沈薇更想去青峰山了,不但有辣椒,還有蒼耳子。

不知道青峰山上還有多少寶藏等著她去發現。

回到家,她開始教大家如何炮製這些藥材。

首先要把這些蒼耳子清洗乾淨,然後晾乾。

晾乾後,再把用鍋進行炒制,用中火加熱,炒至表面黃褐色刺焦時取出,晾涼,碾去刺,篩淨即可。

沈薇還特別交代蒼耳子是有毒的,因此炒制的時候一定要精心,要炒熟。

除了炒制以外,蒼耳子還可以煮,煮則需要1個半時辰以上才能去除毒性。

孟氏三妯娌聽了,便主動請纓,包攬下了這項任務。

她們都是家務活的老手,在沈薇指導下,很快就掌握了炒制的要領。

沈薇她們採的蒼耳子很多,不是一天就能炮製完的,還需要好幾天的忙活。

而沈家第二天又迎來了一個重要的活動。

在沈家,殺豬的日子總是充滿了緊張與期待。

這樣的緊張與期待差不多每五天就要上演一次。

這次殺豬的日子定在了第二天清晨,天剛矇矇亮,沈家的院子裡便開始熱鬧起來。

廚房裡,沈屠戶和沈二郎正在祭拜灶神。

沈屠戶從供桌上取下三炷香,點燃後輕輕插在香爐中,雙手合十,虔誠地向灶君神像拜了三拜:

“灶王爺保佑,今日沈家宰豬,望神君保佑一切順利。”

沈家院子的西北角,有一處專門用來殺豬的場地。

這裡和家中其他地方的溫馨氛圍不同,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場地中央是一個堅固的石制炕桌,邊上是一個用木頭搭的架子。四周用青石板鋪地。

角落還有一個灶臺,不同於廚房的灶臺,這個灶臺裡的鍋非常大,裡面盛滿了清水,正咕咕冒著熱氣。

殺豬需要大量的開水,這水不僅用於燙豬刮毛,也是清潔和消毒的重要工具。

祭完灶神後兩人便前往殺豬臺,準備著宰豬的工具。

沈二郎坐在一張條凳上,腰間繫著一條黑得發亮的圍裙,腳蹬條凳,手拿殺豬刀,亮得能照見人影,擦了一遍又一遍,確保在關鍵時刻不會出差錯。

沈薇和大嫂孟氏則負責燒水和擺放所需的物品。

兩人將事先備好的桌椅凳子、盆子、菜刀等一一擺放整齊,確保一切井然有序。

隨著天邊漸漸泛白,沈家的男丁們便開始聚集。

沈屠戶一聲令下,沈家三兄弟便鬨鬧著向豬欄走去。

豬欄內的豬似乎預感到了什麼,開始焦躁不安地在欄內四處亂竄,嗷嗷嚎叫。

豬欄外,聽聞沈家今天要殺豬而趕來的男女老少們都探頭探腦,好奇地觀望著即將上演的捉豬大戲。

沈薇也好奇地圍過去,離著不遠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騷味。

在沈薇看來,這豬還不夠一百斤,遠沒有後世的豬大。

再看裸露在外,飽脹的睪丸,她的猜測果然沒錯,這豬是沒有煽過的。

沈薇仔細回憶原主的記憶,發覺這個時代不是沒有劁豬這個行當。

只是古代沒有消炎藥,這時的劁豬技術不行,工具也很落後,所以劁豬後,豬的成活率相當低,因此普通人家都不敢劁豬。

沒劁過的豬,身上有一股腥臊,很難處理。

這也就難怪這時的豬肉比不上羊肉,“富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了。

沈薇發覺自已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商機,若她掌握了劁豬技術?

她爺爺可是獸醫,她小時候沒少看爺爺劁豬。

沈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家裡的那頭老母豬,這豬肚子裡可是揣著仔的。

而此時沈二郎,作為沈家第一壯男,打頭陣進入豬欄。有來幫忙的村民也跟著進了豬圈。

豬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已的生命即將到頭。

隨著沈二郎的一步步逼近,豬不再嚎叫,而是一步步向後退去,最終屁股頂到了豬圈牆上。

沈大朗和沈三郎也趁機圍了過來。

豬見退無可退,猛然發力,向豬圈門奔去。

就見沈二郎一個箭步向前,腰一弓,手一伸,一把捉住了豬的一隻後腳,猛地往高一抬。

豬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拼命掙扎。

“快,大家一起上!”沈二郎一聲大喝。

大家一擁而上,有的捉腿,有的揪耳,還有的拽尾巴。

大家使出了渾身解數,將豬牢牢地摁在地上。

一時間,豬欄內人聲鼎沸,豬叫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在沈家三兄弟的共同努力下,豬終於被制服。

沈屠戶掏出麻繩,將豬的四條腿前後綁得結結實實。

隨後,幾人用木槓穿過麻繩,小心翼翼地將豬抬出豬欄,向院子裡的炕桌走去。

隨著豬被穩穩地安置在炕桌上,圍觀的老少爺們知道,接下來便是展示真正技藝的時刻。

大家等的也就是這一刻,雖然已經看了無數次了,可是每每看到還是要讚歎一回。

此時,沈二郎,沈家第二代殺豬匠,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他穿著短打,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結實的小臂。

在炕桌邊的清水盆裡簡單洗了洗手,沈二郎便準備開始他的工作。

沈大朗和沈三郎,在一旁幫忙協助,按著豬,防止它亂動。

沈大朗怕血,趕緊把頭轉向了一邊。

豬似乎感知到了即將到來的命運,開始發出更加淒厲的嚎叫。

沈二郎抬起一腳踩在豬的上半身,一手摁住豬頭,右手持刀,狠狠地扎入豬脖子上的動脈血管。

“噗嗤——”一聲,豬血如泉水般噴湧而出,落在了早已準備好的盆中。

沈二郎手法熟練,豬血幾乎沒有濺出。

等豬血終於不噴了,沈二郎又將利刃再往裡一探,一攪,隨著最後一股冒著泡的血水猛地噴出,一條生命徹底終結。

孩子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周圍的婦人們緊緊抱著孩子,有的捂住孩子的眼睛,有的則低聲安慰。

人群中卻傳了一聲高喝:“好刀法!”